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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直到這兩日才將鶯歌送回了呂家的新宅院。
如今呂纖容回去,必然與她見了面。
果不其然,聽得趙凰歌的詢問,辛夷頓時便做了傳話筒:「是,她們主僕二人抱著哭了一場,現下倒是情緒都穩定了。鶯歌還衝著皇城的方向給您磕頭呢,說讓屬下替她謝過您的大恩。」
這話一出,趙凰歌卻是越發慚愧。
她什麼事兒都沒做,反倒是落的人情。
「你多照應些吧。」
最後,趙凰歌只說了這麼一句。
對於她這話,辛夷自然是連連答應的。
就算是趙凰歌不說,他也是要照應的。
畢竟,一想到那日她哭得模樣,辛夷便覺得有些心軟。
……
慕容家的案子,縱然皇帝已然極力控制了範圍,並未多太多的人問罪。
可朝野上的動盪,依舊持續了大半個月。
等到八月初的時候,才算是勉強收尾。
朝臣們人人自危,縱然中秋節臨近,可偌大的朔方城中,卻連節日的氣氛都被壓制的淡了許多。
這般相比較下來,反倒是東皇宮成了一片安寧的淨土。
趙凰歌日日隨著蕭景辰念經打坐參禪,似是渾然不過問窗外事。
不過,也只是似是罷了。
事實上,這些時日京中的職位變遷官員變換等等諸多事宜,都已經被龍虎司的人記錄下來。
朝中的一切亂局,趙凰歌都了如指掌。
那些亂局所波及到的,除卻慕容家之外,在趙凰歌暗中攪混水之下,也牽連到了其他的世家們。
他們互相掐的厲害,朝會的時候據說幾乎到了吵的不可開交的地步。
皇帝為此頭疼不已,趙凰歌知道那結果,卻是滿意的很。
鬧吧,若是他們不鬧,這仇恨怎麼挑起來?
趙凰歌日子過得順心,便也顯得那唯一一點不順心,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她借著參禪的由頭,隨著蕭景辰去了藏經閣好幾次。
可她前世今生都沒有進過藏經閣,待得去了之後,才知道內中的經書竟然繁雜龐大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至少,這幾日她過去,什麼都沒翻找出來。
趙凰歌每每念及此,都忍不住喟嘆。
也不知前世的趙杞年是什麼運氣,竟然能直接翻出來禁書,還讓自己拿到了蕭景辰的面前。
她如今找了這麼多遍,卻連一片書頁都沒找出來!
難不成……
是蕭景辰放到別的地方了?
趙凰歌被這事兒困擾著,再見蕭景辰的時候,便試圖旁敲側擊的打聽。
「東皇宮這麼多年,可有什麼不為外傳的書籍麼?」
趙凰歌試圖讓自己問的不動聲色,可是那眉眼裡的狡黠卻出賣了她。
蕭景辰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反問道:「公主今日的經書抄寫完了?」
趙凰歌自然你沒有抄寫完,此時得了他這話,避重就輕道:「心誠則靈,本宮心十分誠。」
她說的一本正經,蕭景辰卻一個字都不信。
趙凰歌見狀,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他一句,復又追問道:「國師,當真沒有……」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卻被門外的沙彌打斷了:「國師。」
蕭景辰應聲讓人進來,便見那沙彌遞過來了一張請帖:「這是呂家送來的。」
呂家送來的,是請帖。
前兩日的時候,呂家人已經到了上京,趙凰歌當時還命人送了補品過去。
皇帝命人擇了良辰吉日,將呂昭和的墳塋也遷了新地方,據說當時還引得百姓們自發的過去祭拜了一番。
呂家人一家團聚,如今又得沉冤昭雪,自然對恩人們感激涕零。
因此呂家索性直接設宴,要宴請蕭景辰前往。
自然,這請帖還有一份,已經送到了趙凰歌那裡。
趙凰歌此時還不知道,只是見他抿唇看請帖,末了又遞給自己,不由得狐疑道:「國師給本宮做什麼?」
她話雖然這麼說,到底是看了一眼,待得見到上面的內容後,倒是瞬間瞭然。
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只邀請了蕭景辰與趙凰歌二人。
她頓了頓,打量了一眼蕭景辰的神情,問道:「國師要去麼?」
蕭景辰自然是要去的。
呂昭和遷墳的時候,他是國師,前往超度念經過。
一想到當日的情形,他便有些觸動。
因此他點了點頭,問道:「公主去麼?」
蕭景辰眼中的情緒大抵有些明顯,趙凰歌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思。
他不想讓自己去。
這個念頭才起,趙凰歌舌尖抵了抵上顎,笑的如沐春風:「去。」
……
她說去,是真的去。
給蕭景辰添堵是其一,但卻是最小的一部分原因。
她真正要去的最大緣由,卻是為了給呂昭和上一炷香。
不過,面對蕭景辰的時候,趙凰歌卻是半分心思都沒露出來,那眼中囂張的笑,也讓蕭景辰誤解了她的意思。
這人,果然惡劣的很!
蕭景辰心裡不舒坦,趙凰歌便覺得自己十分舒坦。
舒坦了的她,在第二日前去赴宴的時候,甚至還格外難得的與蕭景辰同乘一輛馬車。
來人就這麼毫無顧忌的進了自己的馬車,蕭景辰眼皮一跳,看向她,語氣淡漠:「公主,東皇宮不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