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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36:12 作者: 林不歡
    衛南辭原本已經不那麼在意了,但一見到她,想到原悄曾經跟眼前這姑娘有過那樣一段,他又忍不住有些氣悶。

    「妾身多謝公子願意幫忙。」銀屏朝他行了個禮,態度落落大方。

    衛南辭沉著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開口道:「想好了嗎?」

    「妾身早已想清楚了,就算是將來困苦伶仃死在外頭,也不想繼續在這畫舫里蹉跎。」銀屏道。

    衛南辭目光掃了一眼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並未多問什麼。

    眼前這女人看著約有二十五六歲了,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多道理她說不定比衛南辭看得都透,所以衛南辭並不打算與她多費口舌。

    他今日親自過來,只是好奇,想看看原悄從前相好過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但是看到的這一刻,又覺得自己著實是有些無聊。

    「找你們管事的過來吧。」衛南辭道。

    銀屏聞言便吩咐了小蝶幾句,不多時對方便將畫舫的管事找了過來。

    對方一見衛南辭,還想套套近乎,卻被衛南辭一個冷眼嚇得立刻噤了聲。

    有了衛南辭在場,畫舫的管事很是利索,當場便收了銀子還了身契。

    「外頭有我的人,一會兒可以將你們主僕送到客棧。」衛南辭道。

    「多謝公子。」銀屏又帶著小蝶朝他道了謝。

    衛南辭起身要走,卻又想起了什麼,朝銀屏問道:「你身邊的丫頭說,她這幾日已經求過了京城所有與你相熟的公子哥,為何最後才去找原家小公子?」

    「原小公子素來薄情。」銀屏道。

    衛南辭一怔,對這個答案似乎有些意外。

    「整個畫舫里的姑娘,原公子都招惹過,但依著妾身所見,他對哪個姑娘也沒動過情,不過是尋個快活罷了。」銀屏苦笑道:「這幾個月他一直沒來過畫舫,還有姐妹笑說,他要麼就是對誰動了心思,收了心,要麼就是生病了。」

    衛南辭輕咳了一聲,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

    他心道,這還真是讓你們都說中了。

    當夜衛南辭回到裴府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裴斯遠正穿著一身武服在院中耍槍,見到他後略有些意外。

    「一身脂粉味,去逛花樓了?」裴斯遠目光在他面上一掃,問道。

    「沒有。」衛南辭忙否認道:「我哪兒敢啊!」

    「你最好是沒有。」裴斯遠目光帶著點警告。

    「師父,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裴斯遠手上的槍一收,「說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我不是問這個。」衛南辭道:「我就是忽然有點好奇,師父您當初跟余先生……是怎麼走到一塊的?畢竟你們兩個都是……男子。」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就是昨日見您和余先生那麼恩愛,有些好奇。」衛南辭道:「我身邊那麼多成了親的,也沒見誰兩口子那麼親近,余先生看您時的眼神,都跟看別人不一樣。」

    他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裴斯遠聞言便有些發飄,難得露出了幾分不那麼沉穩的氣質。

    「我與余先生的緣分,那都是天註定的,月老紅繩綁住了手,拆不開啊。」裴斯遠走到一旁坐下,眼底帶著幾分笑意,「等你遇到那個人你就懂了。」

    「那我怎麼能遇到那個人呢?」衛南辭問道:「我每日在京城巡防,遇到的人沒有一萬也有數千,我如何知道誰是月老給我綁了紅繩的人?」

    裴斯遠伸手在他心口的位置戳了一下,「這裡有人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聽說過吧?天天想見他,抓心撓肝,做夢都能夢到他。好吃的想給他嘗嘗,好玩的想帶他見見,他一高興你就跟著高興,他傷心了,你就心疼。」

    「知道他惦記你,你心裡就跟開了花似的,見到他與旁人親近,你就生氣吃醋。怕他被人欺負,怕他遇到危險,怕他走路磕著,吃飯嗆著,恨不能天天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揣在懷裡,含在嘴裡……」

    「要是他不喜歡你,你就得費盡心思讓他喜歡,要是他碰巧也喜歡你,那你就撞了大運了。」裴斯遠說著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師父,萬一我搞錯了呢?」衛南辭又問。

    「那你就去弄清楚到底有沒有錯!」裴斯遠說著看向他,問道:「你這會兒心裡,想著什麼人嗎?」

    「沒有!」衛南辭連連搖頭,「誰也沒想。」

    裴斯遠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略有些躲閃的目光,卻沒多說什麼。

    當日裴府的早飯用得很晚。

    裴斯遠和原君懷對弈了幾局,喝過了早茶,余舟才起床。

    原悄這一覺也睡得挺沉,比余舟起得還晚,好在沒錯過早飯。

    「三郎昨晚沒睡好?」早飯時,余舟問道。

    「昨晚和衛副統領去鐘樓看煙花了,回來得晚了些。」原悄道。

    他知道昨晚自己和衛南辭出門的事情,門房說不定早已朝裴斯遠匯報過了,所以並未全數隱瞞,反正他們去看煙花也不怕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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