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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似玄霄這般,再將人弄死了,那手上的牌就變成雷,屆時趙凰歌必然得第一個劈了他。
玄霄吶吶開口:「屬下知道了。」
這人臉上難得的心虛,也讓蕭景辰有些無奈,復又吩咐了他幾句,才道:「暫且依計劃行事,若有何變動,我再知會你。」
他說著,見對方答應的痛快,到底又加了一句:「當心點,別讓人死了。」
於是,玄霄臉上的表情,又有些一言難盡了。
……
待得玄霄走後,蕭景辰這才起身,先將門窗打開,讓外間的空氣涌了進來。
只是手指在門板上的時候,卻見到門板上一道劃痕。
日光明亮,這一道痕跡,也格外明顯。
難為她那指甲,竟也能給木門上的朱漆劃掉,也不怕漆屑塞了她的指甲。
蕭景辰心中腹誹,眉頭也不受控制的高高蹙了起來。
這痕跡,太礙眼了!
被刺到眼睛的國師大人,當下便吩咐了人過來修補木門,至於自己,則是眼不見心不煩,拿著經書便去了隔壁的明光殿。
明光殿內供奉著佛像,正是念經的好地方。
可他才雙盤坐下,目光卻又落到一旁的經書上面。
方才他心浮氣躁,隨手拿了一本經書,現下才看清楚——那是心經。
被趙凰歌念過,復又被他劈手奪過來的心經。
小姑娘既軟且嬌的聲音重新迴蕩在耳邊,他腦海里儘是對方帶著鉤子的視線與聲調。
他閉上眼,復又睜開,一把掀起眼前的供桌紅布,將書藏到了底下。
瞧不見那本書,就仿佛將心中的火氣驅散乾淨似的。
蕭景辰在心裡默念了幾遍清心經,方才覺得先前的情緒散了一些。
只是心裡,卻又生了幾分警惕。
這些年,他鮮少會有情緒起伏過大的情況,如今來了個趙凰歌,卻讓他幾次三番都動了真怒。
他情緒不穩,被人所影響,這不是個好事兒。
趙凰歌……
蕭景辰手指捏著渾圓的佛珠,感受著上面木質的紋理,眉頭雖然鬆開,可那眸光卻沉了下去。
這位長公主帶給他的影響有些大了,他得儘快解決掉隱患。
之後,遠離於她。
……
趙凰歌並不知,自己走後,那位清心寡欲的國師大人被她鬧出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她回房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藤蘿進來。
「主子。」
藤蘿請了安,便見趙凰歌示意她合上門,之後又朝她招手問道:「本宮問你,朝元如今在哪兒?」
第65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上次從嚴華寺出來後,朝元便重新回了龍虎司的大本營,不過他是風衛的人,尋常便是探聽之能,此時應當在附近才對。
她問了這話,便聽得藤蘿壓低聲音道:「回主子,朝元就在宮外帶待命,主子可是有什麼吩咐?屬下這就給他傳信。」
得了這話,趙凰歌點了點頭,道:「你傳信給他,讓他盯著東皇宮,若有可疑之人,跟上他們。」
方才她刺探了一番蕭景辰,對方說不定會去確認一下桑枝的位置,這是一個救人的好時機。
聞言,藤蘿恭聲應了,復又蹙眉道:「主子,您確定人是在國師手中麼?屬下們已經探查過無數次,還放了特殊的暗號,可都不曾聯繫上她。」
按理說來,龍虎司的人不應當這麼慫包,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們著實找不到人。
如今藤蘿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壓根就尋錯了方向。
不然的話,怎麼會到現在都空無所獲?
聽得她這話,趙凰歌卻是搖了搖頭,肯定道:「她必然在蕭景辰手中。」
單憑著他的態度便可以確定,他的確扣押了桑枝。
可是,人會藏在哪兒,卻是趙凰歌頭痛的點。
蕭景辰此人狡猾至極,她讓龍虎司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到線索,今日刻意惹惱對方,說不定會有些轉機。
趙凰歌前世今生都不知道他的老巢到底有幾個,如今又不敢貿然做些什麼,只能一步步的試探。
否則一著不慎,蕭景辰再對桑枝不利,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得了趙凰歌這話,藤蘿恭聲應道:「屬下知道怎麼做了,公主也別太擔心,為主子盡忠,是屬下們的本分。」
她話音未落,便見趙凰歌嘆了口氣,沉聲道:「可你們活著,才能盡忠。」
她說到這兒,又軟了聲音,道:「這話,不止是對桑枝,包括你們每一個人。」
前世里,這些是她的下屬,也是她可以安心將後背交託的至親,她見證了每一個人的慘烈下場,如今,只希望他們活下去。
不知怎的,她分明是很鄭重地在囑咐,可藤蘿卻莫名覺得,對方像是經歷了什麼,竟帶著幾分慘烈的痛楚。
「是,屬下謹記。」
聽懂了她話里的沉重,藤蘿的回答也帶著鄭重。
反倒是趙凰歌先笑了笑,道:「安心,有本宮在,會盡力護你們周全的。」
她年歲還小,可說這話時卻格外有信服力。
藤蘿也隨之笑著點頭。
「還有一件事。」
囑咐完藤蘿後,趙凰歌這才說起來了正事:「你再傳信一封給龍虎司,本宮要他們去查兩件事——慕容家與兵馬糧草還有銀錢等大項支出,再查他們與兵部相關的往來,若是必要時刻,可用公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