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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3:17:16 作者: 荒川黛
    陸黎書說:「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了,讓你覺得一直撒謊我都會縱容。」

    許青靄聽他語氣變冷,頓時有點慌神,也沒敢說自己還在發燒,連忙跟他解釋:「不是,我今天起晚了,而且昨晚吃多了不是很餓就沒有吃,不是故意不吃的。」

    S說:「我問你,你討厭我麼?」

    許青靄怕他因此誤會,直接將剛才的截圖發給他,「不討厭,喜歡的。」

    S說:「很好。」

    許青靄屏氣凝神,雙眸緊緊盯著屏幕,S一發消息來就火速點開。

    S聲線清冷,帶著明晃晃的嚴肅與教育意味,「許青靄,我希望你了解一件事,我只會說一次,好好聽。」

    許青靄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嚴肅,但還是下意識繃直了身子,像是等著老師訓話一般等他開口。

    S說:「這是你給我的權利,如果你不肯,我沒有辦法對你施與任何命令。既然你說喜歡,那就代表我們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建立起信任關係,底層邏輯是我的一切權利來自於你的給予,你才是那個主動者,能聽明白嗎?」

    許青靄因為發燒而腦袋混沌,S這個說法又太過於新奇,是他從未想過也沒有聽過的說辭,理了兩遍才稍稍明白一點兒。

    「明白的。」

    S說:「很好。」

    S說:「那麼既然你給予我權利,那麼我的要求你就要盡力做到,這是我們的相對承諾。」

    許青靄說:「嗯。」

    S說:「我很坦白的告訴你,給你獎勵的同時我也會很高興、會被取悅,會覺得非常滿足。」

    許青靄驚訝反問:「你也會很開心嗎?」

    他以為要獎勵這件事是自己在索取,所以才會覺得滿足,S居然也會因為給他獎勵而開心?

    S說:「會,本質上來說,喜歡你其實是在滿足我自己的欲望。」

    許青靄一怔。

    S這次幾乎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又說:「我管你的同時也會給你寵愛與保護,這也代表,如果你弄傷自己、不在意自己,那也是在同時傷害我。」

    許青靄這次沒聽太懂,就算不吃飯,就算受傷,歸根究底他能傷害到的也只是自己,會對S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和影響?

    S說:「不懂是不是?」

    許青靄輕聲說:「嗯。」

    S說:「我喜歡你,你也很喜歡我,將來我們要攜手走過很久,而在我們建立起關係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對方的所有物,你傷害自己,就等於傷害我的所有物,你這樣還覺得對我沒有傷害麼?」

    許青靄被這個「所有物」的說法弄得耳根子一熱,思維不由自主跟著他話代入。

    S說:「不止如此,你所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認真想一想可能造成的後果。我們的靈魂都會標註上對方的痕跡,你就是我,你做的一切都等於是我在做。」

    許青靄端起水杯喝了口涼掉的水,S今天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他艱難地跟上,像是踏足了一個陌生的地界。

    他之前只覺得聽S的話會得到獎勵與他強烈的關注,還會得到一些「獎勵」。

    譬如照片,譬如安撫,卻從來沒有想過背後還有這樣一層深刻的意義。

    這種像是連靈魂都刻上印記的說法太過於深切,像是深入骨髓的鄭重。

    許青靄心底泛起戰慄。

    S會管他,不是欺壓也不是貶損,更不是藉此去體現他的威嚴與控制欲。

    他每一句話都是在告訴他,不許傷害自己,不許苛待自己。

    許青靄想到那次腰疼還爬起來畫他,結果被晾了一晚上的事兒還有點兒發虛。

    S用獎勵與懲罰來要求他,卻又同時給予了絕對的縱容與偏愛。

    他還用很直接的字句告訴他,能得到這樣的權利他非常榮幸。

    那種靈魂終於找到棲息地的感覺讓許青靄怦然心動。

    他說:「我懂了。」

    S說:「既然懂了那就要接受懲罰,願意麼?」

    許青靄後頸一涼,想說當然不願意啊,但他不敢這麼講,只好生無可戀地戳戳鍵盤:願意的。

    S說:「好乖。」

    許青靄心想,現在夸乖有什麼用,你又不會收手,你難道能看在我乖的份兒上把懲罰改成獎勵嗎?

    你不能。

    嚴苛的老男人。

    S說:「不許在心裡罵我。」

    許青靄頓時繃直身子,火速打字否認:沒有啊。

    S說:「那麼,重複一遍我的要求,以及你需要做的事。」

    許青靄很認真的想了想,跟著他剛才那些話理出幾條規矩來,「嗯……不許撒謊,不許傷害自己,要按時吃飯。」

    S說:「還有呢?」

    許青靄一時想不到,絞盡腦汁回憶,「還有什麼啊?」

    S說:「不許用撒嬌來逃避。」

    許青靄頓時蔫兒了,小聲逼逼道:「不許就不許。」

    S說:「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你今天撒了謊,還試圖用撒嬌去逃避的問題。」

    許青靄一聽他說今天不許畫畫,立刻道:「不行,你換一個。」

    S聲線低冷,儼然是不給一點兒商量的餘地:「忘記一次就一天不許畫畫,討價還價再加一天,想加幾天?」

    許青靄反抗不了只好悶聲控訴他:「你不講理,我是個專業畫畫的,你不讓我畫畫那不是要我的命嗎?你這是砸我飯碗,我要告訴校長點名批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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