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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27:05 作者: 又右
抬手輕巧的划過腰間,何筱珞微微抿唇,眸色冷凝, 在西家師妹出現之前, 她一直是同輩中的第一人,從未有人敢用這麼放肆的眼神打量她。
這位西家師妹真是——
找不到形容詞的何筱珞毫不退卻地直視著西玲, 天生敏感的直覺讓她不願意靠近這位瑰姿艷逸的妖孽師妹,但, 她想知道她們之間的實力差距。
抽出腰間的武器,何筱珞周身迸發出一股強盛的氣勢,攻向了西玲。
何筱珞的功夫比她的小叔爺要強上一籌, 簡單地判斷出了何筱珞的實力,西玲瞥了眼擂台下滿臉擔心、朝她擠眉弄眼的西清,頗有些無語地收回了視線。她小叔爺倒沒有讓她留手的意思,只是在擔心何筱珞會受傷——
何筱珞的武器是奇門兵器之一,鏈鞭, 和後世尖端綁著繩子甩來健身的鏈鞭不同, 她的鏈鞭尖端是鏢刺,也是貨真價實的兇器。
身法似游龍驚雲的何筱珞一招直擊,尖銳嘶鳴的破空聲震耳欲聾,西玲錯身避開, 餘光輕瞥,猛然偏頭看向了站在人群後面的一位鬚髮皆白、精神矍鑠、身著青灰色唐裝、手上搖著摺扇的老爺子。
這位老爺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鏘鐺!
何筱珞鏈鞭的鏢刺掃過擂台的四角柱,轟碎了一片柱石。
見西玲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她的攻擊,何筱珞眉目間的冷意更盛,她正待收力繼續發招,卻發現她的鏈鞭不知何時落在了西玲的手裡。
擂台下的小輩們一齊倒吸了口涼氣,既為何筱珞的內勁,也為西玲那快到讓他們看不清的動作,敢情先前西玲的動作連三分認真都算不上?!
西玲不覺得自己身為武者,會連全盤掌控演武場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但偏偏現實教她無言以對——她不知道這位鬚髮皆白的老爺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視線轉回到了何筱珞的身上,西玲手下微抬,輕輕一扯,沉力拼著內勁的何筱珞堅持了一會兒,冷漠的臉上便染上了點點緋紅,額間也浸出了細細的冷汗。
暗自發力的何筱珞見奪不回鏈鞭,索性認了輸。
西玲不緊不慢地鬆了手,朝何筱珞拱手道:「承讓。」
「謝謝。」眉眼染寒霜的何筱珞回了一禮,西家師妹若是隨意收力,她少不了要受一回內傷。
是她誤會西家師妹了,西家師妹是好人……吧。
也難怪老前輩們一邊嫌棄西老先生囂張跋扈,一邊又對西老先生心悅誠服,武者再如何傲慢、囂張、狂妄,只要謹守武德又有與之相符的實力,便能教人不以為忤,且甘拜下風。
何筱珞瞥了眼手中差點被奪走的鏈鞭,轉身就下了擂台。
重新回到演武場的紀興賢恰巧看見了柱石崩裂的一幕,冷不丁地落下了冷汗,單憑眼前的景象,就知道真不能怪未來的種花國任由傳統武術在民間淪落成了花架子,這些殺人技,是真的不適合法制的和平年代。
倒是戰爭年代,反而沒關係,雖然同樣都是拳頭硬不過槍桿子的年代,但到底是不同的。
紀興賢想了想,輕嘆了一口氣,他忽然發現,不止是陳老夫人——儘管武術協會裡前有武德守則,後有習武十戒,但他們也還是很有必要再參加一下普法教學。
雖然武術協會裡能夠做到崩石摧岩的武者並不多,但,防患於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倒是——
西玲首長的實力,太讓人震驚和意外了。
紀興賢又朝演武場上看了一眼,就自覺地離開了,他倒是不介意多受西玲首長的幾記冷眼,就是擔心會真招來西玲首長的嫌棄,而且,他在武術協會裡也是有正經的工作要處理的。
比如,軍部和武術協會合作進行試點教學的事。
目前在各軍區選拔抽調受訓士兵的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除了……怎麼把西玲首長坑進軍營的事還需要再安排以外,試點教學的工作進展一切順利。
站在擂台上的西玲微微蹙眉,看了眼離開的紀興賢,鬚髮皆白的老爺子就站在他身側的不遠處,他竟然也沒有注意到?
老前輩們就有點兒不開心了,他們怎麼瞧著,西家這小丫頭連滴汗都沒出呢,難道在場的小輩們連給她熱身的能耐都沒有?
這些願意分享自家武術絕學的老前輩們的心胸氣度自是豁達寬廣的,並不會因為自家小輩輸得過分慘澹就對西玲心生不滿,但是——
跟老小孩兒似的,就想逗弄著小輩們玩兒的老前輩們沒折騰到西玲,可不就委屈了麼。
陳老夫人淺笑優雅,教人看不出心思,西老爺子就很是得意洋洋了。
正要激將其他老前輩們上去打擂台的西老爺子注意到了西玲的視線,下意識地循著她的視線回頭,立時驚喜道:「張宗師!」
——當今武術界能被尊稱為宗師的,唯有太極宗師,張裕老先生。
其他老前輩們聞言立時都站了起來,小輩們都沒見過這位老先生,但西老爺子的一聲『張宗師』,就足以讓他們慌忙讓道了。
眾人一齊朝張裕老先生行了晚輩禮。
張裕老先生受了禮,笑眯眯地說道:「我甫一出關,就聽聞了武術協會的事,便過來看看。」
在張裕老先生的跟前,西老爺子他們也是小輩,激動不已的老小輩們又是一番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