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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面帶白紗,手執拂塵的明藍蘊垂眸看向那蹬腿的兔子,單手接過來抱在懷中,它立刻安穩下來。

    少年拍著胸脯認真地解釋:「我特地挑選最乖的一隻。」

    明藍蘊謝他:「本君謝過太子好意,會好生收養的。」

    二人交流正趣。

    而在院中看著他倆的幾位皇子皇女,表情複雜。

    三皇子感慨:「國師宛若多年之前,不曾變化,尋仙問道之人不入凡塵。」

    四公主揚起下巴:「還是二哥和國師相處自在,不似有些人當真看不清自己處境,也想和國師親近。」

    眾人聞言不接話。

    這是自然,明藍蘊本應該是二殿下的先生,他們這些人只是得了一些東宮太子漏出來的剛好處罷了。

    她現在諷刺凌賀之,別的皇子皇女哪有她的底氣。

    四公主的生母可是皇后娘娘啊。

    眾人等太子和國師走近,抬手行禮:「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國師。」

    二皇子擺擺手:「大家客氣了。」

    一旁的明藍蘊看著二皇子笑呵呵地讓大家不要客氣。

    面前這群人兵變、政變時那是真的不客氣。

    群狼環伺。

    皇親貴族從來不懂何為仁慈之道。

    當然最不客氣自然是凌賀之,他長.槍破空,指向皇帝,桀驁不馴地請陛下晏駕,送皇后歸西,把自己……凌遲而死。

    到時候,凌辰逸便不會再笑意盈盈了。

    明藍蘊抱著兔子望向一臉不悅的反派,此刻藍園響起了鐘聲。

    教學時辰到了。

    明藍蘊越過眾人,端坐上席,諸位學子便及時入了坐。

    一側的福康將備好的紙張發放下去。

    明藍蘊請眾人批閱,寫上自己的備註。

    凌賀之託腮思索,許久後,提筆書寫,勢如破竹的犀利筆鋒落在宣紙上。

    隨後明藍蘊批閱時,並未多加稱讚他。

    福康在一旁偷偷瞧著,心中嘖嘖稱奇,大殿下寫的有理有據,引經據典,頗有師父的文風啊。

    顯然明藍蘊的批閱也叫凌賀之不滿,他臉色陰沉地攥緊了紙張,當眾咬牙狠狠說:「多謝先生指點。」

    下課之後,凌賀之早早離去。

    旁人都看得出來了。

    福康陪著師父回了太史院,入夜後,給她端去晚膳,沏了清茶。

    「師父,」福康眨巴了眼睛,「大殿下的課業不好嗎?」

    明藍蘊借著燭火看書籍:「蘇秦因會說而殺身;石崇因積財而殞命。他位不配才,平白無故惹了嫉妒罷了。」

    福康啊了一聲:「那師父,咱和大殿下說清楚罷。」

    明藍蘊喝了一口茶,聲音清冷:「福康,從來都不是本君求著教他的。他若懂便懂,若是不懂便不懂。」

    福康無奈地塌了肩膀離開。

    哎,這可怎麼辦才好?

    大殿下和師父的關係莫名因為皇后,竟然有決裂之意。

    他不懂,以自己對師父和大殿下的了解,這二人不會如此意氣用事啊。可是朝堂之上,瞬息萬變,一個不慎跌下深淵。

    或許二人的理念終究是產生了分歧。

    福康又猜測,

    師父曾說大殿下是一頭難以馴服的惡狼。

    如今這些年收斂了爪牙,匍匐在師父的庇護下,而他如今搬出毓青宮,羽翼逐漸豐滿,不想再滿足於師父的制約。

    如今一點點風吹草動,二人心中便有了別的想法。

    大多數人都看出來了啊!

    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知道的,消息可真靈通。

    福康握拳無奈,哎,難道自己要跟著師父換去皇后陣營麼?

    行吧,行吧。

    福康搖頭晃腦走了。

    徒留明藍蘊在院中,對月獨坐到深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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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宴會

    月亮星稀, 有幾顆星星格外顯眼。

    月色照耀著進入宵禁的皇城,偶有幾聲滲人的鳥叫, 歸巢鳥掠過憬王府內,

    剛從外面回來的凌賀之大步邁過曲折迴廊,再走進習武的院落。

    侍衛們拱手迎接他:「見過大殿下!」

    凌賀之走到架子,拿起一柄長.槍。

    他一轉腕, 那玄黑的長.槍繞身舞動,爆破聲和風聲齊響起來。

    槍頭直指黑暗,似要刺破這黑幕。

    從閃著寒芒的槍頭順著筆直的槍身, 最終定格在持槍人冷冽的眸子裡。

    凌賀之抿著唇, 胸口悶笑起來。

    他的笑聲顯得詭譎。

    有侍衛長詢問:「大殿下, 何事憂愁?」

    凌賀之咬牙,自己的煩惱……這得去問問老師!

    深夜。

    月上柳梢頭, 泠泠月色照著正在習武的凌賀之。

    他宛若不知疲倦。

    突然,一隻鳥兒振翅而來, 那翅膀揮動的聲音在黑夜十分醒目。

    可是院中的侍衛們對這隻飛鴿前來傳信, 反而習以為常。

    他們低著頭恪守崗位,宛若石像, 一動不動。

    凌賀之單手握著□□,再抬起另外一隻手,那隻灰羽白肚的信鴿便嫻熟地落在他的護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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