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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5:27:05 作者: 又右
    小陳歡鬧著西玲,開心地叫師姐,生生把西玲的冷汗給叫了出來。

    陳老夫人極為高興。

    她似乎一刻都等不及了,示意西玲在要害處戴上皮製防具,一齊走到了演武場。

    西老太爺他們也隨之聚在了演武場。

    站在演武場中間的西玲第一次看見陳老夫人取下手套,陳老夫人的手非常漂亮,也保養到了極致,不見絲毫老態。

    「西玲,你盡可拼力攻守,也要,看好了!」

    話落,陳老夫人便挺直了脊背,輕巧往前一步,攻向西玲。

    只見陳老夫人似毫無實質的輕煙般,至靈至巧的殺招以鬼魅般的速度拂過西玲,卻又異常的凌厲,招式綿綿,千變萬化。

    西玲察覺到了陳老夫人指尖的刀,薄如蟬翼的刀,刀身纏絲,忽遠忽近,躍高伏低,攻勢竟全然無跡可尋,任她如何無所不用其極,也在陳老夫人靈巧詭變的刀下死了數次。

    西玲想到了——刺客。

    也終於知道了,她媽不是沒能學會陳家的功夫,而是,無法再學陳家的功夫。

    她的雙手時常會無規律的微顫,雖然不明顯,但陳家的手上功夫——看陳老夫人的雙手就知道,她媽根本沒辦法繼續修練陳家的功夫。

    但是小陳歡的雙手是完好的。

    那麼,只可能是她媽的雙手曾經受過損傷,西玲想,結合時間推測,很有可能是在太姥姥去世前發生的,繼而因此使得太姥姥在知道這件事後,承受不住打擊,才沒能撐下去。

    是意外?還是人為?

    西玲眸色陰沉,如果是意外,她會阻止意外出現在小陳歡的身上,如果是……

    驀地炸毛的餡餅不寒而慄,咬著小爪子望著西玲平靜的側臉,它敢拿它華麗的皮毛打賭,她絕對在想一些需要打碼的事!

    倏地退後的陳老夫人收招:「如何,記住多少……咳咳咳……」

    西老夫人立時上前扶住了開始劇烈咳嗽的陳老夫人,既擔憂又不贊同:「谷秋!」

    「奶奶。」小陳歡緊緊抓著陳老夫人的衣擺,焦急地連聲喊著。

    「嫂子,我沒事。」面色潮紅的陳老夫人抓著西老夫人的手,期待地看著西玲,又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小陳歡的腦袋:「歡兒,奶奶沒事,乖。」

    「都記下了。」西玲眉目間隱含擔憂:「您還好嗎?」

    陳老夫人一邊咳嗽,一邊擺手:「咳咳,沒事,西玲,陳家的功夫練得是含而不露,點到為止,你……」

    「谷秋,等你休息好了再教!」西老夫人示意西玲留在原地,強硬地扶著陳老夫人回屋了。

    站在原地的西玲摸了摸脖子上的皮製防具,上面有三道的刀痕,其他要害處綁著的皮製防具也或多或少被劃上了刀痕。

    她一時有點兒不認識點到為止四個字了。

    「點、點到為止?」餡餅結結巴巴得跟西玲確認。

    「點到為止。」西玲面無表情,別問她,她不認識這四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只能跟西玲道聲保重了~

    第21章

    數日後。

    西玲抱著陳老夫人給的裝著一套特製鏢刀的木盒,從陳老夫人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太姥姥沒事吧?」自覺避嫌的餡餅等在了門外,見到西玲出來了,就掛在了她的肩膀上。

    「嗯。」西玲輕蹙了蹙眉,腳步微頓,轉向了藥廬。

    最近這幾天倒春寒,本就抱病在身的陳老夫人就更加虛弱了,她又一直強撐著精神在傳授陳家功夫,最後還是因為西老夫人強壓著,她才肯躺床上休養。

    西玲有些不能理解太姥姥的急切,她對太姥姥填鴨式的教導倒沒什麼壓力,反倒是太姥姥的身體,禁不住長時間的耗費心神。

    「太奶奶。」

    「是西玲啊,有事嗎?」

    「嗯,我想問問師娘的身體情況。」

    西老夫人頓住手裡翻曬藥材的動作,看向西玲,溫和地說道:「不用擔心,你師娘的身體就像你太爺爺說得那樣,還能再撐個十幾年。」

    西玲神色乖巧地看著西老夫人,眼底是無聲的堅持。

    西老夫人有些無奈地收回了視線,又繼續翻曬起了藥材,低嘆:「我和你太爺爺原本是反對你師娘以她先夫的名義收你為徒的。」

    「陳家的功夫在武技上可謂登峰造極,不談天賦和根骨,單以歡兒的年紀算,你師娘想讓陳家功夫傳承下去,怎麼也要再撐上二三十年,才敢安心地闔眼,所以,我們都希望她能因為歡兒撐得更久一些,可她說她撐得太苦太累了。」

    西玲看著西老夫人慢慢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出神,便把木盒放到了一邊,沉默地幫著翻曬起了藥材。

    「梧桐半死,鴛鴦失伴,你師娘的身體多是因為心病拖累的。」西老夫人倏地醒過神,和藹地笑了笑:「你師娘重諾,又心疼歡兒,她答應我們她會撐到歡兒成年,就不會失言。我知道你擔心你師娘,但有些事旁人只能幫倒忙,去練武吧,這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事。」

    西玲抱著木盒走到了演武場。

    在不了解太姥姥的經歷之前,她沒有資格妄作判斷,她也作不了太姥姥的決定,但,既然太姥姥答應了再撐個十幾年——

    心病,她不會醫,但總有人會。

    「西玲?」餡餅擔憂地向西玲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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