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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因此這會兒瞧見蕭景辰的模樣,趙凰歌終於得了趣兒,再次貼上了他,雙手摟著他的脖頸,仰頭看他:「好累,國師抱我過去。」
累是真的,可勾人也是真的。
蕭景辰低頭看她,小姑娘眼裡的倦怠明顯,瞧著人都憔悴了些,他有些心疼,順勢將人給抱了起來,朝著內室走去。
趙凰歌被他放在床上,蕭景辰將她的鞋襪褪去,自去一旁的柜子里拿新的,趙凰歌便坐在床邊看他。
明明該是個冷冷清清的性子,甚至因著同樣審訊了一夜,他的神情里原是染了些戾氣的。
可在她身邊,蕭景辰那些情緒便都收斂的一乾二淨,像是泥人兒似的,任由她欺負。
然而那眼裡的愛意是騙不了人的。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給與她安全感。
趙凰歌垂眸,心裡像被風吹過似的,鼓脹且又滿滿當當。
她想,她此生都再也無法容忍其他人走進這裡了。
因為這裡只裝得下一個人。
那人叫,蕭景辰。
……
趙凰歌嘴上說的輕佻,然而蕭景辰替她將衣服拿過來,要幫著她換的時候,到底是被她給抬手推了出去。
她難得羞怯,蕭景辰挑眉盯著她,問道:「不是公主要貧僧幫忙的麼?」
趙凰歌咬了咬唇,眼見得這人動真格的,自己先慫了下去,但還強撐著給自己辯駁:「王順還在外面等著呢,有正事兒,耽誤不得。」
她這話說的冠冕堂皇,蕭景辰卻是笑了起來,語氣縱容:「好。」
待得趙凰歌換好衣服之後,蕭景辰就在外室等著。
她換了衣服洗漱過了,瞧著氣色也好了一些,蕭景辰走過來,替她將髮絲整理了,一面輕聲道:「待會我隨你一同前往。」
皇帝這會兒叫趙凰歌,必然是已經知道了,這是要責難呢。
聽得蕭景辰這話,趙凰歌卻是擺手道:「不必,待會讓孫誠跟我一塊過去,你忙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
她說到這兒,又軟了聲音道:「昨夜叫他來,便是有目的的,他是皇兄的人。你昨夜幫了我許多,若是再露面,有些人不定要怎麼想呢。」
趙凰歌這話意有所指,蕭景辰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想了想,從一側將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她,道:「你帶上這個。」
這是昨夜裡他審訊出來的口供,以及一些物證,一應但凡能派的上用場的,都被蕭景辰個拿了過來。
趙凰歌看了看,頓時便笑了起來:「國師這是及時雨啊。」
有了這些,倒是足夠給趙顯垣交差了。
但蕭景辰到底是不放心,抿了抿唇,復又問道:「當真不要我陪著?」
趙凰歌睨了他一眼,輕笑道:「想呢,可是不成,不如國師送我過去?」
蕭景辰應聲:「我讓他們買點早膳。」
兵馬司離皇宮有一段距離,正好可以在馬車上吃個早膳。
他想的周到,趙凰歌含笑應了,出門的時候又吩咐了人去喊孫誠。
待得都收拾好後,一行人這才各自上了馬車。
臨行前,王順瞧見蕭景辰,還問了一句:「國師也在呢?」
蕭景辰頷首應了,矜淡道:「鴻臚寺里有些瓜葛,貧僧來看看。」
王順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信也不信,只是在看到蕭景辰與趙凰歌同乘一輛馬車的時候,目光閃了閃,旋即便回頭,與孫誠一起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這會兒天色還早,蕭景辰讓人買了早膳,經過酒樓的時候送了上來。
只是趙凰歌忙碌了一夜,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還是在蕭景辰的叮囑下用了小半碗粥,略微吃了兩口菜,蕭景辰將剩下的吃完,便看到趙凰歌的頭一點一點的犯困。
她原本精神很好,然而蕭景辰在這兒,卻成了最好的助眠藥。
見她犯困,蕭景辰擦了擦手,將一旁的毯子拿出來,將人摟了過來,哄孩子似的哄她:「睡吧,到了我叫你。」
趙凰歌應了一聲,拿有些迷濛的眼看了看他,心安理得的在蕭景辰的懷中窩了下去。
她這一覺睡得時間不長,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馬車停下的那一刻趙凰歌便清醒了過來,只是精神卻好了許多。
眼見得皇城就在眼前,趙凰歌打了個哈欠,理了理頭髮便要下車,臨行前,蕭景辰卻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趙凰歌有些詫異的回頭,便見蕭景辰從她的手腕上,將那一串佛珠給輕輕地拿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串手釧。
先前蕭景辰話說的強硬,卻到底著人去重新打了一串,與趙顯垣贈的那個一模一樣,卻在內里暗藏乾坤。
手釧裡面有個小小的機關,必要時候,只消按下,便可讓敵人一擊致命。
趙凰歌見狀,抿唇一笑,心中暖洋洋的,人卻是貼到了蕭景辰的面前:「國師不是說,這佛珠不許我拿下來麼?」
聞言,蕭景辰淡淡的看她,卻不回答這個問題:「早些回來,我在東皇宮等你。」
不知怎的,趙凰歌在這一刻突然覺得,他這模樣,像極了妻子對丈夫的殷切叮囑。
然而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否則以蕭景辰的脾氣,嘴上不會說什麼,但會以實際行動讓她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趙凰歌垂眸一笑,壓下心底的想法,乖順的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