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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聞言,李有仁卻是笑了起來,只道:「冤有頭債有主,如今案件還沒查明,世子怎麼就斷定他們是兇手,而不是被人指使利用呢?」
他雖在笑,可那笑容里倒是帶著寒芒,半分都不肯退讓。
趙崇晉被噎了一噎,便見李有仁又道:「這位是盧家的小公子,想必在場的諸位都是認識的,盧家先前與韶明王府還有姻親關係,若不是為了大義,想必他們也不會站出來指認奸佞的。」
這話,卻是印證了韶明王心中最不好的猜測。
他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只聽趙凰歌先問道:「你要指認誰?」
盧修遠端端正正的行了禮,道:「草民誰都不指認,而是來請罪的。盧家羈押百姓、殘害忠良、暗中私制炸藥,一應惡事都有物證,盡數在此。」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不過,盧家乃是商人,縱然有些銀錢,若無權勢支撐,也做不出這麼多的罪孽來。這些年,韶明王府便是盧家的保護傘,與盧家沆瀣一氣,一併做下諸多惡事。盧家為虎作倀,如今甘願認罪伏法,只求相關人員,皆能收歸天網,還百姓一個朗朗晴天。」
盧修遠說完這話,再次跪拜,雙手將證物奉了上去。
韶明王起初臉上還有笑意,可待得他的話越往後說,那臉色便越難看下去。
到了後來,他神情里只剩下了一片冰冷。
而盧修遠遞上來的東西,韶明王只看最上面的,便認了出來,那是他的私牌。
盧家這是鐵了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公主,這樣的一派胡言,你也相信麼?」
聽得韶明王驟然開口,趙凰歌接那證據的手微微一頓,卻是道:「信與不信,總是口說無憑的。」
然而下一刻,卻見韶明王一把將那些證據都給奪了過來,隨手扔在了一旁。
「口說雖然無憑,可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韶明王說到這兒,卻是站起身來,道:「盧家雖與本王先前乃是兒女姻親,可因著那盧家少主盧修傑死後,我們兩家便成了冤家仇人。如今他們為了一己私利,而陷害本王於囹圄,未免有些太下作了。這樣的人,公主怎能信他們的話?」
韶明王說這話時,復又揮了揮手,沉聲道:「還有李有仁,借著總兵府的名義,這些年為非作歹慣了,如今越發目無王法。不將本王放在眼裡便罷了,卻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裡,他擁兵自重,倒讓本王十分懷疑他的目的何在。」
這一頂一頂的帽子扣下來,李有仁早勃然變色,與他針鋒相對:「韶明王,你少在這裡惡人先告狀,人證物證皆在此,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了。怎麼,現下又要用公主來威壓我們麼?天理昭昭,報應循環,皇室的列祖列宗看著你,公主與國師就在這兒站著,你以為自己能抵賴的了?」
韶明王卻不打算與他多言,聞言只無聲的哼了一聲,旋即吩咐下去:「這些話,你留著在牢獄之中,慢慢交代吧。來人,拿下!」
幾乎在他出口的瞬間,便見外面瞬間湧進來一大批的府兵們。
今日是韶明王的生辰,所以前來賀壽的人,誰都不敢拿武器,唯有李有仁帶著的人是攜帶了兵刃的,然而現下寡不敵眾,瞬間便被包圍了。
趙凰歌這會兒才擰眉問道:「皇叔,這是打算做什麼?」
她的身後也站了幾個府兵,明眼人一看,便知意圖挾持她。
韶明王卻解釋的冠冕堂皇:「公主別怕,這些人是來保護你的,有他們在,李有仁便休想傷到你一根汗毛!」
他說著,復又冷聲道:「全部拿下,若敢負隅頑抗,生死不論!」
韶明王這話一出,那些府兵們再無顧忌。
到了這會兒,李有仁自然不肯坐以待斃,聞言陰寒道:「王爺可別忘了,邪不壓正,你真當本官會怕了這些人麼?」
他說這話時,當先抽出了兵器,卻是道:「韶明王意圖謀反,保護公主!」
眼見得這群人瞬間纏鬥在一起,趙凰歌仍舊在位置上坐著,甚至連眉心都未曾皺過。
蕭景辰卻是站起身來,瞧著面上平淡,卻是將趙凰歌圈到了自己的包圍之內。
感受到男人的動作,趙凰歌才回頭看了看他,悄然做了個口型,見有人試圖接近自己,卻是將手中的果子彈了出去。
那力道不大,卻讓來人膝蓋一麻,旋即便被其他人給摁住。
偌大的房中一時之間殺伐之聲不斷,在場的賓客們大多嚇了個夠嗆。
畢竟今日前來的,除卻文官便是有頭有臉的商戶,尋常的時候,便是見過血,也不是這樣砍瓜切菜的陣仗呀!
尤其是見那局勢有些一邊倒,在場的人越發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韶明王倒是意得志滿,今日李有仁前來,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至於之後這事兒要怎麼圓過去,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畢竟,要論起來黑白顛倒,他可是最擅長的,只要今日李有仁死在這兒,之後要怎麼向朝廷解釋,便是一封請罪摺子的事情了。
而且,這可是李有仁逼他的!
韶明王神情陰狠,內中諱莫如深。
趙凰歌餘光掃了一眼,卻是垂眸冷笑。
她輕輕地扯了一下蕭景辰的衣袖,輕聲道:「國師,坐吧。」
小姑娘唇紅齒白,到了這會兒還能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