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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毒一次，柳花苓解一次，兩個人製毒能力在一次次比拼中提升，而術宗弟子終於在每月一次的折磨中淡定了，習慣了……

    而劍宗氣宗的弟子仍然是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就有多遠跑多遠，柳凝煙也想跑，不過有些晚了。

    「小煙……」一個笑呵呵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沈jú年和柳凝煙仰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輕輕落在她們身前。

    「洛蘇師姐……」柳凝煙咽了咽口水，層層地看著她。

    這個師姐雖然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人的樣子，但是她下的毒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爬回娘胎重活一次。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我是瘋子……」洛蘇憂鬱地攤了攤手，嘆了口氣，「原來我是瘋子……」

    「誰、誰說的！」柳凝煙選擇性失憶，無力辯駁道：「洛蘇師姐才不是瘋子！」

    「那剛剛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藥廬的師姐是瘋子』……」洛蘇挑著眉笑嘻嘻的看著她。

    沈jú年剛想拉拉柳凝煙的袖子提醒她慎言，她卻已經先一步開口道：「我說的不是洛蘇師姐。」

    「哦~」洛蘇恍然大悟。「不是我，那就是柳花苓了？」

    柳凝煙呵呵乾笑：「是啊是啊……」

    沈jú年無力望天。

    「原來在凝煙師妹心中，我是個瘋子。」又一個人從天而降，卻是從另一個方向下來，落到洛蘇對面。

    和洛蘇憨實近於陰險的笑容不同，柳花苓面容清麗，卻無一絲笑容，說不上冷若冰霜，只是看著便讓人覺得不易接近。

    沈jú年聽到柳凝煙一聲哀嚎咽了下去，退了一步躲在沈jú年身後，低低聲道：「jú年師妹救命啊……」

    「洛蘇師姐，花苓師姐。」沈jú年無奈一笑，向她們問了聲好。

    柳花苓極冷淡地對她點了個頭，洛蘇回以一笑，說道：「jú年師妹哇，今天隨我們下山去吧。」

    「下山？」沈jú年疑惑看著她，她自上山到現在還沒有下山過。

    「是啊，聽大舒說，近來大雪封山，有許多鄉民凍傷甚至凍死，山下人手不足，清淮師傅便囑咐我們下山幫襯著。你也學了不少知識，但終究需要實踐，不如和我們一起下山？」

    沈jú年心中一動，不待她回答，柳凝煙便探出頭來。「我也要去！」

    柳花苓掃了她一眼，「我們不照顧小孩。」

    柳凝煙嘟了嘟嘴，委屈道：「人家不是小孩……」

    柳花苓懶得跟她囉嗦，直接亮出銀針恐嚇她。柳凝煙臉色一白，頭又縮了回去，本來吧，醫者父母心，學醫的柳花苓應該比洛蘇更受歡迎才是，但是兩個人的「惡名」在門中幾乎不相上下，正是因為柳花苓這脾氣，這人慨，真是「醫者後

    啊……

    沈jú年聽洛蘇這麼說了，便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不過弟子不能私自下山，必須在天權殿報備過獲得允許才行。幾人便約好半個時辰後山門會和，分頭準備行李--柳花苓說，這一趟可以會走得遠一些，大概會離開三五日。

    沈jú年先去天權殿見清央，他正忙著，聽沈jú年陳明原因，他沒有立即回復，不知是在想其他事還是在考慮是否應該讓沈jú年離山。

    正好這時清肅來了，清央便笑眯眯對他招了招手。「清肅，來來來……」

    清肅也是天樞殿的執事，清央對待他就像對著個孩子，清肅無奈地皺皺眉。「三師兄……」

    「沈jú年的功課完成得如何了？」清央問道。

    清肅轉頭瞥了沈jú年一眼，對清央說道：「可以了。」

    「唔……」清央托著下巴沉吟片刻，便揮手道，「如此，你便隨洛蘇她們下山去吧，好好保護自己，你要是出了事，師弟會讓我陪葬的。」

    沈jú年一窘，腹誹了幾句，垂首退下。

    見沈jú年離開，清肅才向清央說起正事。

    「內情已經通知清苒了，三宗的弟子也都已經潛入青州了。可是……師弟當真決定這麼做？」清肅猶豫道，「不如多派一些弟子，加強運糧防備，這樣一來，糧食也可以及時送達。」

    清央笑笑道：「師弟這麼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們雲都門本不該插手朝堂之事，只不過師弟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他既要一舉剷除這條黑網，我們便當盡力幫他，這也是利國利民之事，你說是也不是？」

    清肅無奈道：「清央師兄說的總是有道理的。」

    清央認真道：「不是我說得有道理，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是對的。」

    「是。」清肅知道自己說不過他，選擇了閉嘴。

    「好了，師弟的事，你不用多想，他怎麼說，你怎麼做就是了，和我說說沈jú年，她怎麼樣？」「沈jú年……三倍強度的訓練她都一聲不吭扛下來，還有餘力學醫術，我真是沒有想到。」清肅喟然嘆道，「看她柔柔弱弱的，真沒想到她這麼能吃苦。不像小煙那孩子，還沒吃到苦頭就哇哇大叫。」

    「小煙那是有你這個師傅兼爹的疼愛才會哇哇大叫。」清央輕笑道，「有人疼的孩子總是嬌氣一些，你看沈jú年的眼睛便知道，這個女子吃過苦頭不少，她以前如何我不確定，但這之前，她的命定然說不上好。」

    清肅笑道：「三師兄倒算起命來了？」

    「這看得出來。仔細楊想，沈jú年也才十六歲，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怎麼會有那樣一雙眼睛？倒像是經歷過風霜雨雪的人，卻沒有摧折，反而更加堅韌了。」

    「你對她看法似乎還不錯，可是你之前好像說過，她『也不怎麼樣』？」

    清央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故意這麼說的。其實師弟能遇到這樣一個女子，相知相愛，也是莫大福份了。你知道，師弟也是被寵大的，他雖多智，在感情方面卻幾乎一片空白，難免會有疏忽之處，又帶著一絲驕氣，而沈jú年那個女子，能容人，會疼人，正是適合師弟的那個人。」

    清肅沉默了片刻，長嘆道：「師傅常說你知人善任，不偏不倚，這天權殿由你坐鎮，果然最佳。」

    清央擺擺手笑道：「這話可說錯了，我如何能做到不偏不倚，我的心偏著呢，若不是她真的能對師弟好，值得師弟付出，我怎麼照看她？」

    清肅一滯，想到門中諸位師兄弟，二師兄離開之後，便是三師兄清央和李群走得最近，不禁狐疑問道：「你讓我以三倍強度訓練她，不會是埋怨她搶走了師弟，分報私仇吧？」

    清央瞥了他一眼，「我和她有什麼私仇？」

    清央和沈jú年有什麼私仇？

    他這都是為她好啊……

    師弟不動情則已，一旦動情便奮不顧身，如果「那個人」不是沈jú年，他管她是死是活。

    清肅這句話是開玩笑，旁人心裡不知道怎麼想呢。

    不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清央搖了搖頭，離開天權殿，很是惆悵地朝正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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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都卷 第十一章 此事難兩全

    正殿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清央到的時候，三位長老正吵得不可開交。

    「不行！如果蠱王給了沈jú年，李群怎麼辦！」宗明長老素來笑眯眯的臉上這時失了笑容，一臉焦慮，「沒有純陰真氣，就只有蠱王能夠救李群了！」

    宗英長老為難道：「可蠱王本來就是沈jú年之物，我們如何能夠強取豪奪？」

    「沈jú年體質異常，掌門師兄至今也未查出病因，更何況這種病是否致命也不確定。即便用蠱王為她洗髓，也不一定有用。屆時若蠱王死，純陰真氣廢，而沈jú年未必能活，李群必死，宗英，你覺得這樣做合算嗎？」宗明長老掌管財權，便是這種事情，他也習慣了一條條分列利弊，計算得失。

    宗英長老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只有看向宗元長老。

    宗元長老淡淡說道：「李群的事，本來就與沈jú年無關，她沒有必要為了救李群而放棄自己的一線生機。」

    宗明長老急道：「宗元師兄，你不是向來疼愛李群！」

    「宗明。」宗政掌門睜開眼睛，呵呵笑道：「你不要衝動……」

    宗元長老抬眼看向清央，說道：「清央，你有什麼看法？」

    清央幾步上前，鞠了個躬，正色答道：「師弟明知只有蠱王能夠解自己的火蠶毒，卻讓沈jú年將玉鐲交給師尊，他在信中早已說明了一切，知幾位長老疼他，必有不忍，但他心意已決，絕對不願意為了救自己性命而置沈jú年於險地，若幾位長老挪用蠱王救他，而沈jú年因此喪命，只怕師弟也不能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