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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3:17:16 作者: 荒川黛
    陸黎書輕嘆了口氣,算了。

    許青靄抱起畫問他:「陸先生,我們走嗎?」

    「嗯。」

    下樓時秦纓正好找過來,許青靄將畫交給她,笑了下說:「秦姐姐,這是給陸先生的畫。」

    秦纓接畫的時候下意識往陸黎書看了眼,難怪剛才突然從禮堂走了。

    她還以為有什麼事,敢情是找小朋友約會來了?

    「哎呀畫得真好看,陸先生給錢了嗎?」秦纓沖許青靄眨了下眼,攛掇道:「千萬別客氣,儘管提。」

    陸黎書輕呵一聲。

    許青靄被他笑得一激靈,忙解釋說:「是上次謝謝陸先生收留我住一晚的報酬,不要錢的。」

    秦纓瞠目結舌,上次想盡辦法留人住一夜,末了還騙兩張畫?

    沒見過這麼兩頭賺的黑心商人。

    -

    陸許琛演出結束找了半天沒看到陸黎書,便猜測他已經回去了,剛才那句會看他演出恐怕也只是敷衍。

    「小琛。」

    陸許琛心裡煩本不太想搭理謝薇寧,皺了下眉還是迎上去喊了句:「謝阿姨。」

    謝薇寧看他一臉煩悶,笑問:「剛才看了你的表演,很精彩,怎麼還不高興呢?誰惹著咱們小少爺了?」

    陸許琛說:「您別開我玩笑了,我本來想找我二叔說點事兒,不過他可能已經走了,算了,反正他本來也不太喜歡我。」

    謝薇寧說:「你二叔生意忙,一時顧不上你你別怪他,他其實很疼你,還跟我說讓我幫你留意著好角色,過段時間讓你進組拍戲呢。」

    陸許琛:「真的?」

    謝薇寧清淺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我還能騙你嗎?他不答應,我替他答應總行了吧?多大了還小孩脾氣以為你二叔不疼你,他就你一個寶貝,還能真捨得不讓你出道?先別急。」

    陸許琛一想也是,「謝謝二嬸啊。」

    謝薇寧嗔道:「你這孩子瞎叫什麼。」

    秦纓跟陸黎書回到禮堂,迎頭便聽見這句親昵的「二嬸」,頓時牙疼地「嘖」了聲。

    這倒霉孩子。

    秦纓跟上陸黎書往校門走,「不跟小少爺說一聲了麼?」

    陸黎書反問:「他需要?」

    秦纓餘光瞥了陸許琛一眼,默默嘆了口氣:他剛從你正經二嬸那兒出來呢,你就給他安個二嬸。

    「晚上的應酬推掉,先去見謝老。」

    秦纓說:「去解除婚約啊?」

    陸黎書涼涼掃她一眼,秦纓立刻舉手投降:「沒婚約沒婚約,我口誤。」

    陸黎書的車停在校門口,他本就是給校長面子過來露個臉,順道兒看看許青靄沒打算久留。

    待到現在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所以也沒人攔他。

    秦纓抱著畫上了副駕,這才說:「陸總,您交代不驚動人,所以我只簡單問了問,大家說的都差不多。」

    陸黎書看她欲言又止,蹙眉道:「怎麼?」

    秦纓想了想,委婉道:「傳言總是比較離譜,添油加醋什麼都有也不能全信,他們說……許青靄被雁美的校長齊博紅包養過,花了三百萬。當時的新聞我粗略看了一遍,不太好看……」

    「給我。」陸黎書伸出手。

    秦纓拿出手機解鎖,遞給他的時候又多勸了句:「那什麼,您先冷靜點兒?」

    陸黎書接過手機,入眼便是許青靄的照片。

    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懷裡抱著幾本畫冊,偏向鏡頭的右頰紅腫,嘴角滲出鮮血。

    他狼狽又震驚地盯著鏡頭,仿佛完全沒有想到會挨打。

    女人惡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尖銳的指甲幾乎戳進他的眼睛裡。

    雖然只是靜態圖片,但那眼裡的憤怒與恨意卻幾乎要透出屏幕。

    陸黎書:「這是當時的新聞?」

    秦纓說:「嗯。」

    文章不是專業的人寫的,大量的羞辱性措辭,從辱罵到詛咒,每一句話都夾雜著強烈的個人情緒。

    言辭強烈尖銳,主觀意識濃重,短短一篇文章繪聲繪影描述了許青靄為了錢陪齊博紅上床,破壞別人的家庭的所謂「事實」。

    陸黎書指骨泛白,幾乎將手機捏碎,簡直信口雌黃!

    秦纓說:「這女人就是校長夫人,她說齊博紅為了許青靄虧空了學校的三百萬研發經費,還賣掉了家裡的兩套房子和一輛車。出事後齊博紅引咎辭職,而學校董事們為了保住聲譽便建議許青靄退學,所以他只在雁美上了一學期。」

    陸黎書冷笑:「為了學校的聲譽讓他背這個鍋,一個會委屈學生的學校,還有聲譽可言?」

    秦纓:「許青靄一直沒有承認過自己和校長有關係,但他拿不出證據,又不肯說那次比賽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齊博紅虧空的那筆錢也一直沒有下落,所以……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再然後就是徐行牘將他帶來平洲。」

    陸黎書:「徐行牘帶他來的?」

    秦纓點頭:「嗯,不過也因為這樣,他在平城大學的名聲也不太好,您明白的,徐行牘這麼一意孤行,總會有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不過沒掀起風浪。」

    陸黎書沒聽陸許琛說過,許青靄也沒有和S講過。

    秦纓已經派了人去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僅僅跟平城大學的學生打聽時便覺得肝火上升,很難想像當時許青靄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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