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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公主放心,人雖然傷勢重,倒也沒有大礙。他身上多是一些皮外傷,只消用心養著便無礙了。」
聽得大夫的話,趙凰歌也踏實了下來,讓大夫開了藥之後,又讓朝元他們來伺候。
她瞧著齊琮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醒不過來,便打算先離開,誰知才走到門口,便聽得床上傳來一聲輕咳。
趙凰歌頓時便站定了腳步。
「公主……」
男人的聲音里滿是虛弱,趙凰歌回頭看去,便見齊琮的眼睜開了一個小縫隙,勉勉強強的能看清楚人。
他臉上的刀疤格外的駭人,然而配上現下這一副模樣,卻又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趙凰歌無聲的嘆了口氣,應聲道:「齊先生,醒了?」
齊琮自然睡醒了。
其實他先前的時候,隱約便有些意識,只是傷勢太重,根本就情形不過來,然而對於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他知道是趙凰歌帶人救了自己,也清楚的記得自己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事情,所以這會兒瞧見了趙凰歌,第一反應便是:「公主,我有話要與你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四周,正好看到雷影在門外抱著衣服站著,復又輕聲道:「可否讓他也進來?」
這會兒瞧見雷影在這兒,齊琮哪兒還不明白?
這個小子,怕是什麼該說的不該說,都一股腦說了。
齊琮嘆了口氣,復又咳嗽了起來。
他身上受了刑,連咳嗽都不順暢,聲音里聽著隨時要斷氣兒似的。
好在大夫還在,他的話也給了周遭之人一顆定心丸。
趙凰歌吩咐錦心帶著大夫去熬藥,又看了一眼門外的雷影,淡淡道:「雷公子,門口當柱子好玩麼?不如進來當柱子?」
這話一出,雷影頓時便快步進了門。
先前那時候,他看誰都像是帶著花花腸子似的,可這會兒齊琮在,雷影倒是乖了起來。
他端端正正的給趙凰歌行了禮,待得看向齊琮的時候,眼眶瞬間便紅了:「先生……」
見他這模樣,齊琮笑了笑,又咳嗽了幾聲,這才道:「公主,可否借老朽一份京中地圖,再與我拿筆一用?」
他這話說的著凝重,趙凰歌打量著他這模樣,當下便應聲,先去取了地圖,又去取了紙筆來,遞給了他:「先生請。」
只是遞出去的時候,趙凰歌瞧著他不像是能拿得起筆的人,又多問了一句:「先生,或者您說,我寫?」
聞言,齊琮擺手道了謝,自己接了紙筆,費勁兒的在那地圖上歪歪扭扭的畫著。
起初趙凰歌還只是看著,可待得他將幾處明顯的地方勾連到一起之後,卻是驟然站直了身子。
而雷影,神情也冷凝了下來。
待得齊琮畫完之後,方才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這是,是我在赫連家發現的,只是原圖已經被燒毀,但我記性向來不錯,應當無甚錯漏。」
齊琮這話,讓趙凰歌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幾分。
這個地方,趙凰歌是熟悉的。
可之所以熟悉,是因為……
這裡乃是一處陵墓。
安葬著先帝皇長子,她大哥趙顯傾的陵墓!
當初皇長兄因著謀逆之罪丟了命,家眷們也都一併歸了西。
可是那時候,父皇並未因此息怒,後來趙凰歌再長大些,才從下人的口中知道,皇長兄根本就沒有被葬入皇陵,而是被埋葬在了皇陵三十里開外的京郊,那是孤零零的一座陵墓。
他死時身敗名裂,而死後,也一無所有。
父母、親人、摯友,無一陪在身邊,自己孤身與天地之間,唯得了那一座陵墓。
趙凰歌的聲音里都有些顫,克制著問道:「先生當時在那地圖上,還看到了什麼?」
能被赫連家特意標註出來的,這裡便決計不會只是皇長兄陵墓那麼簡單。
畢竟,赫連家不是什麼善茬,更不可能會特意標註出來,得空前去祭奠。
他們能這麼做,勢必有利可圖。
可皇長兄的陵寢,他們能圖什麼利?
聽得趙凰歌的詢問,齊琮又咳了幾聲,方才斷斷續續道:「舊、舊案。」
他喘了口粗氣,才又繼續道:「赫連家參與了舊案,又在此地圈出範圍,意圖不軌。但,詳情我還未知,就被抓起來了。」
趙凰歌盯著眼前的齊琮,他說話都有些艱難,咳嗽的時候像是老舊的風箱。
趙凰歌不能斷定他話中的真偽,卻也清楚的很,事關皇長兄,不管這是真是假,她都必須走一趟。
「本宮知道了。」
趙凰歌說這話的時候,將那一副被標註過的地圖卷了起來,可才起身要走,她卻又定住腳步,看向雷影:「雷公子看著,精神倒是不錯。」
比起來早先那會兒病懨懨的要死的樣子,這會兒在齊琮的面前,雷影倒是顯得精神好了許多。
趙凰歌話中帶著些嘲諷,雷影現下卻是態度端正:「多虧公主,在下感激不盡。」
聞言,趙凰歌哼了一聲,自己將地圖收了起來,一面淡淡道:「既是精神還好,不如雷公子與本宮走一趟?」
這話一出,齊琮詫異的看向她,雷影倒是不閃不避的迎上她的目光:「願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第542章 你與本宮道什麼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