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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35:19 作者: 白切肉
陳翠兒和劉雨蘭,以及一干圍觀的民眾,都驚訝的看著他這麼誇張的轉變,劉雨蘭捂著嘴巴後退了兩步,跟陳翠兒撞在了一起。
二人對視了一眼,默默離開對方好幾步遠。
不是親生的?烏鵲有些凌亂了,劇情怎麼越來越往狗血的方向發展了?
旁邊的人們立刻開始適時的「解釋」起來,「唉,不是有句古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這句話還是陳老頭教我的,結果這句話偏偏印證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怎麼說?」有人問。
烏鵲一面看著情況的發展,一面悄悄聽著背後的村民聊天,這一聽,她才知道,原來這件事的背後隱藏著這麼深厚而狗血的陳年舊事。
陳樹弘並不是陳老頭的親生兒子,而是二十年前在田裡頭撿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種,當時陳老頭在村里十分有聲望,是個飽讀聖賢書的崇德之人,他撿到了孩子,又無人認領,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不顧家中妻子的反對,雖然自己也並不是很想收養這個孩子,但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道德品質,便將這個孩子養在了自己的膝下,將他勉勉強強視為己出。
孩子長得很漂亮,甚至比他自己的孩子還要漂亮。也許是因為村裡的風言風語,陳樹弘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從不與人為惡,從小便聰明懂事,十分乖巧,令人找不出錯處,陳老頭見此狀況,便覺得將他養大也不錯,便絕了將他送人的念頭。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自家的親生兒子陳樹安,卻是一天比一天頑劣,仿佛是故意在吸引人的注意力似的,他非常不滿自己的父親對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像對自己一樣好,母親病逝之後,他便更加胡作非為,成為了村中有名的頑劣之徒,行事作風皆是受人唾罵,每次都要陳老頭出馬,跟別人點頭哈腰的道歉,才能將事情壓下來。
前不久,陳老頭身體不適,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當時陳樹弘剛剛與劉雨蘭搭上話,二人感情正是濃烈之時,正準備跟陳老頭坦白,想要娶了這個姑娘,卻聽聞陳老頭要在過世之後,將所有的家產都給陳樹安。
而後陳樹安做出了更加過分的事,那就是將陳樹弘的心頭好——劉雨蘭給強害了。
殺人的動機如此清晰,烏鵲聽完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她一抬頭,剛好看到陳翠兒冰涼憤恨的眼神。
是的——陳翠兒,陳翠兒和陳樹弘之間又是怎麼回事?
「將他拿下。」沈滄黎一聲令下,所有官差立刻聞聲而動,兩位膀大腰圓的漢子上來,扣住了陳樹弘的肩膀。
「你們沒有證據!你們沒有證據!」陳樹弘大聲吼叫,奮力掙扎,仿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沈滄黎微微蹙眉,抬頭對羅生示意,羅生立馬從一旁官差的手中接過一個布包袱,上面還沾著水草,上頭還滴滴答答的流著水,一看就是剛打撈上來的。
羅生在他的面前打開了那個包袱,裡頭是一把鐮刀。
「我們已經證實過,這把鐮刀確實是你家的,據前日來你家院子裡吃飯的王婆口述,前日你們家的鐮刀還在家中,而昨天我們來現場查看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過它。」羅生解釋道,一字一句非常清晰,陳樹弘死死地盯著那把鐮刀,汗如雨下,自從那個布包裹在他的眼前出現之後,他就再也沒了掙扎的力氣,其實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那個包裹著鐮刀的布包裹,跟他身上的布料,明顯是一樣的。
「依照沈大人的吩咐,我們悄悄打撈了村裡的所有水流,終於在中游打撈到了這個包裹,仵作已經跟屍體上的傷口比對過了,完全一樣。陳樹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陳樹弘死死地盯著那把鐮刀,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便是淚流滿面,「他死有餘辜。」
「帶走吧。」沈滄黎冷漠的看著陳樹弘,抬腿便走。
村民們鬧哄哄的看著陳樹弘被捆住推搡上車,又鬧哄哄的看著一大批縣衙中的官差一波一波的離開南塢縣,大家對著這個結果都唏噓不已,到了最後,院子裡孤零零的站著幾個人,凜冽的秋風帶起幾片秋葉,冬天就快來了。
張雲峰看了烏鵲一眼,轉身要走,烏鵲忽然出聲,「謝謝你。」
「沒什麼,本來就不是你乾的。」張雲峰腳步一頓,說完這句話之後,加快腳步走了。
烏鵲撇了撇嘴,心說昨晚上門來質問我的人是誰來著?傻蛋!
陳翠兒看著這兩人的樣子,心中更是有些不爽了,什麼也沒說,直接離開了院子,最後院子裡只剩下劉雨蘭和烏鵲二人。
劉雨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她扭著手低頭看著地面,面色蒼白的不說話,剛剛目送著陳樹弘一路離開,眼中還含著淚水。
烏鵲看著這曾經的好友,自己的第一位女性友人,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有些尷尬。二人沉默了老半天,同時開口。
「對不起。」
「對不起。」
二人驚愕的抬頭,都有些不同程度上的手足無措。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是真心關心我,只是我……我……」劉雨蘭垂頭,眼淚啪嗒掉在她的手腕上,見之惹人憐,「我以為是你說出去的,是我沒有相信你。」
烏鵲驚訝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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