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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35:19 作者: 白切肉
那麼大的野豬,要是直接搬下來,她會直接累死在山上。
「姐姐,你喜歡哪一個啊?」阿尋忽然問道,「以前在寨子裡,好多哥哥都偷偷喜歡你,我聽到他們說,都想去把張雲峰哥哥打一頓呢!」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叫喜歡,這種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是哥哥和妹妹,親人之間的喜歡,就像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樣。」烏鵲聽到阿尋「危險」的想法,頓時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給他糾正一下才行。
「那姐姐,你跟誰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呢?」阿尋又問道。
「……」烏鵲想了想,忽然覺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是張雲峰嗎?不,張雲峰上次的求愛,已經被自己拒絕了。
是其他人嗎?不,其他人她甚至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過。
十幾年來,她竟然真的連一個動心的人都沒有嗎?烏鵲覺得,人生忽然出現了那麼一點遺憾。
人生的遺憾無法彌補,如今最大的問題在於改善生活狀態。烏鵲看了看升了老高的日頭,覺得時間耽誤了太多,於是把阿尋放在家裡頭,自己去山上弄野豬去。
這隻野豬已經成年,個頭大,肉又結識,可算是個龐然大物,烏鵲心說自己還好拿了工具,要不然就憑自己的力氣,等到搬下山,非得累死不可。
她將木板和餌料重新擺好,再用破爛的床單裹住那隻野豬,野豬背上的鬃毛長而硬,從床單的破洞伸了出來,灰棕色的毛粗糙又扎手。
裹好了之後,她又用結實的麻繩捆住野豬的豬腳,再將野豬捆在了一塊木板上,繩索的連接點被她拴在了腰間,這樣往前走的時候,便可以不太費力的憑一己之力將野豬整個拖回去。
烏鵲不想浪費時間在運輸這種事情上,只想早些回去休息,所以加快了腳步,可是走在路上,她卻感覺到背後像是有一股視線正在盯著自己。
「什麼人?」烏鵲機警的回過頭,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空蕩蕩的樹林子裡一絲風也沒有,她卻感覺到林子深處似乎有樹葉摩擦的聲音,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烏鵲心跳加快,手不由得放在了懷中的連/弩上。
到底是人,還是野獸?
她不敢多想,只是默默地將步子邁到了最大,快速的拖著野豬往山下走。
山道上留下了長長的木板痕跡,烏鵲不敢停留,一直到下了山,走近了村子的範圍,那種毛骨悚然的氛圍才瞬間消失,孤寂空蕩的山林被溫暖的人氣掩蓋,給她帶來一絲安全感。
看來選擇住在村子裡頭是對的。
烏鵲不敢多想如果那時候將阿尋留在山寨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拖著野豬回到了尹家,推開門進去,從窗戶裡頭往房間裡看,只見阿猛被阿尋抱在懷裡,一臉彆扭的樣子,瞪著眼睛左看右看,卻不忍掙扎,像是怕打斷了某人的睡眠。而阿尋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稚嫩的呼嚕聲平緩而有節奏,很明顯睡得很沉。
她不捨得打擾他,便獨自將野豬身上的繩索和破舊床單拆了下來,開始在木板上處理野豬。野豬塊頭不小,她一個人站在野豬面前,只覺得身心疲憊,家裡頭的刀又都是菜刀,切肉拆骨的本事實在是不夠,烏鵲站在一大坨野豬跟前,一籌莫展。
想了想,她還是跑到了周鐵牛的鐵鋪裡頭,找他幫忙。
鐵牛正在打鐵,渾身是汗,肌肉繃緊,全身心都放在了打鐵這件事情上,動作雖機械,卻是劃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錘下去,火花四濺。
「鐵牛!姑娘來看你了!」爺爺早就在一旁看到了烏鵲,大聲吼道,幾乎蓋過了打鐵的聲音。
鐵牛手一松,差點把鐵錘給扔出去。
烏鵲趕緊躲得遠遠地,生怕被鐵錘砸中,這失而復得的算是第二條命又沒了。
鐵牛趕緊放下了東西過來問她有什麼事兒。
「鐵牛,你這兒可有砍骨刀?鋒利點的,之前那把菜刀實在是不趁手,如果還有剝皮刀的話,我也買一把。」
「我這裡還真沒有這些刀具,你要是想要,我今晚就給你打一套出來。」鐵牛轉身從身後掏出一個包裹,裡頭全是一些邊角料,「鐵錠還有些邊角料在我這裡,你給了那麼多錢,這套刀不要錢,送給你。」
烏鵲趕緊推拒,但是鐵牛鐵了心便真的跟頭鐵牛似的,怎麼拉也拉不動,到最後她也只能放棄,無奈的走了。
回到家中之後,她便先用那菜刀,將野豬的肚子破開,處理豬的內臟,將內臟放在專用的缸子裡頭,稍作處理,作為下一次吸引野獸的餌料,而野豬的其他部位,沒有專用的刀,她也只能順著肉的紋路一點點的將那些肉割下來,用木桶裝著,吊在井裡,用井水浸著盆,蓋上井蓋,好將豬肉保鮮。
剩下放不下的豬肉,她便分塊切開,四條豬腿用鹽巴抹了掛在牆邊,豬排肉分成了三大塊,一塊送到了鐵牛家,一塊送到了老巫的住處,還有一塊準備送給劉雨蘭。
一段時間不見老巫,老巫似乎瘦了很多,那隻母雞早就不見了,估摸著是被她吃了。
走近老巫的棚子裡開始,她便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手中拎著的豬肉,咽了口唾沫。
「我好久沒吃肉了,你來的很及時。」她聲音沙啞,聽起來十分可怖,但是一回生兩回熟,烏鵲現在也不怎麼怕她了,只覺得她是一個可以用肉來換答案的——很好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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