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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27:05 作者: 又右
「你小叔呢?」西玲低聲向陳歡問道。
「阿皓和思澤太黏小叔了,西爺爺就讓小叔帶著他們去後面的花園裡玩了。」陳歡一邊悄聲回答,一邊朝走下樓梯的西晟比了個安心的手勢。
西晟彎了彎眉眼,安靜地走了過來,站在了陳歡的身邊。
他也學了陳家的刀,雖然學得不太好,但也是陳家人——就像陳歡也是西家人一樣。
年過半百的男人視線一直落在西玲身上,眉頭也越皺越緊,陳家不是只有一個小女孩了嗎,這個極漂亮的女人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許谷秋,你這日子過得真享福。」年長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就不知道你這富家老太太的清閒日子過久了,一把老骨頭還中不中用了?」
「我的好福氣,哪裡是你這種只過得起貧苦日子的人能懂的。」陳老夫人攏著手,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都是老太太了,中不中用的有什麼要緊,我陳家又不是後繼無人,還需要我強撐著把老骨頭。」
不過,清閒倒是真清閒,陳老夫人想,這些年,日新月異的種花家讓原本打算留在國外發展的高端人才井噴似地歸國,西陳兩家的產業也吸引了許多高端人才。
連她兄長的國武學校也請了專業的人才在管理——他們這些作長輩的可不就清閒下來了麼。
「許谷秋,你兒子陳海逸真不在國內?」年長的男人似不耐煩了,他緊盯著陳老夫人,冷冷地說道:「我們找去西野山,路過千吉市的時候,李婉嫣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們,你認回了陳海逸。」
西玲眸色森冷,偏頭對上了西晟平靜的目光,鍾靈毓秀的小少年朝西玲露出淺笑,抬手點了點眼角。
微怔,西玲便掩下了眼底的冷意,仍是一派淡然的模樣。
「陳海逸與我陳家有什麼關係。」陳老夫人漠然地說道:「怎麼,你章家不是來與我陳家結算世仇的?」
陳海逸的名字早前就從陳家的族譜里劃掉了,他得用歸得用,卻不代表她會將他的名字再寫回陳家的族譜。
「當然是!」年長的男人神色愈發陰鬱,恨聲說道:「章家和陳家舊恨要結,新仇也要算!」
「我女兒被你兒子害得瘋傻半生,現在她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你們陳家是不是也該給個說法了?」
「給說法?」陳老夫人輕輕地念著這三個字,譏諷道:「你們章家也配?你家女兒的瘋傻不是自找的嗎?」
年輕的女人咬著唇,扯了扯年長的女人的衣擺,眼圈微紅。
「老賤人!」年長的女人雙手往後一抄,抽出了縛在背上藏於衣下的雙刀:「你怎麼敢說我女兒是自找——啊!」
啪!
清脆的掌嘴聲驚得一室寂靜,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凝固並降到了冰點。
誰都沒有看清西玲是怎麼站到場中的,只見她神色淡淡地理了理衣袖,語氣平靜得令人心顫:「你要是不會說話,以後也就不需要再開口了。」
年長的女人飛跌了出去,神智暈沉了片刻才清醒了過來,立時恨得舉刀就劈向了西玲:「狗日的賤婢,沒教養的小畜生,我要殺了你!」
兩把短刀化作兩道刃芒,一左一右攻向了西玲,俱是一舉斃敵的狠辣招式。
輪到自己被罵了,西玲反倒不生氣了。
西玲懶懶散散地倏進倏退,總是恰到好處地化解了年長的女人的攻勢,須臾,在看透了她的招式之後,西玲便掌指收聚成刀,刺削劈掃,剎那間,骨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年長的女人慘嚎著倒在了地上,氣息漸弱。
「西玲,嚇到歡兒和阿晟了。」陳老夫人有些無奈地出聲提醒道。這孩子跟兄長還真是一樣的性子,再如何窩裡慫,骨子裡的脾氣都是又壞又差。
西玲正打算將手裡奪來的刀擲向年長的女人,聞言呆了一呆,便隨手把刀扔了。
「還是受影響了?」餡餅問道。
「嗯。」
西玲沒有否認,她大概能猜到在她的世界裡,這一年發生的事了。
在她的世界裡,她太姥姥的身體應該十分的不好了,她媽媽的學武進度也肯定比不上陳歡。對上這三男兩女,比起堪堪十一歲的西晟和陳歡,還能幫得上忙的就只有她太爺爺和小叔爺了。
西澤和李婉嫣當時在嗎?似乎並不重要。
年長的女人功夫不俗,他們中年過半百的男人更是強橫,另外年長的男人和年輕的男人也不弱,其結果,不言而喻。
西玲斂起心神,偏頭看向陳歡和西晟。
西晟捂著陳歡的眼睛,見西玲看了過來,無聲地安撫道:「沒事。」
「許谷秋,江湖規矩:世仇私怨,外人不得插手。」年長的男人雙拳攥起,質問道:「你這是要壞規矩?」
場中的形勢頃刻顛倒,是年長的男人沒有預料到的事,由章家掌握的節奏一亂,再打嘴仗就是純屬說廢話了。
「這話從何說起。」陳老夫人似笑非笑,看了眼只管抱著年長的女人哭的年輕女人,說道:「西玲是我陳家第十三代傳人,她和你們章家動手,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了。」
「你!」年長的男人一時氣結。
「章家和陳家的世仇就定在今日了結了吧。」西玲指尖翻飛著鏢刀,殺意似海潮般,有增無減。
她甚至,有些等不及就想逕自立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