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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此處原是紅蓮教的老巢,現下蕭景辰將人給逮了之後,因著想要釣魚,所以做出了外松內緊的局面,瞧著外面無事,內中卻是個個都有機關的。

    她進門之後,只拿眼一看,便知道他將機關設在了哪裡。

    趙凰歌過去之後,隨手將一側牽引的線給扯開,辛夷已然跟了進來,忙的上前替她收拾,一面輕聲問道:「公主,咱們不回去麼?」

    這裡的環境到底簡陋了些,這樣的大雪,倒不如在韶明王府住的舒服。

    趙凰歌知道他的意思,聞言只輕笑一聲,道:「本宮覺得這兒挺好的。」

    別的不說,瞧著蕭景辰與她說話的模樣,就足以讓她忽略這裡艱苦的條件。

    再說了,比這兒還艱苦的地方她又不是沒有住過,還真不介意這些。

    趙凰歌說著,又吩咐道:「你這兩日上點心,那消息放出去之後,怕是有人要不安分了。」

    今日巫僧的招供,除了供認出來韶明王之外,還有一些本地的小魚小蝦。趙凰歌為了釣魚,放出去不少消息,眼下韶明王被看管在府上,這些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趙凰歌不嫌魚小,各有各的作用,更何況,誰知道這些人的後面沒有大的呢?

    見她臉上笑的冷,辛夷低頭應聲:「主子放心,屬下知道怎麼做。」

    他說著,見趙凰歌沒別的吩咐,便出去替她端熱水去了,待得他走後,趙凰歌卻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是不是她方才多心了,自從她跟蕭景辰合作之後,大多數遇到下屬回稟消息,蕭景辰不但不會迴避,還會主動的讓她聽一下。

    但方才玄霄的模樣,仔細想來,卻有些不對勁兒。

    就像是……那事兒不能讓她聽一樣。

    趙凰歌思來想去的半日,半點都找不出她近來做了什麼缺德事兒,末了只能將那不安給摁下去,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並沒有想多。

    ……

    玄霄走後,蕭景辰半日都站在原地未曾動彈。

    吩咐玄霄的時候,蕭景辰神情淡然自若,半分端倪都沒有露,可待得房中只剩下他一人,他的眉眼中便只剩下了暗沉。

    先前的猜測,全都被證實了。

    因著趙凰歌當時要找無相去查關於火藥之事,皇帝擔心無相會說漏嘴,故而藉由了玉璋的手,將無相給殺了。

    其後,他又將玉璋給滅口,嫁禍給了赫連家。

    赫連家隱約猜到了其中的緣由,但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是在後來趙凰歌拽出蛛絲馬跡的時候,方才鬆了口,隱晦的表明此事另有主謀。

    從頭到尾,都是皇帝作惡。

    蕭景辰看著外間越發大的雪色,無聲的捏著眉心,他眉心發脹,帶著些讓人難忍的疼痛,讓蕭景辰連呼吸都有些不大舒服。

    方才玄霄前來,問他可要將事情真相告知趙凰歌,蕭景辰拒絕了。

    不但拒絕,還吩咐玄霄將此事盡力遮掩。

    他不願意讓趙凰歌知道。

    與趙凰歌相處的時日久了,蕭景辰對於她的脾性也摸透了幾分,瞧著是個剛烈的女子,實則內心柔軟的很。

    尤其是對於親人。

    她保有最天真與毫無保留的赤誠愛意。

    若是讓她知道,便是最親近的人捅了她一刀——

    蕭景辰一時竟有些不敢想下去。

    房中有些悶,他莫名待不下去,看了一眼越發沉悶的天色,索性理了理佛衣,轉身出門去了。

    他是去找趙凰歌的,誰知人卻不在。

    門口守著的是他的人,見蕭景辰前來,先行了禮,得知他來意之後,恭聲回稟道:「回國師,公主一刻鐘之前去了後山,說是晚些時候回來。」

    蕭景辰有些詫異,這會兒風雪正大,她出去做什麼?

    但下人也不知道答案的,蕭景辰復又看了一眼天色,想了想,叫人拿了油紙傘,又回房取了一件氅衣,順著他們指引的路線,前去尋她。

    不想,人沒尋到,先遇到了襲擊。

    ……

    來人身手如電,迅捷而剛猛,蕭景辰腦子沒反應過來,先下意識的往一側避讓開來他的動作。

    與此同時,又抬腳抄了一根木棍來,手腕用力,硬生生的格擋開對方的武器:「何人在此撒野?」

    第368章 帶路

    那人一襲墨色長衫,身形高大,臉上蒙了面,瞧不清楚長相,唯見那一雙眼睛目光如鷹。

    聽得他的話,那人並不回答,只是動作越發的兇悍了起來。

    蕭景辰與他越打越心驚,他一個錯身再次避開,模樣也有些狼狽,不等蕭景辰這一口氣喘勻,先微微一怔。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看模樣,顯然都是他先前安排在此的魚餌。

    這人……

    是紅蓮教的?

    這個認知,讓蕭景辰的動作不留情面了起來,他身上沒有攜帶利刃,可正因如此才讓他撒開了動作。

    只要人還活著,便是傷殘了,也不妨礙審訊!

    蕭景辰招招狠辣,那人卻是擰眉,咦了一聲,旋即竟將那劍上的力道卸去了幾分,繼而一個假動作晃過了蕭景辰的眼,而後直接挑開了他的帽子。

    那之下,是一個鋥亮的光頭。

    上面燙著戒疤,明晃晃的昭示了他的身份。

    下一刻,便見那人一把將劍給收了回去,竟是放棄了兵器,與他貼身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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