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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小姑娘馬屁拍的很好,卻架不住又得了趙顯垣一記眼刀。
她頓時吐了吐舌頭,乖覺的站在一旁不再搗亂。
趙顯垣則是捏了捏眉心,看向悽慘無比的女子。
感受到他的目光,呂纖容艱難的下跪:「民女叩見皇上!」
她這麼一跪,越發顯得身上的傷勢明顯,而這些傷,都來自於趙凰歌。
趙顯垣越發覺得頭大了。
他先前的時候之所以讓王順出去,就是想讓他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詢問清楚了,再決定要不要見人。
誰知道趙凰歌這一搗亂,卻是什麼都沒問出來,除了知道這女子要為父申冤,旁的一概不知。
可如今人來了,他卻又不能不問。
皇帝念及此,沉聲開口:「下跪何人,狀告何人,有何冤屈,與朕說來。」
聽得皇帝的話,呂纖容深吸一口氣,又再次磕了頭,方才顫聲道:「回皇上,民女叫呂纖容,前兵部侍郎呂昭和之女,今日前來乃是為父伸冤。狀告——威遠大統領慕容忠!」
這幾個字一出,皇帝的神情,卻驟然沉了下去。
兵部侍郎呂昭和,此人他自然有印象,因此這人太過貪,數額巨大,皇帝震怒之下,連秋後處斬都沒有等,直接下的斬立決!
可現在,呂昭和的女兒卻敲了登聞鼓,來這裡告御狀,且要狀告的人……
卻是慕容忠。
皇帝眯眼看著眼前人,聲音冷肅:「你可知道自己告的是誰麼?」
呂纖容自然知道,聲音里都帶著恨意:「民女知道,民女要告的便是慕容忠,他陷害忠臣,貪贓枉法、上欺下瞞,害的民女家破人亡,父死兄散。民女至親含冤三載,今日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求皇上還我家一個清白,懲治奸賊!」
皇帝卻並未立刻開口,他下意識的看了趙凰歌一眼。
卻見對方的神情有些飄忽,見到自己看過來,還討好的笑了笑。
典型犯錯了的熊孩子模樣。
所以,這是誤打誤撞?
皇帝無聲的敲了敲桌面,這才道:「你說你父有冤屈,可當時三司會審,證據如今還擺在備案呢,這你又如何解釋?」
呂纖容神情淒楚,含淚道:「回皇上,家父是被冤枉的!他三年前因為貪墨被斬首不假,可那些所謂的證據,卻都是被捏造出來的。他根本就不是因為貪墨才被抓,而是擋了慕容忠的路,所以才被設計陷害,要了我父的性命!」
眼前女子說話條理極好,雖帶著哭腔,卻只叫人覺得可憐,並不厭煩。
「你口口聲聲說有冤,那可有證據?」
聽得皇帝這話,呂纖容再次行禮,道:「有。」
她將一封信雙手奉上,啞聲道:「這是民女從慕容忠處偷來的,其中內容是他與下屬互通往來,可證明他插手兵部斂財許久,更可以證明……我父親是擋了他的財路才被殺害。」
第83章 慕容忠
皇帝應了一聲,王順便快步過來將信接了,展開後放在皇帝的面前。
慕容忠的筆跡,皇帝還是認得的。
因此在看完信之後,他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這信件上寫的含糊,其中卻提到了一處鄰水胡同,要讓人藏好東西。
慕容忠要讓人藏什麼?
皇帝沉著臉,卻並未立刻說話,而是看向了呂纖容。
她仍舊跪在那裡,臉上淚痕未乾,身上染血,瞧著瘦弱而無助。
唯有那一雙眼,是清亮的。
帶著恨意與堅定,還有對於他這個上位者的期待。
皇帝沉吟良久,才開口道:「這封信,你是如何拿到的?」
這話一出,呂纖容的神情卻有些陰晴不定,她死死地咬著唇,聲音都帶著顫抖:「民女……於花樓之內,為妓子。慕容忠好色,常往之。」
這般直白,皇帝瞬間懂了。
他的目光落在呂纖容的身上,見女子身形窈窕,脊背卻是直的。
縱然受了傷,她也依舊挺直脊梁骨,像是有無形的手在托著她。
哪怕她說了自己是妓子,可皇帝看著對方的時候,第一反應卻依舊是,端莊矜淡。
這原也該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姑娘。
皇帝沉吟一番,收回目光,只道:「慕容忠就在這裡,你既要狀告他,可敢與他對峙?」
這封信是真是假,他還需要驗證。
皇帝這話一出,呂纖容卻是再次磕了個頭,啞聲道:「敢。」
一個字,便讓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好。」
他起身吩咐御林軍:「去一趟鄰水胡同,按著信上指引徹查。」
皇帝這話一出,呂纖容頓時便磕頭謝恩。
皇帝看著她,淡淡道:「不必謝朕,來人,傳慕容忠。」
呂纖容敢這般大膽的過來,必然是知道些內情的。鄰水胡同他要查,這二者對峙,他也要看。
說到這兒,皇帝又問道:「若被朕查出你做偽證,是知道後果的吧?」
呂纖容再次磕頭:「民女知道。」
皇帝應聲,揮手讓內侍去了。
慕容忠來的很快。
先前皇帝聽到登聞鼓被敲響之後,便吩咐了御林軍守著他,帶人去了偏殿候著。
在那裡,慕容忠還見到了太尉朱昌萩。
因有御林軍在,二人只簡單寒暄,卻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狐疑——皇上為什麼突然翻起了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