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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趙凰歌拿了帕子擦拭著手,淡漠道:「沒有。」

    她說到這兒,便見有人站在外面,衝著孫誠悄然打手勢。

    見狀,趙凰歌勾了勾唇,一面看向他道:「看來孫大人有客到了,去吧。」

    得了這話,孫誠卻是心頭一跳,聲音里也多了謹慎:「是,下官先告退。」

    待得孫誠走了,趙凰歌又揮手讓人將那些犯人們全部關了起來。

    他們先前被關押進來的時候,全部都給隔離開來,現下得了趙凰歌的吩咐,倒是將人都困在了一處。

    但正因為到了一塊,彼此的恐懼卻又加倍的往上翻。

    看到趙凰歌要出去時,便有人忍不住,當先喊道:「草民真的是被人矇騙的,如今知道的也都招認了,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聞言,趙凰歌並未說話,腳步未停的走了出去。

    而身後的求饒聲逐漸連成了一片,在這深夜的牢房內,著人有些悽慘。

    臨出門前,趙凰歌輕聲吩咐道:「將證詞收好。」

    方才刑訊時,負責記錄的人已然換成了自己的。

    那人低聲應了,趙凰歌這才出了門去。

    夜色濃重,已然過了子時,寒氣上涌,趙凰歌微微擰眉,轉身去了自己的公事房。

    房中的卷宗陳列著,趙凰歌走到角落的柜子里,從中取出來了一份卷宗,又將先前的供詞合併在一起,想了想,又將人喊了進來:「那邊可有什麼動靜不曾?」

    她帶著人回來的時候,龍虎司的人便接替了他們在那裡把手搜尋。

    聽得她詢問,那人頓時壓低聲音回稟道:「有三批人夤夜前去探訪,已經著人跟蹤,其中一批如您所想,是赫連家的人。」

    他這話一出,趙凰歌唇邊笑意便深了幾分:「本宮知道了。」

    她今夜設局,為的便是赫連家,如今魚兒上鉤了,很好。

    「按著原計劃行事,記得——護好世子。」

    得了趙凰歌的話,那人應聲去了,趙凰歌站在原地,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神情里都添了些冷。

    今夜這個局,是她從來兵馬司的第一日便布下來的。

    當初她與趙顯垣推心置腹,並未說謊話,她想要做這北越的一把刀,刀想要發揮作用,便需的用對地方。

    比如兵馬司。

    這個管著上京上下的大小案件,卻又在各方勢力中夾縫求存的地方,便是趙凰歌最好下手之地。

    但她沒有想到,她來的第一日,就有了驚喜。

    那一座煙花作坊,去年便曾經出過事兒,可因著有人壓著,所以便不了了之。

    而她在看到這案子時,便明著糊弄人,暗地裡讓人布了局,提前將周圍的百姓們替代成了自己的人,才著人炸了那煙花作坊。

    今夜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現下他們所做的每一件補救措施,都會成為她桌案上新的證據。

    包括前來找孫誠的人。

    待得孫誠將人送走後,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在原地斟酌了一會兒,到底是狠了狠心,去了趙凰歌的房外。

    他還不等回稟,便聽得裡面傳來聲音:「孫大人來了?」

    房門未關,內中的光線明亮,少女坐在桌案前,頭也不抬,正在寫著什麼。

    孫誠幾乎是一瞬間便有些心顫,到了這會兒,他對趙凰歌的印象,早就不是那個好糊弄的小公主了。

    「公主,人走了。」

    趙凰歌點頭,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孫誠離得不遠,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在做什麼。

    只是一眼掃過去,卻又有些詫異。

    到了這會兒,她居然還在抄佛經?

    孫誠一時心裡犯了嘀咕,趙凰歌倒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問道:「說什麼了?」

    她不問是誰,語氣又這般篤定,更讓孫誠的心裡生了些嘀咕,因回稟道:「是赫連家的人,說是爆炸的那個煙花作坊,旁邊挨著他們家的遠親,問出了什麼事兒,可需要幫忙。」

    這話一出,趙凰歌的唇邊倒是染了些笑意,道:「謊話也不編的像樣點。」

    孫誠不敢附和,只道:「已經將人打發了,只說沒什麼大礙,都是些不入流的幫工,審訊清楚就放了,至於賠償等事宜,待回頭讓他們自行協商。」

    他不知自己意會錯了沒有,這會兒說完,又有些忐忑。

    倒是趙凰歌臉上笑意不變,甚至還誇讚了他:「孫大人做的不錯。」

    她說完這話,復又起身道:「夜深了,大人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本宮也要回宮了。」

    眼見得她要走,孫誠自然不敢阻攔,因笑著應聲道:「下官送您。」

    他才說了這話,就見外面有人匆匆進來,神情里也帶著幾分慌張:「公主,大事不好。」

    那人生的面熟,孫誠看了幾眼便認出來,這是尋常隨在趙凰歌身邊的小廝,生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可是現在那一張臉上滿是慌亂。

    他心裡咯噔一聲,便聽得那人繼續道:「有人去刺殺唐世子,咱們的人也受傷了!」

    這話一出,孫誠先是一怔,旋即問道:「哪個唐世子?」

    這話問的愚蠢,他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這上京中還有幾個唐家世子,除了那個被唐家留在上京為質的世子唐無憂,還有其他人麼!

    念及此,他的神情里都帶著些不可思議:「怎麼還有他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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