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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趙凰歌輕笑一聲,越發覺得他這模樣有意思。
「唔,字面意思啊。」
她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與唐無憂不過一掌的距離。
這距離太近,近到讓唐無憂滿心都覺得危險。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與她隔開了距離,警惕道:「你想幹什麼?本世子可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麼坐懷不亂之人!」
這話說的,趙凰歌突然想再踹他一腳了。
不過她到底沒有抬腳踹人,而是盯著眼前的唐無憂,輕笑著,一字一頓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世子身上的味道不對。」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唐無憂一時也有些拿不定她話中的意思。
因靠的近了些,少女的氣息倒是順著夜風飄了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麼味兒,但卻在這一刻知道,芙蕖盛放的味道。
帶著酒香的芙蕖,讓他神情都有些茫然:「味道?」
然而她下一刻說出來的話,卻讓唐無憂瞬間清醒。
她輕佻的點頭,眉眼裡滿是懷念:「本宮記得,該是雪松香,而不是脂粉香。」
所有的旖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唐無憂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被凍住,身體也緊繃起來。
他面上含笑,可那冷意卻透過瞳孔,盯著趙凰歌。
然而不過一瞬。
便見少年又輕佻的笑了起來:「什麼雪松香,小爺只愛脂粉香。」
他說著,舔了舔唇角,眼神下流又直白,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趙凰歌,在她耳邊又加了一句:「尤其是,身嬌體軟的脂粉香。」
然而還不等靠近她,少女的腿已然踹了過來。
唐無憂早有準備,頓時便朝著一旁閃過,卻不妨趙凰歌的手卻又在這時出招,在他小腹上來了一拳。
力道不大,卻足以讓他變色。
唐無憂眯眼,咬牙:「公主用招這麼下流?」
玩兒的一手聲東擊西。
趙凰歌鄙夷的笑:「因人而異,過獎過獎。」
她笑的恣意,唐無憂則是憤憤的往後退了退,再次與她拉開了安全距離。
卻聽趙凰歌再次開口,笑著邀請他:「不過,本宮倒是很欣賞世子,改日有空喝一杯?」
這般直白,倒讓唐無憂一時不知該怎麼接口。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趙凰歌,就見對方的眼中滿是笑意。
可這笑容被夜色蒙了一層,怎麼瞧都仿佛寫了四個字:笑裡藏刀。
早先沒有接觸過,只覺得這人應當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可如今真的接觸了,才覺得那蠻橫的外皮下,藏著一頭狼。
會隨時撲上來,咬斷他的喉嚨。
這個畫面,讓唐無憂驟然搖了搖頭,神情越發的警惕了起來:「不去,公主請的酒,小爺不敢喝,怕沒命消受。」
他說這話時,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抱著自己的胳膊,抖落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是瞧著她,就覺得這天真的是冷了。
唐無憂這模樣,引得趙凰歌笑了起來。
她歪頭看了看唐無憂,神情里滿是調侃:「世子慫什麼?放心,本宮肯定留著你的命。」
這一刻,她又像極了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唐無憂才想說什麼,就聽得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那是宮人拎著燈籠找過來了。
趙凰歌收斂了笑意,淡漠道:「本宮走了,世子自己吹風吧。」
她說完這話,甚至不等唐無憂的回覆,便逕自朝著外面走去。
小姑娘宮裝繁複,單看背影,寫滿了端莊。
唐無憂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腳步,神情里滿是幽暗。
分明是少年人,那眸子裡卻仿佛承載了一口枯井。
寒潭冷寂。
他沒有看到的是,趙凰歌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眸中也冷肅了下來。
她走路的步伐格外閒適,臉上的表情堪稱平靜,唯有眸中冷意,昭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先帝在位時,最看好的原本不是趙顯垣,而是皇長子趙顯傾。
趙凰歌那時候太小,可記憶里依舊能搜尋出關於大皇兄的片段。
朝中交口稱讚,父皇更是屢次讚揚,說他頗有先祖之風。
幾乎整個北越都認定了趙顯傾會是未來登上大寶之人。
唐家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們將獨女嫁到了大皇子府,做了正妃。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趙顯傾非但沒有做皇帝,反而以謀逆罪,被先帝處死。
血染朔方城的,除卻整個大皇子府外,還有與之關聯的一眾朝臣。
那之後沒多久,先帝悲痛之下,也撒手人寰。
唐家站錯了位,新帝登基後,他們更是百般受創。
但唐家滿門忠心,更是將門虎子,便是趙顯垣,也不得不靠著唐家鎮守戍邊。
作為代價,唐家世子唐無憂,便是唐家留在上京的質子。
那年,唐無憂才十歲。
而如今,八年過去了,當年的幼童成了一個少年郎,在這上京中活的恣意瀟灑,紈絝草包的名聲幾乎傳遍了整個北越。
每年唐家得無數次的派人送請罪摺子,為的都是這個在上京到處惹禍的不成器兒子。
可是,當真如此麼?
自北越開國便為功臣的唐家,這些年來即便深受打壓,可人脈終歸還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