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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而福康更是一臉震驚。

    大殿下居然有心上人了?

    福康認真思索, 想破腦袋都沒見到他平日裡與哪家姑娘走得近啊。

    福康弓腰,失敗道:「好吧,奴才想不出來……」

    福康目光明亮, 又興沖沖地說:「大殿下為何不向陛下說明此事?說不定還能求得良緣。」……

    凌賀之冷笑:「父皇不會答應的,再等等看吧。」

    明藍蘊沒有做聲,微微蹙起了眉頭:「既然已經有了心上人, 那被賜下的兩名侍妾該如何做才好?」

    凌賀之望著她:「自然是要想辦法趕走。」

    陛下親自賞賜的人, 但實則是皇后的奸細, 不能毫無理由就將侍妾趕走或者送出。

    凌賀之抬頭看了看日頭,算了時辰不早, 起身拱手:「不勞煩老師,我先走了, 這兩日我在御書房未曾歇息好, 府中也有些亂。」

    明藍蘊望著他翻牆離開後,懸了兩日的心才堪堪放下來。

    明藍蘊對福康說:「送我回書房吧。」

    明藍蘊走回書房, 福康候在外頭,貼心地給她關上了門。

    書房裡墨香濃濃,博山爐燃著香, 香菸筆直地往上竄,但見靠牆的書架上分門別類地擺放著各色書籍,從推演卜卦到民間雜論,大到治國, 微至小家, 種類之多當真是琳琅滿目。

    桌面上鋪著宣紙, 上面是她還未曾完成的文章。

    明藍蘊拿出書架上的機關盒子,以獨特手法解開後,拿出裡頭泛黃的舊書。

    她再度翻閱本書內容。

    果然,書中對團寵的二皇子描繪更多,著墨頗重。

    而反派凌賀之和大多數炮灰配角一般,文中對他的著墨不過寥寥幾筆後匆匆帶過。

    明藍蘊眯起眸子思索此事。

    凌賀之能成功兵變是因為北境動亂,皇帝本想御駕親征,但偏偏病重,情急之下才讓大兒子臨危受命。

    老皇帝主意倒是打得美,他利用凌賀之平定北境之亂後,又想收回他的兵權,再給他一個閒職做做。

    奈何他等到了凌賀之的凱旋,卻沒能順利收回兵權。

    反派不吃這一套。

    他孩童時便經歷過分離的痛苦。

    明藍蘊思索,至於那兩個侍妾……似乎沒有危害過凌賀之。

    與其擔心那兩個侍妾,明藍蘊更擔心凌賀之會不會最終反噬,還是按照原文所講將自己千刀萬剮了……

    明藍蘊輕聲嘆氣。

    明藍蘊托腮又想,反派的心上人是誰呢?

    大戶人家的女子,也有與大殿下往來見面的可能推測之後,竟發現無一人合適。

    難不成是王府里的掃洗丫鬟?

    以明藍蘊一屆現代人的眼光,女子希望男子只傾心自己一人無可厚非。但她更清楚在大周朝土生土長的男女恐怕並非如此。

    那女子性情倒是有趣。

    既然能和大殿下接觸說話,那必然多為望族千金。

    明藍蘊垂眸,自己倒也符合情況,起碼符合反派身邊女子的情況。

    明藍蘊垂眸思索:不,應當不會是自己。

    因為反派以前沒少挨自己的鞭打以及竹板打手。

    明藍蘊托腮思索,她當真不好處理這種男女之事。

    福康是個小太監,從小比反派還黏在自己身邊,對這種事情也開竅的晚,暫時還不用叫明藍蘊處理。

    而像凌賀之這種外表冷靜克制,實則桀驁不馴的性子,若是那女子明面拒絕了他,恐怕他要發了瘋才行。

    明藍蘊只盼望他能妥善處理好情感之事。

    凌賀之並未多來打擾她。

    只因他在御書房那處著了涼,有些咳嗽。他如今回府邸後先吃過藥,單手支著下頜杵在膝頭上閉眼小憩。

    他身壯體強,病氣走得快。

    明藍蘊來看望他時,他已然在庭院中練習射箭。

    箭無虛發,一劍封喉。

    漆黑的長弓背後是握劍者冰冷堅毅的目光。

    凌賀之望著她:「老師。」

    明藍蘊行禮:「聽聞大殿下身體不適,本君配了一些藥方子。」

    凌賀之坦然接下,他的手拎著顯得小巧的藥包,畢恭畢敬地送明藍蘊出去。

    他再回去時,凌賀之將藥包給了侍衛,命令他們將藥包熬煮。

    不過半日,漆黑濃郁的藥汁盛在潔白如玉的瓷碗中,遞給了凌賀之。

    凌賀之二話不說仰頭喝下,他信老師不會害自己。

    明藍蘊的藥是猛藥,旁的大夫不敢開的藥材她敢。

    只是湯藥太苦了些,裡頭沒有放甘草,凌賀之在入睡之後總覺得渾身發汗發冷,總恍惚中夢到了以前。

    他夢到自己身體不適,胸悶氣短,總是疲倦無力。

    他的心病尚未痊癒,憂思成難,一連數年在皇宮中如履薄冰地活著,謝家軍之仇又壓在肩頭,隨已長大,卻還是生了一場重病。

    一連高熱了數日。

    他被疾病折磨,在模糊之中瞧見事務繁重的明藍蘊前來為他治療。

    老師還是過去的模樣,淡然清冷的面容下藏著一顆柔軟的心腸,他知道她的冷情冷眼只對不熟的人。

    若是熟人,她便是不說,但行為舉止上是千萬般的在意。

    故而,只要熟人在她面前軟了幾分話語求她,她便看似坦然實則內心慌張失措般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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