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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27:05 作者: 又右
    餡餅震驚地看著坐在辦公室里,脊背直挺、神色冷酷嚴峻的軍部首長。

    臨危不懼、處之泰然的老人眼角泛著微紅,視線緊緊地盯在了辦公桌的電話上,只余眼底泄出的幾分希冀,讓看得心酸。

    軍部首長在等一通電話,一通會告知他這次的叛徒造成了多大危機的電話。

    「到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餡餅結結巴巴地問道:「跟你搭話的中年軍人叛國了?為什麼?」

    餡餅怎麼也沒想到泄露布蘇里軍事基地情報的叛徒有可能會是中年軍人,虧得它還覺得他是個明白人呢,真是氣死它了!

    西玲沒有說話,帶著餡餅去了布蘇里軍事基地的審問室。

    「我真的沒說什麼,我就是向西玲同志表達了一下感激之情。」中年軍人苦笑道:「我這人性子直,說話也直接,我真的沒想過我說的那些話,會影響到我們跟西玲同志的關係。同志們,我對國家的忠誠是經受過考驗的,我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的。」

    「你絕對不會背叛的,是種花國嗎。」審了中年軍人一夜的軍情局的軍人同志冷笑。

    「是!」中年軍人斬釘截鐵。

    「別『是』了,海雕。」推門進屋的另一名軍情局的軍人同志大步走進了審問室,舉起拳頭就朝中年軍人的臉砸了過去:「上面下令了,利用一切手段,撬開他的嘴。」

    一直坦然自若的中年軍人瞳孔微縮,嘴裡仍舊在大喊:「我是被冤枉的!」

    「是嗎,負責跟你秘密接頭的間諜已經吐乾淨了。」軍人同志面無表情,利刃般無情的目光直直地刺向了中年軍人:「海雕,你的爺爺作為白鷹國在種花國解放之前就埋進來的閒棋,一埋就是一生,作為一枚一生都未被啟用過的釘子,你的爺爺發展了你的父親,你的父親,又發展了你。」

    「而你,本來也該是一埋一生的閒棋,但發生在布蘇里軍事基地的事情,讓你意識到了西玲首長的價值,所以,你不僅聯繫上了潛伏在國內的白鷹國間諜,也就是華大的中國通外語教授約翰·維爾遜,還選擇冒著暴露的風險跟西玲首長進行了接觸。」

    「海雕,不得不說,你對白鷹國真是忠心耿耿,你也不用急著否認,這些套路各國都是用慣的,埋釘子各憑手段,拔釘子自然也是各憑本事。」軍人同志一邊準備著刑問器具,一邊不緊不慢地冷道:「海雕,既然咱們都是從情報系統里出來的,那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就讓我們看看,你爺爺和你爸爸對你的訓練成果吧。」

    西玲揉了揉氣到炸毛的餡餅,在馬賽克的畫面出現之前,又帶著它回到了中京市。

    凌晨五點半。

    曦光微亮,「角鴞」歸巢,中京市似恢復了平靜。

    「西玲,那名白鷹國的間諜,約翰·維爾遜到底有沒有將布蘇里軍事基地的情報傳回白鷹國啊?」餡餅問得焦急,雖然它有時候也會不贊同西玲的行事,但並不代表它就能容忍西玲的計劃被破壞。

    「軍情局拷問到的回答是沒有。」西玲想了想,帶著餡餅直接去了軍情局:「至於真假,就要等軍情局確認了。」

    軍情局特別議事室。

    「……啟用我們埋在白鷹國的情報員,代號為破軍的同志吧,不管約翰·維爾遜到底有沒有將布蘇里軍事基地的情報傳回白鷹國,我們都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讓白贏國相信,最近從種花國流傳出去的情報,都是在國際上處境艱難的種花國虛構出了戰略情報欺騙計劃,是虛張聲勢的種花國想要以此來誤導其他國家對種花國的判斷而已。」

    「……至於中京市搞出來的動靜,約翰·維爾遜好辦,在我們的地盤上,只要讓他出點意外就行了,但海雕的處置。」說話的首長面色凝重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軍人同志:「海雕的部下叛國,帶著軍事資料投奔去了寶島,作為叛徒的長官,海雕有連帶責任,必須接受調查關押——如此一來,我們對海雕的處置,就不會引起白鷹國方面的懷疑了,也剛好,可以解釋中京市的動靜。」

    「所以,這件事,必須是真的!同志,辛苦你了!」

    軍人同志朝首長和在座的首長們敬了軍禮:「首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絕對不會讓祖國失望!」

    「好!好!好!同志,請多保重,祖國一定會接你回來的!等你榮歸,你的污名便是勳章!」

    餡餅鼻尖一酸,它看到西玲定定地看著軍人同志的目光了,平靜,漠然,不起波瀾,可它就是覺得難過,西玲和她的戰友,曾經也被承諾過『祖國一定會接你回來的』、『等你榮歸,你的污名便是勳章』嗎?

    西玲略帶疑惑地揉了揉餡餅,它怎麼突然就哭得這麼真情實意了?

    凌晨六點半。

    天色徹底地亮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勤快地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生活,一眼望過去,帶著時代特色的汲汲忙忙充滿了希望。

    西玲有點兒為難地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它怎麼了它也不說的餡餅,想了想,帶著它在軍情局裡轉了轉。

    軍情局的地下牢房裡,關著被「角鴞」們秘密逮捕的間諜和叛徒,其中不少是連家屬也一起被關了起來的——在確定這些叛徒家屬確是不知情之前,他們都需要在軍情局裡住上一段時間了。

    「你說,你到底幹什麼事了!你說啊!」頭髮花白的老夫人死命地捶著她的孫子,又揮開了想來扶她的軍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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