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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36:12 作者: 林不歡
    衛南辭聽到原悄的聲音心口不由一悸,他自然知道對方疲憊的原因是什麼。

    「今日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同你商量。」郁鳴聲道:「君懷兄的腿傷也有三年了,雖然他最近也時常坐著木輪椅出門,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他這個狀況,若是雙腿一直不活動,天長日久就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了,甚至會引起旁的問題。」

    這件事情原悄先前也想過,還打算等天氣稍稍暖和一些,就帶著大哥再去醫館看看,說不定還能有法子緩解呢!

    「郁大哥你有什麼法子嗎?」原悄問。

    窗外的衛南辭對「郁大哥」這個稱呼很是不滿,聞聲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先前特意去拜訪過濟仁堂的大夫,朝他們諮詢過,當初君懷兄的傷就是他們給看的。」郁鳴聲道:「大夫說,如今天冷,可以讓他先泡一泡藥浴,回頭再施針試試看能不能有起色。」

    「那我讓人去醫館抓藥?」原悄忙道。

    「我正想與你說此事,我有個朋友在西郊有一處莊子,裡頭有一方藥泉,我想帶著君懷兄去泡泡藥泉。正好我從前也學過一些推拿,也能派上用場。」

    「好事啊,那你問過我大哥了嗎?」

    「還沒有。」郁鳴聲道:「他這個人總是太過客氣,只怕不會答應。」

    原悄點了點頭,問道:「那要不然我帶他去?只是太過叨擾,不知你這位朋友能不能答應。」

    「這倒沒什麼,你不必擔心這個。我是想著,我朝君懷兄說的時候,就說邀請你,到時候你帶著他一起去,他應當就不會拒絕了。」郁鳴聲道。

    他知道,原君懷對這個弟弟十分寵愛。

    只要是原悄開口,對方多半不會拒絕。

    「此法可行!」原悄又道:「不過……郁大哥你不是還要讀書嗎?」

    「咱們可以挑著國子學休息的日子去。再說了,我這文采也沒有多出眾,又不打算考狀元,時間沒那麼寶貴。」郁鳴聲道:「而且君懷兄飽讀詩書,能與他談書論道,倒是比我在國子學學到的東西更多。」

    原悄聽他這麼夸自家大哥,自是高興不已。

    衛南辭在窗外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又氣又急。

    他可不覺得郁鳴聲有這麼好心。

    那小子對原悄獻殷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昨晚原悄不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才忘了赴約嗎?

    在他看來,郁鳴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方肯定是知道原悄關心自家大哥,這才借著關心原君懷,故意討好原悄。

    一定是這樣的!

    若非不想在原悄面前失了風度,他這會兒恨不得衝進去將人拎出來。

    但他現在身份不同了,臉皮自然也沒那麼厚了。

    他不願讓原悄覺得自己行事莽撞,只能先控制住情緒。

    原君恪現在不讓他名正言順和原悄見面,那他就把原悄約出去見面。

    「殷時,下午你當值嗎?」衛南辭回大營之後,朝殷時問道。

    「不當值,怎麼了頭兒?」

    「你替我送個信。」

    「送什麼信?密函嗎?」

    「別問那麼多,回頭有你好處。」衛南辭說著鋪開了宣紙,示意他給自己磨墨。

    殷時見他這么正式,只當是要送什麼重要的信件,忙替他研好了墨。

    衛南辭本意是想寫信約原悄出來見面,但提起筆時,卻發覺自己一肚子話想朝原悄說,一時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深吸了口氣,想到早晨客棧里空了的房間,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

    他想起清晨原悄熟睡的臉龐,想起對方因為做夢而輕顫的睫毛、被他親得微.腫的嘴巴,以及滿身的烈焰味道和抹不去的痕.跡……

    彼時,他生怕自己忍不住會把人弄醒,所以起身去了街上。

    他以為少年昨晚那麼累,肯定會睡到日曬三竿才能醒。

    於是,他去買了炸年糕,又去江月齋買了吃的。

    怕年糕涼了,他還特意揣在了懷裡。

    可他回來的時候,房間卻空了。

    衛南辭想問問原悄,走的時候為什麼不給自己留句話呢?

    可他隨即想起來,原悄會不會也是這麼想的?

    一大早醒來見不到自己,肯定會覺得委屈吧?

    於是,他在信里將自己一整個早晨的心理活動和行動路線,都告訴了原悄。

    信是殷時親自送的。

    原君恪聰明一世,只想著防衛南辭,忘了叮囑門房防著殷時。

    所以原悄很快就收到了他的信。

    「我們衛副統領說了,要在下確保原小公子真的看了信。」殷時朝原悄行了個禮道:「他說怕您把信直接丟了,所以讓在下看著您讀信。」

    原悄生怕事情傳到原君恪耳中,想著快點將人打發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當著殷時的面就把信拆開了。

    信封拆開的一瞬間,原悄便聞到了熟悉的烈焰味。

    這說明,衛南辭寫信的時候,情緒波動很大。

    原悄拿到信的時候,心裡其實挺緊張的。

    他不知道衛南辭會朝自己說什麼,會質問自己嗎?還是會說什麼不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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