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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凌賀之面前的鴿子, 嘴角上揚,吩咐其他侍衛:「不必再守著!」
侍衛們:「是!」
凌賀之解開鴿子上的信筒: 「終於……飛來了。」
*
往後幾日直至春祭,京城裡但凡是有點心思的人都知道大殿下與國師起了矛盾。
他倆不再像往常那般往來。
凌賀之也不像是要去重修舊好。
這消息自然也叫皇帝知曉了。
御書房裡,皇帝坐在圈椅上, 貼身宮女為他揉肩膀, 大太監為他奉茶。
皇帝閉著眼睛, 按著眉心:「蘇安,朕倒是好久沒有關注賀之了。聽聞他近來與國師有所矛盾?為了皇后的事情?」
蘇公公輕聲回:「陛下,大殿下以前呢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都是光明正大去藍園或者太史院找國師問的。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現在不去了?」皇帝冷哼一聲,鬆開了緊皺的眉頭,「朕看他這些年明目張胆地追尋國師腳步,還以為他城府頗深,怎料現在他為了國師親近皇后的事情輕易動怒。」
皇帝用虎口拖著臉頰,指腹反覆摩挲下頜,揣摩凌賀之的性情。
蘇公公噤聲,低眉順眼、弓著腰肢站在一側,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也就不敢輕易接話。
不過,蘇公公怕什麼來什麼。
皇帝看向他,直接問:「藍蘊和皇后走得近,你如何看?」
蘇公公身子一僵硬,抬頭訕笑:「皇后娘娘說是身子不適。」
皇帝不生氣他的敷衍,輕笑著抬手點了點他:「呵呵,身體不適就天天讓藍蘊入宮看診?」
蘇公公彎腰:「這……奴才就不懂了。」
皇帝慢條斯理地說:「藍蘊師承前國師,她又不喜官場應酬,誠心仙家之術,故而在雜術與岐黃之術上頗有見地。」
既然藥到病除,皇后早該在第一次傳召她拿了藥方就該好了。
這其中必有端倪啊。
皇帝閉上眼睛盤算此事。
蘇公公看著滿腹猜疑的皇帝,心中嘆氣,自古帝王多疑慮,陛下也是不會相信他們的說辭的。
蘇公公頭幾日還在長坤宮外碰巧遇見國師。
他看國師面色如常,無喜無悲,姿態淡然。
蘇公公冒昧地多問一句:「國師大人又何苦呢?」
皇帝閉著眼睛:「是啊。」
*
春光流逝,春祭完美落幕,未曾出現紕漏。
太史院中的官吏皆可以鬆懈口氣,休息幾日。
唯獨明藍蘊卻不得停歇,要為參加皇后娘娘的賞花宴而籌備。
明藍蘊在進宮前,沐浴更衣,換了一席淡黃色的衣衫,特地點了三根自製的細香,置於額前閉目養神許久。
細香徐徐燃燒。
明藍蘊最後把它插在了香爐前。
福康虔誠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頷首合掌默默祈禱。
待香菸燃燒殆盡後,明藍蘊轉身出了房間,再一路走到太史院的門口。
馬車已經備好。
胡,李二位司天監正在門口候著她,見到她來行禮。
胡監正感謝明藍蘊在他患有風寒的數日,接替了觀星之事,於是詢問明藍蘊可有什麼相助的地方?
明藍蘊搖頭。
胡監正只能默默地目送她坐上馬車,前往宮殿。
皇后娘娘的賞花宴,賞得是花,也是賞美人顏色。
皇親國戚,大官世家的閨閣小姐入宴。
各色馬車行至宮門前,馬車主人們紛紛下車,司贊將接引之事妥善處理。
高處宮殿的暖閣中,美婦人在支起來的小窗處打量這些入宮的官家小姐。
她們有些人儘管是頭一回兒入宮,但家裡頭教的嚴,除開有些侷促,旁的規矩都是懂的。
她們走進了此次設宴的曦園,那妙麗顏色伴著花色,滿院子的春意盎然。
暖閣中的美婦人瞧見自己娘家的侄女華家小姐後,忍不住默默點頭,
皇后收回目光,望向一旁的明藍蘊和李尚宮:「都是懂規矩的孩子。」
李尚宮回答:「還是待年輕人自己相看。」
皇后倒也不惱,擺擺手:「本宮先前已經讓辰逸看過華皎的畫像,他誇讚小妹長得標緻呢。」
「陛下傳了幾位皇子在御書房說話,等會兒便要一塊過來。」
明藍蘊安靜聽著她們聊……
可聊著聊著,皇后突然看向明藍蘊,說道:「今夜星辰較好,陛下近來喜好觀星,多半會傳你前去觀星台。」
明藍蘊回過神,落落大方地應下:「是。」
皇后輕笑:「星辰學問可大了,藍蘊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嗎?」
皇后握住明藍蘊的手,眯起眸子,一半威懾一邊和藹:「待此次事情結束之後,本宮便會叫人去接國師的小弟回來。」
她威脅明藍蘊。
皇后娘娘得意地挑挑眉。
明藍蘊直言不諱:「太子星有異,必然是身邊人影響,皇后娘娘,您覺得會是誰?」
皇后靠在椅背上,模樣慵懶,得意洋洋地說:「自然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了,不過主要是三皇子。 」
皇后娘娘很是滿意明藍蘊一點就通。
但明藍蘊還不是完全為自己所用。
皇后娘娘語氣冰冷:「怎麼?藍蘊,你不忍傷害雪妃妹妹的那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