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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48 作者: 越從歡
    李乾徵便抓著她的後衣領,拎了過來,花容月貌怔住,瞪著他。

    「本王說,幾時回門?」

    瞬間,瞪圓的帶著氣憤的眼睛,忽的閃閃發亮,江吟嫿整張臉都燦爛了。

    「明、明天,可以嗎?」

    咚!咚咚!心跳快了。

    江吟嫿等著李乾徵的回答。

    男人眉頭一挑,唇角斜勾,吐出個字:「可。」

    李乾徵覺得吧,明天除了有個事要和章明朗商議,也沒什麼忙的,反正閒來無聊,去一趟將軍府和那老頭子鬥鬥嘴也行。

    江吟嫿卻十足驚喜,腦海裡面飄過無數個感激的法子,道。

    「謝謝王爺。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以後我會還你這份人情的。若日後你有了極其喜歡男寵,我可以讓出正妻之位,成人之美的。」

    讓出正妻之位?

    李乾徵嘴角的笑意收住了,眼眸漆黑攝人,冷嘲:「你倒是開明。」

    江吟嫿倒也習慣了李乾徵的陰晴不定,不知他為何冷了臉,便知趣地退了過去,生怕自己站在這裡,撞了他的槍口,反悔就得不償失了。

    何跡進來了,行禮,收拾書桌的文折。

    「本王的王妃之位,不尊貴?」李乾徵問。

    這問題……嗯……

    何跡默默地腹誹:尊貴是尊貴,就是您這名聲吧,那個敢來要這份尊貴?

    李乾徵向何跡砸了本書過去。

    「王爺這問都不用問的,您這王妃之位,千金難求,尊貴十分!想要當這王妃的人猶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的!」 何跡連忙諂笑。

    「可能江吟嫿是個例外。」李乾徵若有所思。

    何跡嘿嘿笑,這馬屁拍正了。

    ……

    江吟嫿回去收拾東西,等到第二天,打扮的很是好看,幾乎是盛裝,因為她要漂漂亮亮的回去,讓那些背後嘲笑父親的人都閉嘴。

    只見她穿著一襲正紅色錦繡滾衫裙,外罩喜鵲登梅色斗篷,襯的肌若白瓷、吹彈可破,精緻的巴掌臉淡妝宜人,半豎的雪白貂毛輕盈非常,貼著那皓白如玉的天鵝頸越發勾人幻想。

    行走間裊裊娜娜,動作優雅,踏出王府大門,便聽林管家急匆匆跑來,命人上下抬了幾十箱子銀子,裝入後面的馬車。

    「這是?」江吟嫿問。

    「是王爺撥出的三千白銀,做您的回門禮呢。」林管家擦著汗,笑的忠實憨厚。

    原來,他還真的撥錢了。

    江吟嫿的感激多了幾分,等她回頭,不知何時,一襲靛藍色長袍,腰佩通體名玉的李乾徵,腳踩蟒虎銀絲鞋,正氣質矜貴地大步走來,墨發束以玉簪,俊逸絕塵。

    他沒說話,直接上了馬車內坐著。

    江吟嫿隨後也被扶上去了。

    淡藍色鹿皮軟包的馬車,密不透風,外面大雪紛飛的冷氣浸不進去,車內裊裊薰香點著,何跡麻利地烹茶遞給李乾徵。

    李乾徵接過,茶盞輕撥了撥水面,騰騰霧氣散開,呷了口熱茶。

    餘光輕飄飄落在了江吟嫿臉上,發現今日的她更美,淡掃蛾眉,明珠生暈,美玉盼兮,那一眉一目都好看到極致,尤其是那大紅長裙,更添了些嬌艷明媚。

    不同於平時的淡雅清純,今日,是魅人的。

    從小在男人堆子打交道,又背上斷袖之名的李乾徵,和他說過話的女人都能數清。

    所以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女人見少了,才會覺得江吟嫿是絕色之姿?

    江吟嫿坐的端莊文靜,根本沒料想專心喝茶的李乾徵,竟然滿門心思地端詳自己,因著和李乾徵相處了不少日子,便覺得他也沒傳聞的那麼冷酷嚇人。

    所以同在一輛馬車上,她比上次要放鬆了不少,左手拈了塊紅豆酥吃,右手掀開窗簾的小角,絲絲涼風吹進來,墨發翻飛,她定定地看著來來往往的大街。

    突然。

    「吁!」急促的一聲大喊,林管家韁繩緊勒!

    馬車晃蕩了好幾下!

    江吟嫿連忙抓住車身,被李乾徵扶了下胳膊肘。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叫花子,不要命了?這是徵王府回門的馬車,你也敢攔?」

    林管家憤憤不平地罵著,一邊撒了碎銀子,「還不滾開!」

    可那渾身血跡的人,並未讓,而是奄奄一息地爬向車轍子,在地上拖出道觸目驚心的血跡,只聽他微弱的喃喃。

    「小姐,是我啊……小康……」

    第8章 骯髒穢人

    街頭嘈雜的叫賣聲此消彼長,挑賣蔬菜和稀奇物件的小販,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笑吟吟地朝江吟嫿招手。

    「夫人!買些芙蓉餅子吧?」便把小康微弱的呼喊蓋下去了。

    江吟嫿讓慎之買了些,車軲轆緩緩滾動,林管家啪地一聲鞭子打馬,馬車正要前行時,又驟然急剎車。

    「你個臭要飯的 !真想死嗎?」

    林管家氣不打一處來,對面前這個屢次攔車的乞丐,很生氣。

    「小姐……救救我!啊!我要見江小姐!」那人嘶啞著聲音,費力地喊著,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眼皮子越來越沉重了。

    虛影重疊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小康?」

    清脆的聲音,帶著驚呼,江吟嫿本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可探頭看去,她愣怔了好幾秒才認出那個傷痕累累的人,是家中和她一起長大的舊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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