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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對於皇帝這看法,其他朝臣也是贊成的,趙凰歌仍舊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但皇帝已然截了她的話,擺手道:「行了,此事無需多談,時候不早,你們也都先回去吧。」

    待得朝臣走後,趙凰歌才輕聲道:「皇兄,他們萬一……」

    可趙凰歌的話才出口,便見皇帝已然沉了臉,問道:「河陽,你為何這般在意西楚,又怎對他們知之甚多?」

    他眼中明晃晃的不信任,讓趙凰歌氣息一滯。

    先前想說的話,現在都卡在了喉嚨里。

    趙凰歌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道:「是臣妹僭越了。」

    見她這模樣,皇帝又嘆了口氣,沉聲道:「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朕只是覺得,你不該在這等小事上多放心思——不管西楚是什麼打算,北越難道能與他們一世修好麼?」

    那是不能的。

    對此,趙凰歌心知肚明。

    北越與西楚,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即便眼下暫且休戰,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只是暫時的。

    永寧公主的魂靈一日不能回歸故園,北越便一日不會善罷甘休。

    而在此之前,戰爭,隨時都可能一觸即發。

    第279章 找本宮?

    念及此,趙凰歌正了神色,道:「自然不能。」

    戰爭是最殘酷的事情,百姓流離失所,山河破碎,血流漂杵。

    但戰爭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永寧公主是起因,這幾十年來因此結下的仇恨,已然讓這因成了參天大樹。

    想要拔除,除非你死我活。

    趙凰歌垂眸,卻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死後所見。

    覆巢之下無完卵,可為君者的一個不察,先為之付出生命代價的便是將士與百姓。

    所以,哪怕戰爭不可避免,在此之前,也要謹慎做決定,不能讓百姓作為代價被犧牲掉。

    因此趙凰歌說完這話,又道:「如今北越與西楚不宜起戰事,即便日後再次開戰,也得等到北越兵強馬壯才可。」

    她這話,皇帝上次便聽過,現下見她再講,神情便有些不虞。

    不過皇帝並未說什麼,只道:「朕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況且這次事情,並非我北越挑釁,論起來,誰都不乾淨。」

    他說到這兒,又道:「眼下也不必再說這些,終歸西楚雖然占了便宜,可北越也沒吃虧就是了。」

    宿羅當時出事,但後來也有驚無險,且北越也得了好處。

    皇帝這態度,趙凰歌便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應聲道:「西楚狡猾,兄長不可大意。」

    趙凰歌知道,自己這般的確有些越俎代庖了,也無怪乎皇帝不滿。

    見狀,皇帝便又緩和了神色,溫聲道:「這是自然。」

    他說到這兒,又道:「朕瞧著你神色不大好,都說病去如抽絲,這些時日多有勞累,也該好生養著才是。」

    聽得皇帝關心自己,趙凰歌點頭答應,笑道:「皇兄安心,我如今日日養著,太醫說不日便可痊癒。」

    得了這話,皇帝神情不定,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她的手腕,見那露出一角的仍舊是佛珠,手指便微微蜷縮了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這就好,你這幾日在宮中若是無事,也可去看看祈年的學業如何——朕才給他換了一批夫子,把國師也請了過去,每三日給他上一次課。」

    趙凰歌才想敷衍過去,在聽得蕭景辰名字的時候,卻是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國師?」

    皇帝看著她的表情,慢慢的笑著:「是啊,國師胸懷天下,由他來教導祈年,再合適不過。」

    聞言,趙凰歌一時有些失語。

    蕭景辰去教授趙杞年,一切都如同前世一般發展著,但,他當真能被教好麼?

    小姑娘眉眼裡不像是高興,倒是帶著些憂思似的,皇帝察言觀色,問道:「怎麼,你不相信國師?」

    「沒有。」

    趙凰歌忙的回答,又斟酌著道:「國師自然不錯,但祈年是皇子,更該以夫子們教導為主。」

    若是趙杞年能被掰過來,倒也算是好事一樁,至少皇帝這次可以瞑目。

    但他真可以麼?

    況且此番趙杞年被換了一批夫子,新來的裡面多了一個蕭景辰,他未必不會將那些不滿加諸到蕭景辰身上。

    趙凰歌才想到這兒,便聽得皇帝又道:「那是自然,你是他小姑姑,也該上些心。」

    皇帝說到這兒,看著趙凰歌溫和道:「朕日後,還得將他託付給你呢。」

    這話像是開玩笑似的,趙凰歌卻覺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去看皇帝。

    他近來神色越發的差了,現下即便是帶笑,也讓人有些陰沉暮色的感覺。

    這個認知,讓趙凰歌鼻子一酸,強撐著笑道:「皇兄這是什麼話,您才說要護著我呢,怎麼又給我施壓?」

    皇帝只是笑,神情有些感慨:「你就當朕隨口一說吧,好了,你這些時日也累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他不願意再多說,趙凰歌只得應聲請安。

    待得趙凰歌走後,皇帝卻是微微擰眉,想了想,到底是起身吩咐道:「擺駕,去永安宮。」

    太后病了,且還是因著自己病的,皇帝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且於情於理都得去看一看。

    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又站定了身子,吩咐道:「讓四殿下一起過去,就說朕有話與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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