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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40:49 作者: 容黎
似錦更是惱,狠狠道:「倒不知你是個沒臉皮的。」
他卻真的沒臉沒皮不知羞地將她擁緊:「就纏著你,你能耐我何?」
「爺能不能松一松?是想悶死似錦嗎?」
他這才鬆了些,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頭枕著他肩膀,聽他有力的心跳。
「這幾日在大夫家裡叨擾,我付了銀錢,安心住著便是。你不許生旁的心思,更別想著不理我。以往凡事都能隨你,此後卻是不行。」
似錦雖睡得久,可被他身上滾燙氣息和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包圍,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三爺一直未得到回應,低頭一看她呼吸綿長,鼻頭紅紅,他方才一動像是擾到了她,她微微動了動,又尋了個舒適姿勢睡了。看著她泛紅的嬌顏,越看越覺得好看,俯身在她唇上親了口。他也知道,往後這等好滋味怕是很難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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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似錦起來時,身邊早已沒了人。她起身疊了被子,轉過身只見一中年婦人進來,笑道:「是掌柜夫人罷,多有叨擾。」
婦人長相圓潤白皙,性子爽朗:「談什麼叨擾。這幾年你和你家相公是來我們這裡最標緻的一對了,這等好顏色,可讓我們這些個粗人飽了眼福。快出來用早食吧。剛才來了個官差將你相公喚走了。」
似錦應了,整了整儀容隨著出去了。
掌柜的正給人瞧病,見她出來,和藹道:「可是好些了?再用兩服藥,就好利索了。」
似錦笑道:「多虧您醫道了得,這會兒就覺得大好了,要不是遇著您,我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說完就隨著婦人往旁的屋子去,還未走多遠,聽到一道帶著欣喜的聲音叫她,她一回頭,可不是那容爺。只見他麻溜地從一年輕官差背上跳下來,哪有半點病痛模樣。
「容爺怎得也來醫館了?」
容覺真是委屈的緊,抱怨道:「好歹咱們也是共患難一回,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就這麼把我丟在山上不管不問。還有那個常萬德,居然悄無聲音地就帶著你走了。」
似錦見他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身邊黏過來,而醫館內的病人都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她趕忙道:「既然是病了,讓大夫先給你瞧瞧。我好不容易身子爽利些,可不想讓你把病氣度過來。」
容覺正是渾身不舒坦,聽了她的話也顧不得耍貧,正好方才那病人去抓藥了,他坐下來:「大夫快幫我看看,我身上乏得厲害,頭昏不說,時冷時熱,連身子都軟了。」
掌柜的最不喜歡他這種浪蕩公子,整日不務正業,依著自己的好身份游來盪去,就是個紈絝子弟。他不過看了眼,就依著昨兒的方子讓人去抓藥:「不過受了風寒,多喝兩副藥就好。」
容覺趁學徒抓藥的時候想去找似錦,可又不好闖人家內室,正發呆時瞧見似錦出來,臉上又揚起笑:「萬德呢?」
似錦卻是問:「不知容爺何時回去?」
容覺眼珠轉了轉,猜到兩人間生了不快,不然似錦怎麼會想著撂下常萬德要回去?他咧嘴笑了笑:「今天是不行了,爺得好好緩緩,明日若是好些便動身。」
似錦臉上終於露出發自內心的笑,被剛進來的人聽到聽在耳中,臉色驀地又沉了下去。
婦人一看來人笑道:「原來是她相公回來了,可用過早食了,要不我讓下人取備著?」
常萬德抱拳道:「勞大嫂費心了,暫時不餓不必麻煩了。」
容覺走到他身邊:「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常萬德攏了攏衣衫,看著他笑得隨和:「不過給欽州地頭蛇送了個女人過去,這會兒該是熱鬧的緊。」
容覺細細一想便知那女子是何人,邪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心思可夠壞的。這兩派本就有仇,經你這麼一攪和,不打的頭破血流才怪。那薛……又是個小心眼的。」
似錦也聽出個大概,更覺得眼前這人心思難琢磨,女子名節損了,往後可怎麼過?這人心真狠。
常萬德不理他,擁著似錦往屋裡去,似錦無奈地看了一眼容覺,她實在拗不過身邊人。
容覺覺得有趣,在醫館旁邊的客棧里住下來,因為沒了盤纏,那個背他下山的人彷如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半刻都不許人家走遠。
整日陪著好吃好喝,這等閒差,那人自是樂意辦。
要說平王此時最大的對手便是他的弟弟成王,成王表面和善為人大度是人人陳贊的賢王,私底下卻拉攏了在南邊富碩地為官的大臣,年年府中孝敬的珍藏不計其數,著實讓平王羨慕不已。薛軍身邊的女人躺在了欽州府一把手小舅子的床上,讓他怎麼不惱?又翻出了飛流寨的贓款,由不得他們不認,箱子裡躺著容老爺子的畫作便讓他們有理都說不清。面上帶笑的人,不一定是朋友,前一刻還和你談笑風生,下一刻就可能擰著你的錯處往死里整。
雖是費了一番力氣,卻不想能這般輕鬆的找出真正的匪賊來,切斷了對頭的一隻臂膀也夠讓他們疼一陣子。
至於心底隱隱的疑惑,哪還有心思去琢磨,對於初涉朝堂的他來說,能輕鬆解決事情便是好。
至於山上所藏的珠寶,仍在黑暗的密道里被遮擋了全部光亮。
只是三爺卻是心情不暢快的很,她看向容覺時殷切的目光讓他惱怒的厲害。
☆、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