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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27:05 作者: 又右
    「他天資聰穎,卻沒什麼學武的天賦,自從西清開始學武起,他就倒長了一身反骨。我從前覺得是你兄長不會教孩子,罵得太狠,傷了孩子的心。」西老夫人嘆息了一聲,續道:「但是,你兄長是怎麼罵西清和西玲的,當年就是怎麼罵西澤的,也沒見那倆孩子倒長反骨。」

    「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什麼事都不跟我們說,從那以後,他的事,樁樁件件,都是他自己犟著拿主意的。」西老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不過,他有自食其力的本事,這也沒什麼不好。」

    西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眸色漠然,似不耐煩聽這些事,也起身離開了堂屋。

    「也都還是好孩子。」陳老夫人輕聲說道。

    「西澤算不上好,他自己去求娶的媳婦也算不上好。」西老夫人搖了搖頭,直言道:「他能娶到自己喜歡的人,這很好,我和你兄長也並不在意這件事,但是,一,他不該在李婉嫣懷孕的時候,只想著他還在念大學不方便,就讓李婉嫣去打掉孩子,如果不是我也懂醫術,就李婉嫣那西澤說什麼她都聽的性子,咱們家,就沒有阿晟了。」

    「那年,你兄長當著李婉嫣的面,拿鞭子把西澤抽得皮開肉綻,讓李婉嫣哭求著發了誓,會把孩子生下來,這件事才勉強算是揭過了。」西老夫人眸色漸沉,續道:「二,因為阿晟想要爸爸媽媽,在他三歲的時候,我和你兄長就讓李婉嫣把他接去了千吉市,這事你也知曉,那時候歡兒還哭了幾天。」

    「我記得。」陳老夫人遞了方手帕給西老夫人,說道:「事隔兩個月,兄長帶著西清去千吉市看阿晟,就把阿晟抱回來了。」微頓,陳老夫人又低聲說道:「我還記得,那時阿晟瘦了不少。」

    「我當時就後悔了,你兄長也不跟我解釋。」西老夫人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哽咽道:「還是西清後來跟我說的,他跟他爸等了西澤和李婉嫣半下午,才把他們夫妻等回家,進了屋,就看到阿晟小小的人,蜷縮在床角,發熱燒得整個小臉都是通紅的,他還聽到了阿晟的肚子餓得咕嚕直叫喚。」

    「你兄長把阿晟接回來後,他就再也沒有要過爸爸媽媽了,阿晟也過於聰明了,我和你兄長一直就很擔心他,幸好有歡兒在。」西老夫人回握著陳老夫人的手,又說了一遍:「幸好有歡兒在。」

    「嫂子,歡兒也是幸好有阿晟在。」陳老夫人認認真真地說道。

    忙著貼春聯的小輩們並不知道長輩們正在感傷過往,西清見西澤和李婉嫣要幫忙,就把窗花分給了他們,偷閒的西玲則蹲在雪地里用異能作弊,給小陳歡和小西晟雕起了小冰人。

    餡餅趴在西玲的肩膀上,覺得她還真是什麼五花八門的技能都會一點兒,她手裡漸漸成型的小冰人惟妙惟肖,像極了小陳歡和小西晟。

    得了小冰人的小陳歡和小西晟興奮極了,捧著小冰人就去找他們的爺爺奶奶獻寶了。

    「送你的。」西玲站起身,展開空間,把手裡的小冰雕遞給了餡餅。

    小冰雕是相依的小美人和銀狐倉鼠。

    「西玲,我最喜歡你了!」化出人形的餡餅飛撲進了西玲的懷裡,一眨眼,長長的眼睫便沾了細碎的淚珠,臉上笑容似陽光般燦爛,又似白雪般無瑕。

    見餡餅珍惜地收起小冰雕,西玲默默地檢討了一下,怎麼她是虐待餡餅了嗎,至於還……哭了?

    「西玲,去貼另外三處四合院的春聯了。」把剩下的春聯也收進了籃子裡,西清探頭朝西玲喊了聲。

    西玲應了一聲,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積雪,就跟著西清一起出門了。小陳歡和小西晟已經高興地忘了要貼春聯的事了,倒是西澤和李婉嫣跟了上來。

    「西玲,我好高興呀。」

    「嗯。」

    「西玲,我超開心的。」

    「嗯。」

    「西玲,我最喜歡你了。」

    「嗯。」

    變回了銀狐倉鼠的餡餅又是害羞地咬著小爪子,又是大聲在西玲的耳邊分享他的好心情。

    西玲懶懶地抬眸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忽然覺得,天氣真好。

    不多時,另外三處四合院的春聯也貼完了,西玲瞥了眼似有一肚子問題要問西清的李婉嫣,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先回去了。

    李婉嫣是有問題要問西清,她見西玲先離開了,就逮著西清問起了四合院的事,在知道其中一座四合院是西家和陳家合買給西玲的之後,李婉嫣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你也想要四合院?」西澤輕笑著問道。

    「瞧不上。」李婉嫣挽著西澤的胳膊,仰頭滿眼心疼地看著他,強忍住了脾氣,他的爸媽真是太偏心了!那西玲也好意思伸手要西家的東西!

    「……」西清偏頭悄悄地翻了個白眼,他也是搞不懂他哥跟他嫂子成天在想些什麼,給阿晟的那座四合院不也就相當於是給他們的嗎。算了,他就希望他們懂事點兒,別在過年裡鬧起來了。

    傍晚,絢爛的晚霞為皚皚積雪披了薄淡的彩衣。

    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地吃起了年夜飯,西家四合院的堂屋裡也擺好了年菜,等長輩們落了座,小輩們也就挨個坐下了。

    李婉嫣見小西晟擠著小陳歡和西玲一起坐了,臉上的笑容就更有些掛不住了,又不敢壞氣氛,便只能假裝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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