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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很快他的手就被謝塵握住了，洛伊試圖抽出來，可是根本拼不過謝塵的力氣。撓不到那塊皮膚的感覺讓他的心也癢了起來，他有點委屈地看著謝塵。

    謝塵沒有動容，將他的手摺回去，同時道：「忍一忍吧，我去給你問下有沒有清涼消腫的藥膏。」

    洛伊扁了扁嘴，「好，那你快去快去。」

    「嗯。」謝塵應了一聲便伸手拉開一條細細的門縫，出去後就立刻將門關嚴。

    洛伊表面上很乖的樣子，但是門一關上他就受不了地又去撓那塊皮膚了，把那裡撓得疼了之後，他也舒服了許多，只是不能停下手，不然就是加倍的反噬。

    這樣胡亂撓了幾分鐘後，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響，於是立刻放下了手。

    謝塵進來時依舊只開了條門縫，並且迅速將門關嚴。洛伊看到他手裡拿了個綠色的小圓罐。

    「我一走你就偷偷亂撓，嗯？」謝塵看著洛伊後背上通紅的一片，略帶嚴肅地問道。

    「唔……因為太癢了。」洛伊小聲地為自己辯解，有一絲絲被抓包的尷尬。

    謝塵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洛伊突然感覺背上一涼，他回頭看去，只見謝塵已經在給他抹藥了。

    微涼的液體塗抹在皮膚上，頓時緩解了洛伊的痛苦。謝塵是直接用手塗的，他的手指皮膚並不細膩，磨在身上有種粗糲的質感，洛伊被他惹得微微一顫，仿佛處於冰火兩重天。

    偏偏謝塵好像故意似的，抹得慢條細理，一點都不著急，輕輕地給他揉著按摩著。在他做這些時，他們靠得極近，洛伊感覺謝塵的呼吸撲在了自己的肩背處，在盛夏的夜裡，即便室內開了空調，也帶著不容忽視的溫度。

    過了一會後，洛伊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就有些不自在地問：「好了嗎？」

    「嗯。」謝塵終於收回了手，一邊慢條斯理地擰上瓶蓋一邊道，「緊張什麼。」

    「……我是不喜歡這個地方。」洛伊自認為找了個不錯的藉口，事實上他一來到這裡確實感覺心有餘悸。

    說話間他穿好了衣服，利落地系完襯衣扣子後，他回身看向謝塵，卻見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四號？」謝塵拿著小圓罐在手裡把玩著，語氣狀似漫不經心。

    洛伊沒想過這個問題，反正是本能地就不喜歡，「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謝塵稍稍停頓，似是猶豫了一下才決定開口，清醇的聲音裡帶著絲絲蠱惑，「這樣我才能知道，我會不會也被拒絕。」

    什，什麼？洛伊微微一驚，這句話近乎表白了。這一個多月來，謝塵始終未有逾越的舉動，時間一久他也放鬆了警惕，然後此刻又被對方的情意突然襲擊。

    「我跟你說過的。」洛伊有些為難地道，他不知道謝塵為什麼會突然主動出擊了，而對方的目光坦誠且認真，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我知道。」謝塵說著靠近了一步，「但請務必不要只當我是個普通朋友好嗎？」

    「我……」洛伊不自覺地後退，可是他無力地發現自己一後退謝塵就繼續向前，很快他的後背就再度觸碰上牆面，一切好似重蹈覆轍。

    咫尺之間，謝塵低頭看著目光閃躲的少年，繼續緩緩道：「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心思也並不單純。」

    「你不要亂來，你不能像四號那樣。」洛伊皺著眉謹慎地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揪緊了褲子的布料。他覺得此刻的謝塵很不一樣，濃眉下的眼睛像深谷一般，帶著進攻意味的氣勢又有著濃重的壓迫感，跟平常溫溫柔柔的樣子完全不同。

    「怎樣算亂來？」謝塵抬起右手，拇指撫上洛伊的眉心，將他皺起的眉頭輕輕揉開，又順著修長的眉型撫至眉尾處，然後手指從他臉側滑了下來，流暢自如仿佛理所當然一般地摸上了他的嘴唇。

    洛伊垂著眼眸，猶豫著要不要去咬那隻手，想著那是剛剛給他抹過藥的手，終究是沒有忍心。

    而謝塵到這裡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還在誘哄似地問著：「這樣算嗎？」

    洛伊看向謝塵，卻不想回答，他也有些無法思考了，只覺得緊張，緊張到都有點委屈了。為什麼不對他溫柔了？為什麼要讓他緊張和糾結？

    漸漸地他的眼睛就有點濕了，委委屈屈地眨了眨濃密的睫毛。被人喜歡是這麼恐怖的事嗎？連謝塵都會變得這樣可怕，仿佛要將他吃光或者燒盡一樣。

    謝塵看著他有點可憐的樣子，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地收回手，同時稍稍後退了幾公分，然後微微笑了笑，「不鬧你了。」

    洛伊舒了口氣，謝塵一撤，他便又找回了氣勢，挺著小胸脯怒嗔道：「你不可以學四號，他壞。」

    「我不壞？」謝塵眉毛輕揚。

    「以前不壞。」洛伊一臉認真，仿佛是在給犯人定罪的小法官一樣，「但你現在很過分，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好。」謝塵的嘴角還帶著隱隱的笑意，絲毫沒有被他嚇唬到的樣子，「那以後我會……探索你可以接受的方式。」

    「什，什麼？」洛伊不知道謝塵想怎樣，但感覺不管怎樣都不會太正經。他的腦海中控制不住地又想起了以前看的小視頻，那曖昧的畫面和羞恥的聲音。為什麼兩個不同的蟲可以交融在一起，而人類也是那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