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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綿蕪猜的不錯,趙凰歌的確沒有掀了天,只不過,她差點拆了蕭景辰的東皇宮是真的。
往日裡的東皇宮,內中冷清且莊嚴,凡是前來之人,無不謹言慎行,連聲音都壓到最低,仿佛聲音大一點都是對滿天神佛的不敬。
可如今這東皇宮內,卻可用一個詞來形容:雞飛狗跳。
啊不,是鴿飛狗跳。
趙凰歌不知從哪兒著人領了一隻小狗崽回來,才不過一個多月,矮矮胖胖的一個小圓球似的,渾身雪白,生的也好看。
可惜這麼好看的狗,最大的愛好,便是追鴿子汪汪叫。
東皇宮裡的鴿子們,原先最大的煩惱,便是撒吃食的時候互相爭搶。
可那麼點細微末節的煩惱,也在東皇宮的沙彌增加了穀物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它們困而眠,醒而走,連翅膀都懶得用,一個個生的圓滾滾胖嘟嘟,輕鬆自在,日子愜意的很。
可自從趙凰歌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先是鴿子們又被做成鴿子湯的危險,現下,還多了一條追著它們攆的狗。
許久不用的翅膀派上了用場,連走帶飛的,在這寺院裡好不熱鬧。
且……
鳥類都是直腸子。
邊走邊飛,邊不顧場合的……留下印記。
在蕭景辰的經書再次被污染之後,他終於怒了。
可惜,他的怒火,卻在質問趙凰歌的時候,毫不起作用。
至少,見蕭景辰為此頭疼至極的模樣,趙凰歌則是理直氣壯的反問:「國師,出家人不是戒驕戒躁麼,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不過是鴿子糞罷了,您擦一擦不就好了麼,這好歹是您這東皇宮的鴿子不是。」
蕭景辰被她這一番歪理氣得目光沉沉,只道:「貧僧說的是狗。」
若不是那狗攆著鴿子到處亂竄,怎麼會鬧出這種事兒?
聞言,趙凰歌卻是笑的樂不可支。
待得笑夠了,她才勉強誠懇道:「是您說的,佛家普度眾生,難不成狗就不算眾生了麼?國師,體諒些吧。」
她這話,引得蕭景辰神情莫測。
而後,在趙凰歌得意的笑聲中,淡漠道:「公主先前,也與貧僧說過這話。」
蕭景辰話中的意思,趙凰歌起初沒有反應過來,還有些納悶,她說過什麼?
可後來,她卻是靈光乍現,想了起來。
她似乎、曾經、問過蕭景辰:不是說佛度眾生麼?本宮,也算的眾生。
趙凰歌深吸一口氣,縱然這兩句話沒什麼關聯,可她卻驟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蕭景辰這是在罵她,跟狗同類?!
她頓時磨牙,聲音里的笑也淬了冰碴子:「芸芸眾生,三界六道,都為佛之庇佑。國師,亦如是。」
說她是狗,她還沒說他是禽獸呢!
這個混帳禿驢!
蕭景辰神情淡漠,嘴上倒是半分不吃虧:「公主亦然。」
二人你來我往,誰嘴上都沒討的便宜,可最終,還是趙凰歌略勝一籌。
因為……
她給那狗改了個名字。
叫,明京。
日為明。
日京為景。
而明京,便是景字拆開。
蕭景辰起初聽到這名字時,臉色都暗了下來。
尤其趙凰歌還在他面前叫:「明京,來本宮這裡。」
待得抱了那小白狗崽子之後,還要在他眼前嘚瑟:「國師看,本宮這狗可愛麼?」
可不可愛,蕭景辰暫且不予置評。
但,若不是佛家戒殺生,他倒是很想將這狗做成了鍋子,一股腦給趙凰歌倒進肚子裡去!
……
趙凰歌在這東皇宮裡作妖作的及其快樂,日日除了招惹蕭景辰之外,便是去逗小明京。
狗崽取了蕭景辰的名字,可性情卻比蕭景辰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玩了幾日這狗崽子,便覺得有些對不起它。
畢竟,蕭景辰那禿驢,可沒有明京討喜。
念及此,趙凰歌便給它又換了個正經的名字,這一次倒是格外認真的取,喚做:玉白。
雪玉一樣的白,生的如是,性情亦如是。
蕭景辰聽到她給狗換名字的時候,起初還愣怔了一下,待得意識到對方這是打算不以此取樂,到底是無聲的搖了搖頭。
孩子性情,陰晴不定的,總歸是鬧過這一陣了。
他才想到這兒,便見外面進來一人,而趙凰歌在看到那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收斂了乾乾淨淨。
那人,應當來東皇宮許多次了,蕭景辰曾著人查過他,卻查不出這人任何消息。
他無聲捏著佛珠,卻並未在院門口站太久,而是轉身走進了房中。
趙凰歌並不知蕭景辰看到了人,在看到來人時,將懷中的玉白放了下來,當先進了房間。
下一刻,便見朝元跟了進來:「主子。」
「出什麼事兒了?」
朝元臉上的陰鬱,趙凰歌看的真真切切,自然也清楚,必然是出事兒了。
果不其然,在聽得她詢問之後,便見朝元壓低了聲音,回稟道:「何榮遠死了。」
何榮遠在獄中自殺,死之前將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了下來。
包括私兵一案,與呂昭和的案子。
趙凰歌驟然捏緊了桌案,沉聲道:「什麼時候的事兒?本宮不是著你們盯著麼,怎麼先前半分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