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剪不斷，理還亂

    李慧本是不願意帶蘇黎去方易城的病房，但是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她陰冷的睨了蘇黎一眼，在前邊引路。

    進入病房，蘇黎的眉頭一擰，她垂眸盯著臉上纏繞著紗布的方易城，心裡閃過一絲傷感。

    事到如今，這段感情已經傷痕累累。的確沒有理由再繼續下去了。

    蘇黎眸子漸沉，垂在腿側的手一直緊緊抓住不肯鬆開，不帶情緒的開口，「祝你好起來。」

    說完，蘇黎轉身，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卻被站在病房外邊的女人驚了一下。

    陸子顏頭上戴著俏皮的發箍，一身前藍色的休閒運動裝，手中拎著銀色的保溫盒子。

    她正在跟李慧說話，腔調細柔，確實讓人歡喜。而李慧的臉上也掛著蘇黎從來沒見過的滿意。

    蘇黎將房門關上，目光幽幽的收回來，低著頭向著走廊盡頭走。

    李慧餘光瞥了蘇黎一眼，輕蔑的嗤了一聲，「沒教養。」

    陸子顏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插話，但是她心裡卻在暗自嘲諷。到如今，她終究比蘇黎要有魅力得多，而且她活得也比蘇黎自在。蘇黎得不到的東西，對於她來說不過招招手的事兒。

    蘇黎回到外婆的病房，尚且沒到病房內，在走廊里，蘇黎就聽到了一道低沉的笑聲。

    蘇黎眉頭一擰，猛地一愣，這不是顧霆驍的聲音嗎？這個男人怎麼如此陰魂不散，他到外婆這邊幹嘛？蘇黎立馬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推開門，蘇黎將午餐放在柜子上。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蘇黎倚靠在床邊，一邊給外婆揉捏著太陽穴，一邊雲淡風輕的掀起眸子看著顧霆驍。

    外婆的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顧霆驍的身上，渾濁的眸子裡氤氳著淺淺的濕潤。她聽到蘇黎這話，爽朗一笑，拍了一下蘇黎的臂肘。隨之柔和的對顧霆驍道，「小顧，我家這臭丫頭臉盲，你別在意。」

    顧霆驍目光沉沉，他眼睛裡夾雜著淺笑，直勾勾的盯著蘇黎。竟讓蘇黎有一種心跳加快的感覺。但是想到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個撩妹的騙子，蘇黎橫了顧霆驍一眼，將目光別開。

    顧霆驍嘴角一勾，「外婆，我都知道。」

    外婆幽深的目光在蘇黎跟顧霆驍身上來回流轉。

    蘇黎太陽穴發緊，無奈的瞥了顧霆驍一眼，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直勾勾的看著顧霆驍，「顧總，要到吃飯時間了，您不餓？」

    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顧霆驍優雅的將領帶向上扎了扎，隨而站起身，恭敬的朝著外婆點了點頭，「外婆，早日康復。」

    外婆艱澀的咽了一口唾沫，眸子裡帶著令人不明所以的幽深，她笑，「有機會再見。」

    顧霆驍臨走之前，衝著蘇黎邪肆一笑，蘇黎感覺到一股電流在身上遊走。

    門砰的一聲關上，蘇黎這才將目光收回來。

    殊不知蘇黎不對勁的表情已經被外婆盡收眼底。

    「小黎？」

    蘇黎被嚇了一跳，她低下頭，「怎麼了，外婆？」

    外婆眯著眼睛看蘇黎，她表情比較冷靜，「老實跟外婆說，你跟剛才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蘇黎一時語塞，她心跳陡然加快，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外婆的話。

    「扶我起來。」外婆嚴肅的開口。

    垂眸盯著外婆看了一眼，蘇黎抿著嘴，將人攙扶起來。

    蘇黎坐在外婆的病床前。盯著外婆，「外婆，我知道您跟我說什麼。」

    外婆眸色輕柔，她拍了拍蘇黎的手，「小黎，我們家的身份跟小顧家比起來相差不是一星半點。我承認那孩子真的很有魅力，談吐之間便能看出他的與眾不同。而且，外婆也能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可是，小黎。你別忘記了，你已經有了易城，你不能去做對不起易城的事情。」

    外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蘇黎能夠理解外婆為什麼這麼說。而且外婆的病現在看來並不是很穩定，蘇黎不可能將她跟方易城之間的關係跟外婆說清楚。蘇黎只能低著頭，淺淺的嗯了一聲，「外婆，你了解我的。做任何事情之前，我心中都有一道標杆。」

    外婆伸手戳了一下蘇黎的腦門，「你厲害，我們家囡囡最厲害。」

    蘇黎伸手環住了外婆的腰，還像未成年那會兒，黏糊糊的膩在外婆身上。

    外婆一下一下拍著蘇黎的後背，她眼睛低下划過一抹擔憂。她渾濁的眸子盯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知，被掩藏的真相終究有一天會破土而出。

    蘇黎從醫院離開，她伸了一個懶腰。

    正要攔下一輛車離開，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小黎。」

    蘇黎頓足，但是想到這聲音屬於誰的，她抬腿就走。

    陸子顏眼珠子靈活一動，她款款的走上前，急忙追上蘇黎，握住蘇黎的胳膊，「蘇黎，用得著鬧得這麼僵硬嗎？還在為公司那點事兒跟我計較？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就喜歡倚老賣老欺負人，對誰都一樣的。」

    蘇黎一把甩開陸子顏的手，「鬆開。」

    陸子顏震撼蘇黎的轉變，她以前的性格比現在軟弱多了，什麼事情都隱忍在心裡，如今性格變得稍稍強勢了一些，是因為有顧霆驍在身後撐腰嗎？

    陸子顏心裡飄過嫉妒，雖說家裡邊不讓她招惹顧霆驍，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欺負蘇黎。陸子顏四周環顧。確定沒有人，她雙手抱著胳膊，「蘇黎，你該不是還在為我跟方易城上床的事情耿耿於懷吧。我聽你婆婆說，你們兩個都要離婚了，那你還在乎什麼嘛。」

    蘇黎伸手狠狠的抓住陸子顏的手，將人一把甩開，「你真那麼想知道原因？」

    沒給陸子顏說話的機會，蘇黎冷笑，「因為我覺得你髒，覺得一輛公交車。一個心機婊綠茶妹沒有資格跟我說話。」

    陸子顏臉上的顏色頓時就退得乾乾淨淨，她目光陰冷，「蘇黎，你說我不乾淨，可是你又能幹淨到哪裡去？」陸子顏笑，「最起碼我有處女膜，並且給了你丈夫方易城。而你的呢？給了哪個男人？」

    蘇黎的手頓時握住了。

    陸子顏頓時覺得揚眉吐氣，她哼聲一笑，「蘇黎，震驚嗎？在你孤枕難眠的時候，方易城夜夜與我相好。明知道你我之間有跨不過去的鴻溝，也管不住他的下身上了我的床。並且將心中的困惑跟委屈都跟我說了。你不是覺得我的處女膜是補得，所以覺得我髒嗎？可是在方易城的心中，我比你乾淨。我既然都是公交車了，那蘇黎，你呢？」

    蘇黎自此知道原來曾經滿腔的熱情，竟被人如此踐踏。乾淨白皙的臉頰上一點的笑意都看不出來，蘇黎反握住陸子顏的胳膊，揚手一巴掌箍在陸子顏的臉上。

    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陸子顏的臉色慢慢的難看，臉上漸漸的凸顯出五個巴掌的痕跡。她用舌尖頂了頂發疼的臉腮，擰著眉怒目看著蘇黎。

    蘇黎嗤笑，她從包中抽出一張紙巾，一臉嫌棄的用紙巾將手擦乾淨。

    「別生氣，這是你應得的。三番兩次刺激我，不就是為了找打嗎？我滿足你。」

    陸子顏用手捂住發疼的臉，盯著蘇黎，猛然發現，現在的蘇黎跟以前的蘇黎真的不一樣了。她瞪著蘇黎，「蘇黎，你不就是仗著顧霆驍嗎？以色待人終究不會長久，我等著你落寞的那一天。」

    氣人誰不會？蘇黎畢竟跟陸子顏生活了很多年，陸子顏的性格她也算了解。蘇黎嘴角微勾，湊在陸子顏的耳畔，「有種你去勾引勾引，你也仗著顧霆驍欺負一下我？」

    陸子顏臉色漲得通紅，她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

    「蘇黎，你賤不賤！」

    蘇黎聳肩，「論賤，我比不過你，怎麼敢班門弄斧？」

    陸子顏氣得胸口起起伏伏，她咬碎了一口銀牙。

    而蘇黎已經攔了一輛車，離開了。

    回到家，蘇黎推開門。猛地發現。她家的房門沒有關上。蘇黎按住門把手，眉心一蹙，腳下放輕了步子，屏住呼吸輕緩的朝著房間裡走。

    直到她看到躺在她家沙發上，圈住身子的小肉糰子。

    顧念宸將身體圈住，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抱著胳膊，閉著眼睛睡覺。

    蘇黎的心頓時一柔，她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走過去。半弓著身子，雙手置於小男孩的腿彎處。將人抱起來，放緩了腳步，走向臥室。

    走到一半的時候，蘇黎頓了頓，心裡默念了一聲小胖子。

    將孩子放在床上，蘇黎疲憊的躺在了小念宸的身後，她摸了摸小胖子的臉，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她以後如果可以再有一個孩子，她希望孩子能像宸宸一樣，過得無憂無慮。

    蘇黎眯著眼睛，躺在床上，竟然慢慢的就睡著了。

    顧霆驍回到家，沒看到兒子。他擰了擰眉頭，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蘇黎那邊沒關緊的門，跳腳闊步走了過去。

    橙色的小房間內，蘇黎跟兒子並排躺在一起，和諧極了。而兩個人眉宇之間的相似越發的凸顯出來。

    顧霆驍倚靠在門板處，嘴角向上一挑，他拿出手機，將這一幕用手機定格住。

    ……

    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欞，在房間內跳躍。蘇黎抓了抓暈乎乎的腦袋，慢悠悠的張開了眼睛。入目的卻是一張模糊的臉。

    「黎姐姐。早安。」

    聽到奶聲奶氣的聲音，蘇黎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用手撐住身子，坐在床上，揉了兩下眼睛，睹著念宸，「早。」

    顧念宸嘿嘿一笑，「黎姐姐，你不生我氣了？」

    蘇黎笑了一聲，她哪裡會跟一個孩子生氣。她伸手敲了一下顧念宸的頭，「你今天不是要去上學？」

    顧念宸扁了扁嘴，「對啊。不過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上學的時間。我覺得還是不去了，反正也沒有人去送我上學。也省得幼兒園那些小孩子再說我是沒有媽媽的可憐蟲。」

    蘇黎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從床上下來，對著念宸道，「快點，我送你去上學。」

    「真的假的？」

    蘇黎瞄了他一眼，「假的。」

    顧念宸一張小臉頓時變得發紅，他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黎姐姐，你等等我。我回去拿書包。」

    蘇黎扁了扁嘴，真是有什麼父親就有什麼兒子。宸宸跟顧霆驍的腦迴路一樣怪。

    蘇黎去拉開窗簾，對著陽光伸了伸懶腰，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胸腔里的濁氣吐出來，眯著眼睛對著太陽甜甜一笑。

    她既然已經下來決定，就會好好的去實施。蘇黎看了看租房內的一幕幕，眼睛裡上划過不舍。她租的這間房子雖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很簡單，但是都是她精心裝飾的。

    「黎姐姐，你準備好了嗎？」

    門外傳來小正太的聲音，拉回了蘇黎的思緒。蘇黎應了一聲，她道，「我馬上出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蘇黎打了一量車。由於距離顧念宸上學的幼兒園不是很遠，車子差不多行進了十來分鐘就到了。付錢的時候，開車的大姐羨慕的衝著蘇黎笑，「妹子，你兒子真乖。」

    蘇黎臉色一紅，她真沒有這麼大的兒子。正要解釋，顧念宸抓了抓蘇黎的手，仰著頭可憐巴巴的盯著蘇黎。

    蘇黎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看到這個小男孩對她撒嬌。對她賣萌，她竟然會心軟。無奈的笑了笑，蘇黎對著開車的大姐道了一聲謝謝。

    隨之，她牽著顧念宸的手，走向幼兒園。

    蘇黎能夠感受到宸宸不斷的用力的抓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跑掉一樣。

    蘇黎在念宸的班級面前停了下來，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好好學習，乖。」

    顧念宸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臉紅紅的，他怪不好意思的抓住蘇黎的衣袖。「可以親親嗎？」他猛地仰起臉，露出小臉來，用手指著粉嫩的臉腮，「親一下？畢竟我很帥的。」

    蘇黎蹲下來，在宸宸的臉側碰了一下。

    顧念宸像個正常的小孩子一樣，他捂住臉，「羞死了。拜拜啦。我們說好了，晚上也要過來接我。」

    蘇黎清晰的看到小男孩嘴角勾起的燦爛笑意。她心裡突然覺得有點心疼，想到今天計劃要去做的事情，心裡竟然很不是滋味。

    蘇黎凝視著前方自豪的衝著同學昂著頭的小男孩，淺淺一笑。只是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已經到了跟房東約好的時間了。

    蘇黎本來就有了想要搬家的衝動，不僅僅是因為顧霆驍的原因，而且方易城也知道了她居住的地方。她家隨時隨地都可能被人進來，想起來還是挺可怕的。

    蘇黎這次選擇的房間在城市的東邊，是一個比較符合年輕人居住的小區。蘇黎跟房東講好，就做好了租下這間房子的決定。

    之前蘇黎也讓同學幫忙調查了，這棟樓沒有什麼隱晦的地方，而且價格也合適，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蘇黎就跟房東簽訂了合同。

    敲定好了價錢，簽訂了合約。蘇黎從樓上下來。由於電梯上的人很多，蘇黎的腦袋又覺得有點發悶，她就自己一個人走了樓梯。

    然而下樓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蘇黎沒有踩住腳下的樓梯，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

    眼見著馬上就要掉了下去，蘇黎心裡一慌。

    然而就在這時，一雙手突然攙扶住了她。

    「小姐，你沒事吧？」男人的聲音挺低的。

    蘇黎嚇得眼前發黑，她舒了一口氣，緩過神之後。「謝謝你，我沒事了。」蘇黎對著男人道。

    說完，蘇黎朝著那人淺笑著點頭，立馬就進入了這一層樓的電梯。

    男人將鼻樑上的眼鏡向上一推，凝視著蘇黎。他總是覺得蘇黎的臉有點面熟，但是總是想不出來究竟是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女人。

    蘇黎從電梯裡出來，她擰了擰眉，用手按住太陽穴。太陽光太刺眼，蘇黎覺得腦袋越來越疼。中暑了？蘇黎皺眉，向四周看了看，但是卻沒有找到有藥店。

    本來決定是要儘快搬家的，但是由於突然中暑，蘇黎的計劃只能作罷。她回到租房，躺了一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蘇黎聯繫好搬家公司，將家中的東西打包都帶到了新家。

    顧霆驍下班回來，眯著眼睛帶著怒氣看著蘇黎這邊的情況。

    蘇黎頭頂上帶著一個方形的帽子，指揮著搬家公司的人，「對，掛在牆壁上的相框都帶走。」

    顧霆驍的胸口猛地就洶湧起怒火，他目光冷冷的盯著蘇黎，「蘇黎。」他冷漠的輕啟薄唇。

    蘇黎聞聲。一愣。跟搬家公司的人吩咐好了之後，她扭過頭，「顧總。」

    顧霆驍覺得仿佛是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柔軟的棉花上，一種極其無力的感覺在身體各處流竄著，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煩躁的將領帶扯下來，轉身進入了他家。

    蘇黎聽到摔門聲，心一顫。

    顧霆驍進入家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就往胃裡灌。

    外邊那女人搬家的聲音此起彼伏，聽得讓人心情煩躁。

    「嗡嗡嗡----」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顧霆驍拿起手機，那邊是老陳的聲音，「少爺，您快來幼兒園一趟吧。小少爺不停勸，說什麼一定要等到黎姐姐來才回去，不然的話就是不走。」

    顧霆驍深呼了一口氣，他將外套重新穿上，「我馬上過去。」

    蘇黎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她習慣性的朝著顧霆驍家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顧霆驍那邊已經鎖上了門。

    蘇黎抿了抿嘴，突然覺得心裡有點空。她不敢再往下想，生怕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不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蘇黎便下樓了。

    晚上，蘇黎就進入了她的新家。這次的房子比上一次大，蘇黎一個人躺在床上，突然生出了一種孤獨寂寞的感覺。

    煩躁的用被子遮住了腦袋，蘇黎堵住耳朵。

    等到方易城醒過來，差不多就到了開庭的日子。她跟方易城離婚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一切搞定之後，她會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現在身體狀況的職業，帶著外婆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

    然而儘管這樣想著，蘇黎腦子裡卻時不時的會迴蕩著顧霆驍父子的聲音。

    蘇黎用掌心打了兩下腦袋，煩躁的關了燈。

    翌日便是周末了，公司的員工郊遊就定在這一天。

    蘇黎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周楠這天早晨特意打電話過來，讓她不要忘記了這件事情。

    蘇黎拒絕不了，「周秘書，什麼時候集合啊？」

    周楠道，「在公司樓下，差不多在上午九點左右。」

    蘇黎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已經是八點多了。新家距離顧氏集團比較遠，趕公交的話，一個小時肯定會很著急。蘇黎尷尬的咬了一下嘴唇，她歉意的道，「周秘書，不然這次我就不去了吧。一個小時的話，有點急。」

    「你在哪兒呢？可能我們順路，我過去接你。」

    周楠的話都說到這裡了，蘇黎怎麼可能還拒絕，她在周楠的逼迫下，趕緊交代了自己的住址。

    那邊淺淺一笑，「你是剛搬過來的吧？」

    蘇黎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簡單的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她道，「是的，我是昨天聯繫了房東，昨天直接搬了進來。」

    那邊周楠笑道，「房東是顧總吧？」

    周楠無意中的一句話讓蘇黎一愣，她手上的動作一滯，呆呆的眨著眼睛，聲音發抖，「周秘書，你開什麼玩笑呢？」

    周楠笑得意味不明，「蘇黎，你就別瞞著我了。你住的房子我曾經去幫顧總拿過資料。我記憶力很好，不會記錯的。你跟顧總同居了？」

    蘇黎覺得臉部發燙，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周秘書，你記錯了。」

    蘇黎不給周楠說話的機會，她立馬道，「周秘書，我去公司了，一會兒見。」

    說完，她就將手機掛斷了。

    蘇黎倚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房間的確很上檔次。而且看房間內的裝修風格，跟顧霆驍的裝修風格很相似。難道這裡真的是顧霆驍的家嗎？

    蘇黎咽了一口唾沫。

    「砰砰砰----」

    蘇黎將游離的神思收回來，去開門。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顧霆驍健碩的胸口。

    顧霆驍回到顧家之後才知道，他的委託人將他手下的一處房產租出去了。顧霆驍沒在意，睡了一宿之後才想起在那處房產的書房裡，放著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過來了。敲開門，映入眼帘的是那張驚訝的臉。

    「租我房子的人是你？」顧霆驍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