第18頁

2023-10-02 15:48:48 作者: 越從歡
    「徵王暗衛,果然名不虛傳。」

    他咳嗽著,大掌狠狠抹去嘴角的血絲,他為人最好面子,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卻叫女兒和外人看見,很是惱怒,重重哼口氣。

    看那何玉燕的目光,就更要剝了她皮那樣。

    李乾徵慢搖著茶盞,目不斜視,甚至面上不起絲毫波瀾,便聽著邊上刀劍四起,哐當哐當一片。

    江吟嫿微側了下頭,正好看到逆光中他的側臉,稜角分明,英俊無雙的面上一派老成自信,甚至比她見過所有的人都要沉穩幾分。

    不會兒,便瞧見暗衛用刀架了幾個人的脖子,朝江吟嫿的腳底下一推。

    全部跪下了。

    「你們,最近可都瞧見何玉燕去了哪裡?她最喜歡把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何跡把玩著手中利刃,在指尖打了個旋兒,寒光四起,嚇得奴僕們驚叫。

    「我說!我說!」

    好幾個奴僕相繼搶答。

    何玉燕始終是將軍府的人,就算是做的再隱蔽,但和她走得近的幾個人,總能察覺一二,所以他們便為了保命爭先恐後地回答。

    不會兒,何玉燕的臉色越發蒼白,何跡冷哼一聲,便圍著她轉了圈,攥住她的下巴。

    「不不!不要!」

    那女人開始瘋狂反抗。

    江吟嫿猜疑地走了過去,只見何玉燕的神情越發驚恐,難道這解藥本就在她身上?可藏在身上,就不怕被收出來嗎?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毒藥藏在她身上我們都想不到的地方。

    只見何跡嫌惡地別開眼,食指中指併攏,伸進她嘴中,何玉燕瞪大眼睛,心臟高速快跳,拼命地咬牙,卻怎麼也合不攏嘴。

    最終,一腳踹她在地,手上沾滿口水的同時,一小顆藥丸被拿出來了。

    何玉燕害怕地把環保雙手,渾身發抖,死咬著嘴唇,哭著看江將軍。

    江將軍轉頭,不去看她。

    何跡恭敬地藥丸遞給隨侍醫師檢查,確認無誤,遞給江將軍吃。

    何玉燕面如死灰般,就這麼看著自己最後一張底牌,被人毀了。

    「送出京去,永遠不要回來。」

    江將軍背對著眾人,神色不明,下達命令 ,部下便去拖何玉燕。

    大抵知道自己真的完蛋了,何玉燕絕望地匍匐著,朝江將軍爬去:「將軍大人,難道因為我愛慕您,一時之間做錯事了,您就要那麼絕情嗎?就算看在我父親的份上,或者看在我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您的……」

    「閉嘴!」

    江將軍眼皮顫了幾下,沒忍住,一腳蹬上去,何玉燕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去了。

    砰砰撞在樹上,彈飛下江吟嫿的腳下。

    那雙帶血的手,顫巍巍地扯了扯江吟嫿的裙角,嘴角流血,眼裡流淚,可憐地祈求著。

    「小姐,我……咳咳,我知道你最心軟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比你年長七歲,一直都是看著你長大的…」

    腦海里迅速閃現過兒時的畫面,多年前,何伯父拉著個小姐姐朝她走來,遞給她一塊芙蓉糕的場景,還帶她去逛街、爬山…

    可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何玉燕有了心事,變得沉默寡言,兩個人也不再像兒時要好。

    見江吟嫿似乎沉默了,何玉燕眼裡閃過一抹驚喜,連忙哭著。

    「小姐,救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知道的,我十多年只做錯這一件錯事,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江吟嫿手指無意地蜷了幾下,終是彎下腰,拿出絲絹,替她擦擦嘴角的鮮血。

    何玉燕見她如此,覺得江吟嫿會幫自己說好話求情,而江將軍最愛聽她的話。

    可江吟嫿聲音溫軟如三月春風,見她臻首娥眉,有些憐惜,緩緩道。

    「玉燕姐,錯了就是錯了,即使你在京外,但日後有一切困難,我仍會幫你。」

    「什麼?!」何玉燕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拳頭捏緊,哭的更厲害了,卻見江吟嫿替她把臉擦乾淨,便扶著她站起。

    「去吧。」

    江吟嫿咬牙,深呼口氣,錯了便是錯了,就該承擔責任,饒是她心有悲憐,也不會求情的。

    在眾人都沒想到時,何玉燕眼裡迸射兇橫的光芒,朝著江吟嫿撲去,抓起發間的簪子,抵住江吟嫿雪白的天鵝頸。

    許是何玉燕過於緊張,嬌嫩的雪肌被簪子一刺,便見血,絲絲縷縷地湧出,驚得江將軍和慎之等人立馬上前幾步。

    「都不准過來!」

    何玉燕哭腫了眼睛,赤紅著臉,淚水越滾越多,幾近到了癲狂。

    「王妃是皇親貴胄,你膽敢傷她,便是抄家滅族的罪!」

    何跡上前一步,拔劍,周遭的暗衛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江吟嫿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也沒想過,何玉燕竟會態度大變,還會挾持自己。

    李乾徵斟茶的動作,停了。

    「何玉燕!你若敢傷我嫿兒,本將軍必定不會饒你!」

    江將軍額前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捧在手心十九年的寶貝女兒,今天若是有個閃失,百年之後該怎麼和她娘交代!

    「將軍!」何玉燕哭著笑,笑著哭,已經瘋了的模樣,「我知曉這院內有無數明槍暗箭對著我,可……」

    她簪子的尖頭,更刺進脖頸皮肉一分,痛的江吟嫿悶兩聲,溫濕的血流到鎖骨,染紅了大氅,看起來觸目驚心。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