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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凌賀之突然哼笑一聲,無奈地點點頭:「二位大人的好意, 本殿下明白了。」

    「所以說,是左副將想出來的好主意了?」

    凌賀之拉長了「好」字,拍著掌,頷首微笑, 慢條斯理地走到左副將面前。

    他一手按住了左副將的肩膀, 一手抽出了左副將腰間懸掛著的長劍, 在對方的笑容中用大力扎穿了他的喉嚨。

    噴涌而出的鮮血迸濺了凌賀之滿臉,殺人兇手嘴角上揚露出微笑。

    凌賀之抽回長劍,看著左副將的屍體倒在地上。

    他用劍身拍了拍這胖人的臉頰,解釋:「我曾經的命令是不得招收軍妓,違令者,死!」

    凌賀之側頭,背後的右將軍嚇得雙腿打顫。

    凌賀之哦了一聲:「還有你。」

    右將軍看著他越走越近,轉身就想要逃。

    突然凌賀之的侍衛發難,照著右將軍的面門就是一拳,將人打得眼冒金星。

    兩名侍衛抽出長劍比著右將軍的脖子:「請主子下令!」

    凌賀之聲音發狠:「將他捆起來,我要當眾將他斬首!」

    北境的寒風之中,眾多將士圍在訓話台下。

    台子上,凌賀之站著。

    一隻人工飼養的梟鷹落到了身披黑色披風的他的肩頭,但見其眉頭緊鎖,單手拿著□□,怒喝:「爾等投軍是為了什麼?」

    「如今遊牧民族毀我大周邊境,使我子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若是你們的雙親問你們前來此地是為了什麼,你會怎麼說?」

    「是為了從家鄉跑到這蠻荒之地狎妓嗎?」

    「是抵禦外敵,光宗耀祖,還是在家鄉族譜上留下名字,往後你們走遍大周的每一寸土地,看到百姓安居樂業,與眾人笑談今日血戰沙場,能自傲地說一句這是我護住的天下!」

    「我,凌賀之,從踏出皇城的那一刻起,勢必要叫北境蠻族、不敢再犯!」

    凌賀之擲地有聲的動員,儘管面容還不夠老成,但內心有著超過同齡者的深思遠慮。

    士兵們感覺一腔熱血翻湧,從胸口湧上面容,憋得通紅,像是要炸裂開來。

    曾經混亂不堪的北境守軍在凌賀之管理下變得軍律嚴明,士兵士氣大漲,如今反叫叫囂囂張的敵軍節節潰逃。

    他們越戰越勇。

    如今左右副將違反軍令,當斬當殺!

    去他娘老子的狎妓!

    他們要在族譜、族祠、地方縣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情緒匯集在一起,噴涌而出。

    匯聚成了一句話:勢必要叫北方蠻族,不敢再犯!

    「斬!」

    劊子手手起刀落,右副將頭顱咕嚕嚕滾地。

    梟鷹長嘯一聲,展開半人多長的翅膀,俯身用利爪抓住了帶血頭顱,而後激衝上藍天。

    它讓死不瞑目的副將瞪圓了白目看著地下的熱血軍營,越飛越高,越過遼闊的天際,翱翔去了遠方!

    *

    人群中,軍醫們都抬頭眺望著遠處的大皇子,心中狂跳不止。

    女醫們心中只有震驚。

    她們身處這男子眾多的軍營中,以前總是聽到各種混帳葷語。

    如今,凌賀之主動將這腌臢事擺在明面上,他唾棄和厭惡,讓那些士兵重燃鬥志。

    再加上他來了之後,對軍醫們格外看重,雖然讓軍醫們忙得腳不沾地,但也讓士兵們對軍醫們尤其是女醫們變得尊敬起來。

    女醫群中,一位扎著雙髮髻的女子心中宛若是一團火,燒得她喉嚨發癢,眼睛發燙,幾乎要落下淚來。

    溫芙蕖抱緊了手中的紗布,痴痴地望著凌賀之。

    隨後,她在別人的帶領下回到了營帳,心中依舊久久不能平靜。

    到了晚上她還是失神。

    幾個好友坐在桌邊休憩小聊,溫芙蕖忍不住地說:「都說大殿下是叛軍謝家軍的餘孽,可我卻覺得他比那些不是餘孽的守將們都要好。」

    謝家軍……縱然是再有叛徒之名,他們生前身後都守著大周的天下。

    別的女醫面色微變,知道她說這話大逆不道,可最終竟是沒有人質疑她。

    孰是孰非,自在人心。

    *

    翌日。

    凌賀之查看士兵們演練情況,結束後要返回營帳,遇到了一名扎著雙髮髻的女醫。

    溫芙蕖連忙上前行禮:「見過大殿下,我是女醫溫芙蕖,聽聞左右副將帶來了一位雛妓,大殿下欲將她送回去,可否讓我與她聊聊。」

    凌賀之蹙眉:「不,我改變主意了,讓她留在軍營中,跟著你們學醫術。她既無力氣又無本領,送回原處也不過是繼續在花街柳巷當奴籍。」

    溫芙蕖一喜,磕巴地說:「我可以帶她了解。」

    凌賀之點點頭。

    溫芙蕖看到凌賀之走過自己身邊,越過自己要離開。

    她鼓起勇氣轉過身,雙手交織在一起,聲音發顫:「殿下昨日講的話,我很喜歡。」

    「我,我仰慕殿下!」

    凌賀之停下腳步,轉過身,不怒反喜。

    溫芙蕖看著他眼神中若有若無的笑意,卻莫名覺得他在透過自己看向另外一個人。

    凌賀之開門見山:「我已有心上人,她謹小慎微又膽大,薄情又專情,我只能傾心她一人。」

    溫芙蕖窘迫到面色漲紅,只覺得要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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