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
2023-10-02 15:12:03 作者: 丁香小雪
鎮南王帶領三皇子一派的一眾官員齊齊跪下:「望皇上給三年前死去的隴西軍一個交代。」
第80章
嘉佑帝面容肅穆, 喝道:「呈上來。」
陳公公親自下去,把帳本和書信接了過去。
陸相面露震驚,這些書信當初他不是銷毀了嗎, 怎麼還會出現。他轉眸看向太子, 太子目光根本不與他對視,立刻也跪了下去, 「父皇, 定是有人要陷害陸相。隴西貪污案,三年前都結案了,是隴西大將軍所為。」
昨夜侍衛在假山那邊撿到一截布料, 是三皇子身上的。先前一次又是皇后宮中的布料, 到底是誰跑到東宮偷書信?太子想了許久, 腦海里突然冒出一種可能, 皇后有沒有可能因為小皇子和三弟連手打壓他?
但三皇子一黨決口不提他,反而是揪著陸相不放是什麼意思?
只是跪下的一瞬間, 太子想了許許多多。
陸相也跟著跪下, 高聲喊冤:「皇上,老臣冤枉啊, 定是有人想陷害老臣。」
他低垂下的眉眼不斷轉動, 心裡也在思量:這些證據如果一早落在三皇子手上,他早就拿出來了。那有一種可能,這些證據是在太子手上, 先前東宮兩次失竊應該就是證據被偷了。當年太子明明和他說證據已經銷毀,留下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先前是想拿捏他,那此時此刻呢?
難道真像皇后讓人傳話的那樣, 太子想另外扶持外戚。比如說金側妃的父親金吾大將軍, 亦或是另外一位側妃之父錢尚書?今日三皇子只朝著他發難, 獨獨把太子摘出來,太子和三皇子是不是達成某種協議,只想把他踢出去?
不管是貪沒軍餉,致使隴西大敗還是陷害忠良都是大罪,是抄家殺頭的大罪。
陸相原本不太信陸皇后的話,但此刻他心有些動搖,目光不自覺轉到太子筆直的背脊上。
這罪民他扛了,一定會死,若是這罪民太子來扛,最壞的結果就是廢太子。
三皇子冷笑:「陸相,那些信封上可是有你私人印章,這你如何抵賴?」
陸相立刻道:「興許是有人偷了臣的印章想陷害微臣。」
嘉佑帝看了許久,抬眸,眼裡冷冽凍骨:「這些印章有些年歲,陸相是說有人多年前偽造了信封,如今才來陷害你?」朝廷需要平衡,但貪贓軍餉,致使外敵入侵、軍士損傷無數,天啟屈辱割讓城池,罪同叛國。
這是作為一個帝王,無論如何也不能忍讓的。
所有人都在嘉佑帝眼裡看到了殺意。
陸相心顫,「皇上明鑑,印章信件做舊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因為幾本帳本和信件就斷定當年的事是臣乾的,臣不服,文武百官也不服。」
陸相一黨立刻跪下求情:「皇上,陸相說的對,陸相正直,為國為民,斷然不會做如此之事,還請皇上明察啊!萬萬不能寒了老臣的心!」
雙方對峙上,鎮南王又是一拜:「皇上,隴西大將軍是微臣好友,他絕對不是可能是貪財之人。微臣對於他的死一直鬱結於心,這麼多年也一直在追查,臣查到當年運送糧草的押運官有一個沒死躲起來了。他身上還有與主謀來往的信件,請皇上准許帶他上來。」
嘉佑帝壓低眉眼:「准,帶上來。」
很快一個五十來歲,灰頭土臉的男人被帶了上來。一上來就連呼萬歲,磕頭道:「皇上,草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啊,上面要貪,我們不配合就是死路一條。」
「草民後來已經後悔,知曉有人要殺人滅口就跑了,這些年來日夜飽受煎熬,草民對不起隴西十萬軍士啊!」
嘉佑帝陰沉著臉問:「下跪何人,報上姓名。」
那人連連磕頭:「草民隴西大將軍部下十四營糧草押運官,三年前負責押運南嶺來的糧草。我們去押糧草時,軍師讓我們中途把糧草調換,來調換的人當時帶著信物和信件,草民當時不太放心,多了個心眼,把信件和信物私藏了起來。事發後我們幾個知曉內情的都被追殺,草民就知道是有人想殺人滅口,於是跑了。」他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一塊銅製的簽牌。
陳公公立馬走過來把證物呈現上去。
所有朝臣見到那隻銅製簽牌時都愣住了,沒看錯的話,那是陸相特有的。
嘉佑帝把信大致瀏覽一遍,又端詳那簽牌一眼,眼中殺意更盛。直接把兩樣東西朝陸相面門砸過來,喝道:「陸相你自己看看,這封信與三皇子呈上來的信字跡私印都一模一樣,朕沒記錯的話,當年換糧地點就是你家大郎外放的琚州。這銅製簽牌,朕也在你府上見過。」
陸相心內劇震,但還是拒不承認:「皇上,冤枉啊,若是微臣做的,微臣不至於這麼愚不可及,把這隨處可見代表身份的簽牌遞出去。」他當年只寫過信,信也沒加蓋過私印,簽牌這種東西更不可能拿出去了。
那這東西只有可能是有些人拿給三皇子一黨的。
陸相目光再次投向只為他申辯過一句的太子身上。
「殿下,您幫老臣說說,老臣真的冤枉啊。」
太子上前兩步:「父皇,陸相是冤枉的,簽牌這種東西可以仿造,工部就造得出一模一樣的。」
三皇子挑眉:「太子殿下不提工部還好,當初那批以次充好的兵器就是工部侍郎姚呈和陸相合謀製作的吧。工部侍郎中飽私囊,將貪污的紋銀全部融掉重新鑄成銀子歸了私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