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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下一刻,便見朝元走進來,規規矩矩的給她行禮:「主子。」

    不同於辛夷,面對趙凰歌時,朝元規矩的近乎拘謹。

    見他前來,趙凰歌神情倒是有些閒適:「怎麼這時候前來,可是沒查到?」

    先前的時候,她讓朝元盯著蕭景辰的貨船,且今夜還布置了一番。

    白日裡她與蕭景辰打賭,最開始是想藉由今晚,查清楚貨船上的東西的。

    可後來因著蕭景辰的話,趙凰歌便改了主意。

    龍虎司這些時日都沒有查清楚,她又自己放棄了絕佳的機會,現下見朝元的表情,第一反應便是他沒有查到。

    誰知她這話才出口,便見朝元搖了搖頭:「不,屬下查清楚了船上的貨物。」

    聞言,趙凰歌詫異一笑,問道:「裡面是什麼?」

    她才解了心魔,連那件事也不大放在心上了。

    畢竟,蕭景辰既於北越沒有包藏禍心,那貨船上,必然不會有什麼太要緊的東西。

    誰知,她才想到這裡,便聽得朝元沉聲道:「裡面是煙花,還有少許的——烏油。」

    烏油二字一出口,趙凰歌驟然冷了臉。

    她的聲音里都染上了寒意,沉聲道:「可確認過,當真是烏油?」

    朝元點頭:「千真萬確。」

    他說到這兒,復又壓低聲音道:「國師也去了,此時就在那艘船上,公主,可要屬下動手?」

    這話一出,趙凰歌卻是攔下了他:「不。」

    她神情里滿是冷凝:「本宮,親自去!」

    ……

    只是趙凰歌沒有想到,不等她出了東皇宮,便與那人狹路相逢。

    蕭景辰顯然才回宮,風塵僕僕,手執一柄宮燈,站在青石路的盡頭,與她四目相對。

    還是他先回過神兒來:「公主。」

    趙凰歌眯眼打量他,這一身佛衣有些皺了,手指上還染了東西,看來,蕭景辰這一趟收穫不小。

    她念及此,聲音里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國師也睡不著,出來遛彎兒麼?」

    趙凰歌這話,替蕭景辰找了個格外沒誠意的藉口。

    顯然對方並不打算用這拙劣的藉口,非但不打算用,還直接將底牌抽出來給她看:「不,貧僧方才出了趟門。」

    他說著,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趙凰歌面前不遠處,方才繼續道:「正好公主不困,可否與貧僧探討一番?」

    他這話,倒是讓趙凰歌十分詫異。

    「本宮有什麼要與國師探討的?」

    趙凰歌站在原地不動彈,眼神倒是將他渾身上下都掃了一遍。

    他這是突然遇到自己見招拆招,還是早有預謀,別有所圖?

    相較於趙凰歌的審視,蕭景辰的聲音里都帶著沉著:「貧僧以為,公主深夜出門,想必是有話要說的。」

    他將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趙凰歌索性也不偽裝,點頭道:「好啊。」

    說完這話,趙凰歌轉身,逕自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見她的背影,蕭景辰張了張口,到底什麼都沒說。

    只是等到進門後,才輕飄飄道:「公主深夜讓貧僧進門,倒也不怕傳揚出去。」

    這話,卻是在記仇呢。

    趙凰歌不妨這人在這個時候跟自己犯了一把舊帳,聞言嗤笑道:「本宮心懷坦蕩,信得過國師。還是說,國師為淫邪之輩,本宮的信任錯付了?」

    她尖牙利爪,絲毫不肯落得下風,偏生那眉眼裡還帶著笑,又顯得柔軟了些。

    蕭景辰無聲喟嘆,當先將目光收了回來:「公主慧眼。」

    這話,也不知是誇她呢,還是夸自己呢。

    趙凰歌無聲勾唇,旋即正色:「國師是打算與本宮開誠布公?」

    方才回來的路上,趙凰歌想了一瞬,幾乎可以確定,朝元查他的事情,他必然知道了。

    否則,不會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這般篤定。

    她猜測的不錯,下一刻便見蕭景辰點頭道:「貧僧前來目的,與公主一致。」

    趙凰歌聞言,嗤了一聲,道:「本宮怎麼不覺得,我有什麼是與國師一致的事情呢?」

    念及此,趙凰歌又莫名有些憤懣。

    她才信了這人的好人品。

    想著前世今生皆是誤會,可誰知轉頭就得知他船上私藏烏油。

    那可是烏油!

    見趙凰歌神情冷冽,蕭景辰卻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看向趙凰歌,一字一頓道:「公主,可還記得咱們的合作?」

    這話一出,趙凰歌倒是睨了他一眼,道:「自然記得。」

    她不知蕭景辰為何會突然提及起來這一茬,下一刻,便見他解了惑:「再合作一次如何,貧僧需要你幫助。」

    他這話說的坦坦蕩蕩,反倒是讓趙凰歌愣怔一瞬。

    眼前女子打量著他,眼中的審視清楚而直白。

    蕭景辰不閃不避,任由她看著自己,格外的鎮定。

    良久,趙凰歌才將目光收了回去,淡漠的問道:「國師這話,何解?」

    「東皇宮的船隻,運送了今年中秋所預備之物。此事原該是門下省所為,但今年貧僧參與了其中。」

    他說到這兒,復又道:「此事也可與公主一併解惑,門下省內貪墨口子不小,貧僧打算撕開。」

    按著他這麼說,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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