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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多麼禽獸不如。

    枉為國師!

    岳州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一時竟不知是歡喜還是絕望。

    公主與國師都活著,他的命保住了。

    可公主被國師給輕薄了,他的眼睛大概要保不住了!

    「都轉過去!」

    眾人還不等看清楚,聽到岳州的話,下意識便轉了過去,也便在此時,趙凰歌終於「踹開」了蕭景辰。

    男人背對著眾人,一張臉氣得通紅,指著她想說什麼,卻見趙凰歌聲音里滿是嗚咽:「本宮有何顏面,還活在這世上,不如這就去見列祖列宗賠罪!」

    多麼情真意切的哭聲,嚇得岳州再也不敢裝看不見,快步跑了過去,直接便跪在了地上:「微臣救駕來遲,請公主恕罪!」

    他的出現,讓趙凰歌的哭聲頓了頓,旋即掩面道:「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女子的聲音里滿是害怕與倉惶,帶著羞怯與惶然,讓岳州當機立斷,恭聲道:「屬下夜視不見,可有太祖仙靈指引保佑,終於找到了公主,您,可有大礙?」

    這人盡職盡責的扮演了一個夜晚瞧不見的瞎子,倒是讓趙凰歌氣息一滯,她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過,極盡虛弱道:「你來的正好,救,救本宮……」

    話音未落,人已經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岳州嚇了一跳,再也不敢扮演瞎子,連忙衝著身後道:「你們都愣著做什麼,快來救人啊!」

    這般兵荒馬亂之下,他倒還有心思顧及到蕭景辰。

    只是那聲音,就帶著幾分克制不住的鄙夷:「國師受了傷,微臣讓人扶您回去。」

    原本公主就是為了救他才摔下去的,這人竟然還能禽獸到這種地步,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意欲對公主行不軌之事!

    幸好他來得及時,否則,怕是公主的清白與性命都難保了。

    今夜這一幕,勢必是不能欺瞞皇上的,至於要怎麼處置這位國師,就只能看皇帝的意思了!

    他心中將蕭景辰罵了個百八十遍,面上到底將功夫做足了,指揮著人去扶著蕭景辰,名義上是他受了傷需要照顧,實際卻是怕他跑了。

    至於趙凰歌,則是被人抬上了預備好的藤椅。

    蕭景辰偏頭看她時,就見那已經「昏迷」了的長公主,正衝著他無聲的笑。

    那笑容里,帶著惡趣味達成的輕佻,與幸災樂禍。

    ……

    一行人趁著夜色朝嚴華寺行去。

    御林軍們傳了信,回到寺內時,太醫院的院判早嚴陣以待。

    岳州將人放在室內床上,聲音都帶著心驚膽戰:「小心些,別磕到公主!」

    這千金之軀雖然已經遍體鱗傷,可堅決不能有一道是因為他跟屬下的辦事不利!

    待得御林軍們滿頭大汗的將人放到床上,還不等院判前去查看,便見門帘被挑開,旋即便見皇帝大踏步走進來。

    室內瞬間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可惜,皇帝這會兒卻沒時間搭理他們,只是擺了擺手,神情焦灼的詢問太醫:「公主情況如何了?」

    室內掌了燈,女子身上傷痕遍布,一張臉上青紫交加,瞧著格外滲人。

    她在昏迷中,呼吸都有些微弱,這般大的動靜,都沒有醒過來。

    趙凰歌是真的昏了過去。

    她起先還有些偽裝的成分,可那時著實已然透支到了極限,衝著蕭景辰挑釁笑完,見對方蹙眉轉過頭去,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這會兒回到嚴華寺,身軀觸及柔軟的被面,便越發沉入了夢境之中。

    她現下無知無覺,渾然不知室內跪了一地的御林軍。

    太醫還未診脈,見皇帝的盛怒,連忙恭聲道:「微臣這就為公主診脈。」

    皇帝擺了擺手,不耐煩的示意他趕緊,一面沉聲道:「好好看診,若是她有什麼岔子,朕唯你是問!」

    這話,越發讓那些太醫有些心中不安。

    皇帝說完這話,吩咐這些御林軍出去,自己則是點了點岳州,走到外室。

    岳州忙的跟了上去,到了外室之後,便聽得皇帝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公主的,還有,國師呢?」

    聞言,岳州卻是斟酌著,回稟道:「回皇上,國師現下已被送到了禪房之中,太醫也過去看診了。只是……」

    他說到這兒,聲音里又帶出幾分小心,像是難以啟齒似的。

    皇帝見他這模樣,原本就焦躁的心裡越發添了幾分煩悶,沉聲道:「有話就說!」

    岳州卻並不敢說,只道:「事關公主名聲……」

    他說到這個地步,皇帝自然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看了一眼室內在診脈的太醫,回頭道:「隨朕過來。」

    皇帝帶著岳州去了院子的偏房,著其他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則是壓著怒意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只是他沒有想到,岳州的第一句話,就讓皇帝臉色大變。

    「國師意圖輕薄公主……」

    皇帝瞬間站起身來,想要說什麼,卻又摁著桌角,迫近了岳州,聲音里滿是寒涼:「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天子一怒,岳州瞬間腿軟,跪倒在地。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凡有一點點可以推諉的可能性,他都不敢親自來跟皇帝說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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