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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36:50 作者: 隨宇而安
    「啊?」沈jú年張了張嘴,差點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讓那三個嬌滴滴的美人去種田?沈jú年一直以為,女人相妒,尤其是美麗的女子容易招來妒忌,而男子卻更憐香惜玉,怎麼跟李群比起來,她好像才是更憐香惜玉的那人,而李群……咳咳……

    沈jú年乾咳了兩聲,「審言,她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粗活,只怕會越幫越忙。人家十指纖纖,拿過最沉的東西也就是琴,你讓她們拿鋤頭……我們是不是該憐香惜玉一些?」

    李群皺了皺眉道:「旁人做得她們做不得嗎?」說著執起沈jú年的手,指尖掠過她的虎口,引起一絲顫慄。「你這幾日不是也去幫忙了?」

    沈jú年臉上一紅,下意識地要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了。「我、我正好閒著,路過……」

    「她們更閒,你也帶她們去路過一下吧。」李群說得理所當然,微微一笑,「我並非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只不過因人而異。這世上只有一人讓我憐惜,你猜猜,那是誰?」

    沈jú年輕咳一聲,微微別過臉,很認真地看著燈花,只是耳蝸的粉色卻逃不過對方的眼。

    「那個,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沈jú年低聲說,心想審言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這般說話,雖說心裡甜,可她臉皮實在越來越薄,而對方,倒是有增厚趨勢。

    早些休息……

    李群想到充斥著脂粉味的寢室,眼裡笑意一僵,太陽穴又突突跳了起來。

    清央師兄語重心長的來信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燒掉,但那些內容卻不是想忘就能忘。

    李群看著沈jú年清澈的目光,突然地,就自慚形穢了……

    |網友、花謝花開手打,轉載請註明|

    雲都卷 第十八章 景德鎮銅器

    鄭州的三位美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來青州做宛如。

    孟之寒的琴,樓心月的舞,息小雪的歌,鄭州三絕,千金之價,若說女子是花瓶,那她們便是上等的景德鎮瓷器,做貢品也不遜色。

    可是到了青州,這上等的瓷器便成了銅器,原來用作裝飾的藝術珍品,如今身價一落千丈,成了實用的青銅器。

    荊釵布裙,不染脂粉,雖如此也難掩麗色,只不過現在三位美人都一臉愁苦憤懣之色,裊娜的體態經過一上午的磨練,如今走起路來一拐一拐,毫無美感……

    「小寒姐姐,你說是不是沈jú年故意找我們的茬?」小雪揉著腰,苦著臉問。

    小寒原來撫琴的手,此時已被磨出了血泡,欲哭無淚。「一定是的,女子最是小心眼,她一定是怕我們三個跟她爭寵,所以才讓我們來做這種苦差!公報私仇!」說這話時,她全沒想到自己也是個「小心眼」的女子。

    「可是,她自己也沒閒著啊。」小月指了指遠處的沈jú年,同樣是幹了一個上午的活,怎麼她還那麼有精神?而且看上去,她還挺有經驗的,有些個老農聽了她的話都連連點頭。

    「她本來就是個村婦!」小寒撇了撇嘴,「你沒看她的手,手上有繭子呢,一點都不細嫩,她要把我們變得跟她一樣!」說著痛心地撫著自己千金保養出來的纖纖十指。

    「啊!」小月驚呼了一聲,「難道大人就喜歡她那樣的?」

    小雪臉色變的很奇怪。「不會吧,大人品味這麼奇怪?」她們好不容易保養出來的細皮嫩肉啊……

    「姐姐,我想回鄭州了……」小月嘆了口氣,「在鄭州,從來只有別人看我們的臉色,哪裡像這裡,誰都可以給我們臉色看。」

    「沒出息!」小寒瞪了她一眼,「這才剛開始呢,你就打退堂鼓了,我就不相信,憑我們三個的魅力,會比不過一個沈jú年!」

    「小寒姐姐,那我們該怎麼辦?」小月小雪都看向她。

    小寒握了握拳,咬牙切齒道:「接著種田!」

    中午,習慣了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三個美人第一次吃了鹹菜乾飯,還有幾塊臘肉,本以為自己肯定吃不下了,結果由於太餓,竟也吃了一大碗。

    「小寒姐姐,糟了,我們吃這麼多,會不會變胖啊!」小月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蠻腰。

    小寒扒拉了幾口飯,「不吃的話,下午一定會暈倒的。放心,這樣幹活吃再多都不會胖。」

    小月仍有些擔憂;她是花瓶啊,她不想變成花盆……

    人的潛力真是無限。

    沈jú年回頭看了看互相打氣的三個美人,她們雖然也是抱怨不斷,但活倒沒有落下,情況比她想像的好上許多,縱然說不上幫了大忙,也不至於幫倒忙。

    做這些事對沈jú年來說不過是重操就業,初時仍有些手生,這幾日來已經非常熟練了。如今這般如出而作日入而息,對她來說也是強身健體的一種方式。

    「沈姑娘,有人找你。」

    沈jú年聞言看向田邊小路,本以為是李群,卻不料竟是蕭錦琪。

    沈jú年停下手邊活計,在鄭州三妹的竊竊私語中向蕭錦琪走去。

    「其實那個蕭四少也不錯。」

    「可是聽說他有妾室了。」

    「哎呀小雪,你想太多了,我們這樣的身份哪裡能給別人當正室,自然只能當妾室了。」

    「姐姐,這實話聽起來真讓人傷心……」

    長的再美又有什麼用,男人就算喜歡她們,也不會娶她們為正妻,只不過收了做玩物。

    三個女子齊齊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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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漸西,蕭錦琪的馬車停駐在附近的小樹林裡,車夫在蕭錦琪的示意下,緩緩驅逐趕著馬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兩人身後。

    「四少近來忙的不見人影,怎麼今日得了空來,事情都辦好了嗎?」沈jú年偏過臉問他,眼中含笑。

    蕭錦琪看她神情落落大方,知道她是徹底解開了心結,一時之間,也不知是欣慰還是失落。

    「青州這邊的事大體已經解決了,我過兩日便會離開青州,因此提前來向你辭別。」

    青州的事,除了票號分號的開辦,最重要的就是朝廷賑災專款二十萬兩白銀的代理。

    「你要回金陵了?」

    「沒有那麼快,我還必須去一趟山西。」放眼全國,有足夠財力和實力支撐起全國票號匯兌的,只有晉商一脈。晉商手裡擁有龐大的資金,商號,還有最為難得的人才,蕭錦琪明白,要開辦國匯兌的票號,單憑他蕭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作為牽線人,聯合晉商,撐起匯通天下的大網。

    沈jú年有聽蕭錦琪粗略提過他的想法,有些點子聽起來極為耳熟,像是身股銀股的劃分,和現代的股份制似乎有相似之處,如果歷史的法制史改道不改向的話,那蕭錦琪的想法或許是商界的一大創舉也未可知。

    後來的發展印證了沈jú年的猜想,這片大陸上最早的股份制經營就此開始,但在此時,沈jú年和蕭錦琪都沒有想到,蕭家一門七院的興衰分合,皆是因此。

    「聽說四少奶奶有身孕了?你不回去看一下麼?」沈jú年問道。

    蕭錦琪一怔,隨即無奈道:「看與不看,又有什麼差別?我有事在身,她想必是理解的。」

    沈jú年不溝通的皺起眉。「女人多數是口是心非的,她縱然嘴上說理解,心裡也未必諒解。縱然心裡也諒解了,但感情上也難以自持,或生思念,或生怨懟,懷孕中的女子,性情總是比較喜怒無常的。」

    蕭錦琪微有點愕然,「我倒從未聽說……想不到你對這種事也知道的挺清楚。」

    沈jú年心想,沒懷過孕,難道還沒見過別人懷孕嗎?小時候見過孕婦,走路膀園腰粗,吃飯狼吞虎咽,一時喜一時怒,平時溫婉可人懷了孕便成了母老虎,每日吃飯睡覺打老公……

    自然也不是所有孕婦都這個樣子,但那人著實給沈jú年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於一想到孕婦便是那個形象,甚至會想自己以後也會變得和那人一樣麼?每思及此,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總之你要多關心你的妻子,就算不能回去,也該寫寫信,送點禮物回去。」沈jú年真誠的說。

    蕭錦琪看著突然憂鬱起來的沈jú年,心裡一陣感慨:她果然是個好女子,連別人的妻子都這麼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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