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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8:19 作者: 蘇行歌
此番查證私兵之事,人人都知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再加上有皇帝的嚴令,所以宋輝倒是成了被推出去查案的人。
可他卻死了。
第16章 辛夷受傷
且,還是死在白家坡附近。
他死後身上衣服被割破,身上沒有半分好肉,而他的死因,更是指向了一個——他拿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
趙凰歌捏緊了手中的信紙,眉眼中的冷凝濃重,啞聲喊道:「錦繡。」
下一刻,便見錦繡進門,只聽得趙凰歌沉聲吩咐:「將人帶過來。」
今日來見她的不是辛夷,可信里卻沒有半分提及,她得知道真相。
而等到來人到的時候,趙凰歌卻是微微一怔:「朝元?」
眼前人生的面白,眸子既大且圓,瞧著面容稚嫩,十幾歲少年的模樣,連眼神都是乾淨澄澈的。
給趙凰歌行禮的時候,那聲音都帶著清脆:「朝元給主子請安。」
只是那聲音里的,到底能聽出幾分忐忑和驚喜來。
他是第一次來見主子,不想主子竟然知道自己?
趙凰歌這才意識到什麼,吩咐他起身,一面問道:「怎麼是你前來,辛夷呢?」
知道是他,趙凰歌心裡也踏實了一些,前世,朝元也是她心腹之一,不過卻是她攝政開始,他的才能才漸漸顯露的。
而這會兒,他還在龍虎司里坐冷板凳呢,冷到就連錦繡都不認識他的地步。
「回主子,他受傷了。」
說起來辛夷,朝元的神情里也多了幾分自責:「昨夜原該是屬下值守,可是衛長替了我,他如今受傷昏迷,緣由不明,但可以確認一點。」
他說到這兒,聲音也隨著低了下去:「殺死宋輝的人,應當與他交過手!」
這話一出,趙凰歌瞬間坐直了身子,問道:「可有證據?」
朝元點了點頭,道:「他手上有一塊布條,與宋輝身上布料一模一樣。」
趙凰歌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宋輝的死因,你們可查清楚了?」
這信里只寥寥數語,自然不可能說的清楚。
聞言,朝元越發羞愧不已,垂首道:「屬下無能,並未查到。」
辛夷昏迷之前,藏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們順著暗號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只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辛夷。
若不是他手中的布條,他們甚至連這是與宋輝有關都不知道。
朝元說到這兒,又道:「那夜原本是在威遠大統領府盯著的,可是後來發現辛夷的時候,卻是在白家坡附近。」
而宋輝的死,也是在白家坡附近。
趙凰歌瞬間猜到了些什麼,現下卻不能確定,抿了抿唇道:「這兩日,你暫且將盯著大統領府的人撤回來。」
她說到這兒,起身走到桌案前寫了一封信,吹了吹墨跡未乾的紙張,一面沉聲道:「將這封信給宋啟元,他知道該怎麼做。」
北大營守將宋啟元,是她的人。
如今自己身在嚴華寺,不能隨意進出,想要知道消息,只能靠著下屬傳進來。
可這樣的速度太慢了,她需要一個可以替自己做主,並且隨機應變的人。
宋啟元的位置合適,身份也合適。
朝元應諾,將信收起來之後,又有些赧然道:「主子,屬下這兩日怕是不能經常過來。」
他的功夫不如辛夷,如今嚴華寺外足足守了兩個衛隊的御林軍,若不是方才那位錦繡姑娘幫忙,他此番也進不來。
趙凰歌見他臉上窘迫,也明了過來他的意思,斟酌了一番,點頭道:「也好,你這兩日看顧好辛夷,讓他好好養傷,至於送信之事……換桑枝過來吧。」
龍虎司下分四衛,分別是風花雪月。
辛夷掌風衛,而桑枝則是花衛的衛長。
且,明面上還是長公主府的管事。
皇帝寵她,雖說長公主府在她出生那年便已經落成,可是這些年來都只是擺設,交由下人日常打理著。
至於她自己,則是一直住在棲梧宮。
而現下非常時期,相較於男子,桑枝這樣的身份,更適合在嚴華寺內進出。
得了她這話,朝元忙的應聲,眼見得她再沒有別的吩咐,方才帶著信走了。
他走之後,趙凰歌坐在桌案後,卻是難得的眉眼有些郁色。
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知曉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誰,更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威遠大統領慕容忠,以權謀私,訓練了一批私兵,就藏在了白家坡。
前世皇兄死後,慕容忠不尊遺旨,試圖擁立不過六月大的五皇子為帝,以她假傳聖旨的名義,策劃了一場清君側。
那時她用鐵血手段鎮壓,雖有龍虎司占了先機,皇城卻也如同血洗一般。
那一場亂事太過慘烈,雖最後她贏了,可她弒殺的名號,也自此傳開。
今生得以重來一世,蕭景辰是叛國賊,慕容忠又何嘗不是亂臣賊子?
她原本打算的好,想要先誅殺蕭景辰,再將這一切嫁禍到慕容忠的頭上,屆時再引出私兵之事,必然可以將這些人給一鍋燴了。
那夜她計劃出了差錯,不但沒有誅殺了蕭景辰,自己還留下了把柄。
其後她便順水推舟,索性自己著龍虎司將白家坡那邊引爆,又將漏網之魚引到了寺廟中來,生生讓蕭景辰跟私兵掛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