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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秀珠搖搖頭道：「不麻煩了，家裡還忙，我先回去了。」

    李群也不挽留了，把食籃轉手遞給天寶。「拿進去給你姑姑，肚子餓了先吃吧，我去買些鞭炮。」

    天寶歡呼一聲，轉身跑進屋去。

    方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天寶洗了手，便拿碗筷來每樣都夾一些放碗裡。

    「天寶，先喝碗湯，炸的不能吃太多，小心上火。」沈jú年忙著炒菜，頭也不回地說。

    「知了知了～」天寶應了一聲，繼續往碗裡夾醋肉。

    貝貝坐在嬰兒車裡，繼續拍著木板大叫。「依依啊啊！」

    天寶溜了過去，「妹妹想吃嗎？」

    貝貝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他，不說話。

    天寶看了沈jú年一眼，見她正忙，便偷偷夾了一塊放貝貝嘴裡。「妹妹吃……」

    貝貝含著醋肉，用舌頭舔啊舔，就是吃不下去。

    天寶把醋肉抽回來，見上面瑩瑩都是口水，不過一塊肉都沒有少，恍然大悟道：「哎呀，你這個無齒之徒！」

    李群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就敲了他一下。

    「今天不許罵人！」

    天寶委屈道：「我沒罵人，妹妹是沒有牙齒嘛。」

    李群笑道：「你也是這麼過來的。」李群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子，手上拽著他送給jú年的太極印，話說回來，那時他就用一望無牙的嘴跺腳這太極印。

    「審言！」廚房傳來沈jú年的喊聲，「過來殺魚！」

    李群嘆了口氣：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糖醋排骨、海蠣煎、清蒸石斑、椒鹽蝦、乾貝髮菜……

    天寶瞪大了眼睛，驚嘆道：「姑姑，你做了十二道菜誒！」

    李群點頭道：「是啊，我們三個人，吃得完嗎？」

    「會有人來的。」沈jú年忙了一整天，終於可能歇歇了。

    李群見她腰酸背痛的樣子，走到她身後幫忙捏了捏，「誰要來？」

    沈jú年眯了眯眼道：「昨天玉寧跟我說，她今天要親自下廚給丈夫兒子做一頓年夜飯。」

    李群：「……」

    剛說不久，門外就傳來腳步聲了。

    玉寧公主抱著兒子，身後跟著滿臉通紅的郭雍走了進來。「jú年李群天寶兒媳婦新年好啊！」玉寧公主笑呵呵地打招呼。

    「新年好。「沈jú年笑道回道。

    李群走到郭雍身邊。「你是不是覺得很丟人……」

    郭雍抹了把冬天裡的汗。「還好還好，不是最丟人的……」

    玉寧公主帶著兒子去跟未來兒媳婦增進彼此了解和感情，沈jú年先進屋洗去一身油味味。兩個男人對坐著聊些有的沒的。

    「你兒子會說話了啊？」

    「最啊，會叫爹娘了。」

    「哦，先叫爹還是先叫娘？」

    「先叫餓……」

    李群默了一下，又問：「說的閩南話還是官話還是四川話？」

    郭雍想了想，說：「閩南味的官話。」

    就是俗話說的地瓜腔。

    李群覺得有必要從明天起開始糾正女兒的發音。

    沈jú年換了新衣服出來，李群眼睛一亮，自己的娘子，果然怎麼看怎麼好。如今出落得更有韻味了。少女有少女的曼妙，少婦有少婦的嫵媚，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看樣子明天要再去一趟關帝廟了。

    兩個男人把桌子搬到院子裡，四處都掛了燈籠，照得亮堂堂的。沈jú年和李群一面，郭雍和玉寧公主一面，兩個孩子一面，另外兩個小的都餵飽了睡著了。

    玉寧公主嘗著沈jú年的手藝，讚嘆道：「jú年，我要什麼時候能像你這樣做一桌好菜那該多好。」

    郭雍抹了把冷汗－－那他得蓋多少個廚房啊……

    幾人正吃著，忽然屋裡傳來孩子的叫聲。沈jú年怔了一下。「是貝貝？」說著便起身回屋查看了。

    卻見貝貝爬到床邊，見沈jú年進來，衝著她依依啊啊地叫。阿靖還在一邊睡得香甜。

    沈jú年無奈抱起她，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又怎麼啦了？」

    貝貝趴在沈jú年胸口，緊緊拽著她的衣襟不動了。

    沈jú年只有把她抱了出來。

    「兒媳婦醒了啊。」玉寧公主笑呵呵道，「來讓婆婆抱抱。」

    郭雍無力扶額，拉了拉她的袖子。「玉寧，吃菜吧……」

    李群淡淡道：「別亂叫。」

    貝貝抓著沈jú年的衣襟不放，沈jú年笑道：「她不讓你抱，我也沒辦法。」

    抱著孩子坐下，沈jú年舀了點魚湯，吹了吹，餵她喝。

    貝貝眼睛在桌上掃來掃去，沈jú年餵一口，她就喝一口。

    「小孩子要多吃魚才聰明。」玉寧公主說，「我經常餵我們家啊靖吃魚。」

    沈jú年笑道：「我有時會餵她些魚湯。」又低頭問道：「貝貝喜歡吃魚嗎？」

    本來是隨口一問的，結果看到貝貝點了點頭，沈jú年怔住了。

    貝貝突然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向桌上一道菜，仰頭對沈jú年道：「蝦……」

    於是，貝貝說的第一個字是「蝦」嗎……

    這個先不計較，總之貝貝說話了，當爹肯為這個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李「李嚇」。

    驚喜萬分地揉揉女兒的小臉，李群哄道：「叫爹，爹給你剝蝦吃。」

    沈jú年也有些激動，不過鎮定許多。「娘這個字不好發音，還是叫媽媽吧。」

    貝貝聽了，果然乖乖叫了一聲：「馬～」

    沈jú年心滿意足了，剁蝦泥給女兒吃！

    李群想了想，說：「叫阿爸！」

    閩南人她都叫父親阿爸。

    女兒看了他半晌，終於開了金口。「爸……」

    李群幸福地剁第二隻蝦給女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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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都卷 第二十六章 選夫與爭寵

    大年初一，姓郭的一家和姓李的一家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姓蕭的家。因為姓李的一家覺得自己的家太小了，容不下這麼多人，姓蕭的人傻錢多家大，還是去他家比較合適。

    「我女兒會叫人了。」一進了門，李群抱著女兒，矜持又得意地笑。「字正腔圓的官話。」

    小美人矜持地窩在父親懷裡，表示才不外露，任他怎麼哄都不叫了，別人哄也無效，沈jú年笑呵呵地接過孩子，「她不叫就別逼她。」

    這時候美人開了金口，仰頭叫道：「年……」

    大家靜了一下。

    康佳楠問道：「你們說，她這叫『娘』，還是『年』？」

    玉寧公主道：「可能是聽李群叫沈jú年次數多了，不會叫jú，就叫年了。」

    沈jú年聞言道：「審言，你以後還是叫我『娘』吧……」

    「胡說。」李群正色道，「她分明是叫的娘！」

    貝貝坐在沈jú年懷裡，眼睛滴溜溜轉著，又不說話了。

    這三戶人家，一共有六個孩子，只有最小的那個是女兒，真叫一個僧多粥少。

    玉寧公主看著蕭家的墨墨、希兒，覺得自家兒子實在有些危險，不過看到貝貝不為男色迷惑，揍人一視同仁，她又寬心了。

    「我說啊，這擇偶是個大問題。」玉寧公主道，「尤其是像貝貝這樣的美人。」

    康佳楠點頭附議。

    「我呢，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玉寧公主欲擒故縱。

    沈jú年笑道：「你官司腔說多了嗎？還當講不當講，說吧。」

    玉寧公主呵呵一笑：「你知道抓周吧？」

    沈jú年點點頭。「就是孩子周歲的時候，放一堆東西讓他們抓，抓到什麼，孩子將來可能就會朝那方面發展。是這樣嗎？」

    玉寧公主連連點頭。「就是這樣。我就想啊，不然貝貝周歲的時候，我們也來讓她抓擊吧。」

    「怎麼抓周？」康佳楠也來興趣了。

    「就是讓幾個男孩子站成一圈，把貝貝放在中間，看她爬向誰，抓了誰，就當誰的媳婦。」

    玉寧公主興奮道。

    「不行。」本來一邊自己談著事的幾個男人們也聽到了，李群率先表示反對。「這樣太糙率了。」

    「我覺得是太隆重了。」蕭錦琪笑道，「倒像是皇帝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