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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這事兒她也是才知道,想著安呂纖容的心,所以讓藤蘿去告訴了對方。

    只是沒想到,呂纖容會這麼激動。

    聽得趙凰歌問話,呂纖容哽咽的點頭,顫聲道:「此番若非公主,呂家之案怕是此生都不會被翻出來,至親更不會有得天理公道的那一日。公主大恩,纖容萬死難報。」

    等這一日,她整整等了三年,原以為此生都要與仇人虛與委蛇,甚至都做好了與仇家同歸於盡的想法。

    可誰知道,柳暗花明,峰迴路轉。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在她打算就此與仇人一了百了的時候。

    趙凰歌如天神一般出現,不但救了她,也救了呂家。

    第91章 夜探明光殿

    呂纖容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更是忍不住的撲簌簌落下,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瞧的趙凰歌都有些心軟。

    她掏出來帕子給對方擦淚,一面放柔了聲音道:「你現在謝我,是不是太早了些?」

    見她身體虛弱,趙凰歌嘆了口氣,讓人將呂纖容扶著坐下,復又道:「真要謝本宮,不如再等幾日,待得結果出了,再謝我也不遲。」

    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一趟呂昭和的墳墓前,給他老人家敬一杯酒,再真真誠誠的,替北越皇室,給他道個歉。

    聽得趙凰歌這話,呂纖容的眼眶更紅了幾分,咬唇道:「好,纖容等著那一日。」

    ……

    元興八年七月中旬,皇帝下旨,將呂昭和舊案與私兵一案一併審理,交由三司會審,這其中牽涉甚廣。

    只是此時的人不會想到,由這一場案子所開啟的,不止是撥亂反正,更是世家分崩離析的開端。

    兵部的帳單、慕容忠的信件、找出來的令牌,等等都可以證明慕容忠是這一切的主使。

    雖說這些證物現下還沒有大白於天下,可趙凰歌知道,那是皇兄在權衡。

    不管如何,他重視了此事,讓趙凰歌心裡踏實了不少。

    可龍虎司傳回的信息,卻讓趙凰歌才踏實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你說什麼?」

    來的人是朝元,見趙凰歌眉眼都冷凝了下來,他忙的又重複了一遍:「此番參奏慕容忠的奏摺里,有一封是國師所寫。」

    而那一封奏摺,卻是直接將先前嚴華寺後山的刺客元兇,定成了慕容忠。

    趙凰歌沉默不語,頓了頓才問道:「可有證據?」

    聞言,朝元點頭應道:「有,只是咱們查探到的不多,只知道人證物證齊全。」

    那也就是說,蕭景辰早就開始查證此事了,而交由岳州審訊的那一批人,他也早就接觸過。

    這意味著兩件事。

    第一件,蕭景辰許久之前就打算對付慕容忠;第二件,上次她將那一份衙役口供給了蕭景辰,還不定是誰利用了誰。

    念及此,趙凰歌的神情一時也有些冷。

    先前知道蕭景辰幫忙提交了口供,翻出了呂昭和的案子時,她還覺得蕭景辰這舉動出人意料,懷疑對方怎麼會這麼好心幫自己。

    現下趙凰歌倒是明白了。

    這人不是在幫自己,而是她正好給人錦上添了花?

    只不過……

    趙凰歌心中卻也升起了一點疑慮。

    他查慕容忠做什麼,難不成,是因為幕後之人與慕容家不對付?

    趙凰歌心裡存著疑慮,見朝元還在等著,又問道:「先前東皇宮運送進京的那一批貨,可查清楚是什麼了嗎?」

    朝元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慚愧:「屬下無能。」

    這便是沒有查到了。

    趙凰歌無聲的嘆了口氣,道:「沒事,此事延後再說,這兩日你跟月衛盯著朝中動向,與慕容家相關之人,一概不要掉以輕心。」

    得了趙凰歌的吩咐,朝元頓時應諾:「是。」

    正在這時,外面隱約傳來人聲,趙凰歌擺手讓朝元去了,又理了理衣襟,這才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公主,司衣局來人了。」

    趙凰歌吩咐人進來,便見司衣局的嬤嬤笑著走進,先行了禮,方才表明來意:「老奴給您送大典所穿的衣服。」

    公主大典的衣服,是一年前便開始織造的,著三百餘匠人日夜不停,六月底的時候才制好,趙凰歌去嚴華寺之前,已然試過了尺寸,就在司衣局中放著。

    這會兒見她來送衣服,趙凰歌一時有些茫然,問道:「今日是幾時了?」

    司衣局的嬤嬤不知她為何會這麼問,見她這模樣,笑吟吟的回稟:「回公主,今日七月十九,明日便是您的公主大典呢。」

    這話一出,趙凰歌瞬間目瞪口呆。

    重生之初,她尚且記得自己臨近生日,可重生當夜刺殺蕭景辰不成,其後為了布局,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扳倒慕容忠上。

    到了現在,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明日就是她的及笄大典了!

    趙凰歌好半日才回過神兒來,強裝鎮定道:「本宮知道了,晚霜,先將衣服拿下去吧。」

    晚霜應聲去了,藤蘿則是好生將人給送了出去。

    唯獨剩下趙凰歌,神情里也染上幾分深思來。

    她這些時日將最重要的事情拋在腦後,明日便是及笄大禮,再想更改怕是沒有機會了……

    不。

    還有。

    趙凰歌不知想到了什麼,驟然從椅子上坐起身來,眉眼裡也添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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