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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27:05 作者: 又右
霍伊爾·麥克心下一沉, 直覺他們此行的任務恐怕沒那麼容易達成了。
賓館的工作人員們眼底閃過怒火,卻又拿已經轉身離開的外商一行人無可奈何,只能在心底咒罵幾聲泄憤。
陽光正好,暖意融融。
鼓樂齊鳴的武術協會正門前的廣場上四處都是人, 遠遠圍成了一片, 叫好聲不時炸響,像半空中的悶雷,震耳欲聾。
正伸著脖子看熱鬧的人群察覺後來的人在拼命往前擠, 扭頭就要呵斥,見是倆外國佬,立時一皺臉,很是不願意挨著他們,倒讓丹尼塞·巴澤爾和霍伊爾·麥克就這麼擠到了前面。
站在丹尼塞·巴澤爾和霍伊爾·麥克附近的圍觀人群瞥見倆外國佬,叫好聲更是熱烈了幾分,很有些顯擺的意思。
這時候種花國人的心態還很矛盾,既羨慕國外的先進科技,又心懷戒心,更想撐起泱泱大國的自尊,現在見倆外國佬看舞獅都看直了眼,這嗓門不由就亮得更響了。
場中的舞獅人在喝彩聲中踩著凳橋和高頂又表演了幾組驚險的動作,就踩上了丈高的高頂,準備表演最後壓軸好戲——采青。
竹竿高高挑起的彩禮掛在了高約三丈的半空中,中間斜橫固定了兩道結繩,舞獅人則需要踩著結繩用獅首咬下彩禮。
負責敲鑼打鼓的樂手們見狀也演奏得更賣力了幾分,在舞獅人踩上結繩後,周遭掌聲四起,如潮般經久不息。
武術協會的一眾老前輩們身著唐裝,站在台階平台上說說笑笑,小輩們則多是站在了兩旁,和圍觀群眾一樣極為捧場地鼓著掌。
紀興賢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作為特情專案組裡最清楚西老爺子和陳老夫人身手的人,他現在就特別擔心過幾日楊文濱他們能不能活著回來。
一身墨藍短打的西玲站在西老爺子身後,帶著幾分精怪的視線在西清和何筱珞的身上溜了一圈,嘖,這倆人之間的氣氛有貓膩,看來,她小叔爺中秋節的那頓打沒白挨。
對旁人視線極為敏感的何筱珞偏頭就直直地看向了西玲,隨即又挪開了視線,一身短打,又一頭短髮的西師妹英姿颯爽,總莫名地奪人呼吸,教人不敢直視。
只是——
何筱珞又遲疑地看向了西老爺子,別家老前輩拎著小輩四下里展示那是炫耀,西老前輩拎著西師妹四下里展示卻全然是在拉仇恨值了,她是不是該上前去把西師妹給……『救』出來?
「師娘,您沒事吧?」西玲餘光瞥見陳老夫人揉了揉額角,忙低聲跟西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就閃身站在陳老夫人的身邊扶住了她。
「沒事,就是有些受不住吵鬧。」陳老夫人拍了拍西玲的手,她喜靜,受不住吵鬧也不過是託詞。
「那我先扶您進去休息一會兒吧。」
「無礙,揭牌儀式也快開始了。」
西玲還想再勸,就又被陳老夫人揉了揉腦袋,只得低著頭任她太姥姥擼得更順手些。
跑到場中近距離欣賞舞獅的餡餅開心地拍著小爪子,倏地一怔,驚叫道:「西玲!」
廣場上鬧鬧嚷嚷的,西玲卻是清晰地捕捉到了餡餅的聲音,下一瞬,廣場上的人群也發出了驚叫,卻是從人群里飛出一把飛鐃,切斷了舞獅人腳下的結繩,更有飛箭直取武術協會的牌匾——
西玲腳尖輕點,飛掠間抬手疾射出鏢刀擊落飛箭,同時展開了空間,找到了藏在人群里、上趕著在大好日子裡落武術協會臉面的兩個中年人,又是兩刃鏢刀疾射。
「去抓人。」西玲吐出含著內力的聲音。
「是。」被西玲眼風掃到的同輩武者下意識地聽令,立時衝進了人群。
落至高頂,西玲撐腕掌風一掃,將要重重摔落的舞獅人用柔勁送至了其他武者身前,又是手腕一翻抓住了獅首,往頭上一舉,而兩人才能舞動的獅被被西玲隨手纏在了腰間——比起獅首落地,西玲覺得這點兒不專業只能算是小事兒。
所以。
舞獅要怎麼舞來著?
在西玲動作之後,何筱珞也飛掠上了凳橋,鏈鞭一卷,便纏上了只余半截的結繩,又低聲朝西玲問道:「一根,行嗎?」
「何師姐,我行不行,你——」
「做個人。」餡餅一口咬在了西玲的耳朵上,含含糊糊地打斷了西玲,又不解氣地磨了磨牙。
「……」西玲輕嘶了一聲,一邊覺得這隻餅怕是要上房揭瓦,一邊朝何筱珞嚴肅道:「我行。」
「……」何筱珞總覺得她西師妹有哪裡怪怪的,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老前輩們心下一松,但凡今日的獅首落地了,抑或掛著紅綢的牌匾被飛箭射中了,武術協會都要顏面掃地。老前輩們不由盛讚起了倆小輩,夸何筱珞的是朝何彥老先生說的,夸西玲的是朝陳老夫人說的,西老爺子虎目一瞪,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兄長,您曾孫女舞獅可是再難得不過的事了,您可別錯過了。」陳老夫人淺笑著說道。
「也是。」西老爺子立時就忘了要鬥氣的事,目不轉睛地看向了場中。
武術協會的眾人極為淡定,但反應過來的圍觀群眾可就不淡定了,高聲嚷著輕功的人群激動得臉色潮紅。
「我就說電影裡演得不假,那高頂快三米高了吧,小姑娘就這麼飛上去了!」
「這小姑娘長得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