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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看守的侍衛們被他驚了,來不及反應,只得急忙對著他遠去的背影行禮:「見過大殿下。」
男子沒有尋聲回頭。
他大步走到明藍蘊的廨房門口,待瞧見了裡頭坐著的福康,蹙眉。
「老師呢?」
第19章 、相見
福康將搗具放在桌上,再急忙行禮:「見過大殿下,回殿下,師父與幾位大人出去籌備春祭的事情了。」
凌賀之聞言,眉頭緊鎖。
福康神情畢恭畢敬,瞧著站在門前,背對著滿園春色的男子。
他剛從青木圍場狩獵歸來,整個人一股子肅殺之氣,面容冷淡。
他的冷與明藍蘊的淡然不同。
福康抄手彎腰想,師父的冷淡是無欲無求,大殿下的冷叫人看了心驚膽戰。
「忙春祭?」凌賀之轉過身,走到外頭屋檐下,單手壓劍柄,凝視院中的月門等人,「何時能回來?」
福康再回:「依照前幾日的慣例,再過半個時辰吧。」
凌賀之點頭:「我在這裡等老師。」
這幾日寒食清明,上至皇親貴胄,下至黎民百姓都外出踏青。
朝廷也因陛下外出春獵,一些留守皇城的文官不用上朝,藉此機會賞春。
倒是明藍蘊還有事情要做。
福康畢恭畢敬地諾了一聲,而後出去令人在屋子裡再多端了一盆碳來。
雖是春日,但清明時分雨多苦寒,屋子裡還是冷了些。
福康想著明藍蘊也快回來了,便令幾個小侍備好茶水,點了香爐。
這一切籌備完畢時,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亭亭玉立的女子和幾位大人在月門處談話分別。
她頭頂戴著冪籬,清風拂過白紗,疊疊紗下,瞧不清她面巾下神情。
她一手拂塵,一手用拇指、食指、中指拖端著黑色的羅盤。
一席月白偏青的衣裙,明藍蘊的裙擺飄帶在春日的風中搖曳。
李監正與明藍蘊共事多年,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拍拍自己的袖子吁了一口氣後,直言不諱:「此次春祭的事情便算是準備完畢了。」
胡監正覺得冷,在一旁咳嗽了一聲。
明藍蘊偏頭看向這位大人,說道:「大人體弱,莫要感染風寒,諸位請先休息吧。」
此次是小祭,再過不久便是選秀,不過那倒不用吾等處置,倒也能休憩一刻。
幾人朝她拱手道別。
明藍蘊回禮後,轉身進入綠意重重的小院中,兩側地上草色遙看近淡。
院中正好有福康喊來的幾位小侍。
她們躬身福手行禮後,上前為明藍蘊摘下冪籬後便退到一側。
明藍蘊抬眸,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男子,與他行禮。
凌賀之看見了她,見到她後恍惚一下,回過神後便起身:「先生。」
二人走進落地罩里的茶室,回禮後正坐席前。
明藍蘊看到他身上的長劍和放在一旁的弓箭,頓了片刻後,說:「此次春獵,有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凌賀之噙笑:「三皇弟表現不錯,得了父皇幾聲誇讚,但我瞧著他並沒有多歡喜。」
甚至父皇還因此話里話外講了三皇弟幾句。
三弟心高氣傲,倒是直接面色有恙。
明藍蘊聽著他講述,邊喝了一口熱茶。
最終點評:「正常。」
此刻的氣運之子二皇子已經被陛下力排眾議立為太子。
成為太子後的凌辰逸第一次外出春獵,陛下有意為他在眾臣面前樹立威信,沒想到三皇子心高氣傲搶了對方風頭。
只是,這可不關自己和凌賀之的事情。
他們二人暫退,不爭這個無所謂的風頭。
明藍蘊正坐著,反問:『「那大殿下你呢?」
「打了幾隻小獸,沒打兔子。」凌賀之單手握拳,支在桌面上抵著額頭,一挑長眉隨意說。
他可不能叫父皇和太子想起自己當年害死二弟兔子的事情,免得翻舊帳。
「先生,我此舉如何?」
明藍蘊指腹摩挲著茶杯,又說:「沒什麼好得意的。」
凌賀之假意輕咳一聲,當年那一頓毒打的確對自己來說,是沒有好得意的。
二人吃過茶,暖了身子後,明藍蘊抬眸看著他:「你今日急匆匆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凌賀之揉了揉眉心:「沒什麼事情。」
明藍蘊輕哈了一聲,露出疑惑眼神,既然沒事他過來做什麼?
一旁的福康正在選香椿芽,好奇地想,剛才看大殿下來的那般急切,還以為他出了什麼大事呢。
轉念一想,也應該是沒什麼大事的。
真有大事就不會還有時間在這裡等著了。
福康見屋內寂靜,便見狀抽空小聲問明藍蘊:「師父,您看這麼多香椿芽夠嗎?」
明藍蘊瞧了眼:「夠我們三人吃了。」
此次清明寒食之後,除開公務,她的確是沒什麼好忙的。
宮裡頭忙著選秀,一位位如花美眷入宮,皇后娘娘和萱貴妃娘娘應接不暇,一心想要鞏固聖寵,倒也疲倦。
凌賀之揉著眉心,說:「父皇賜我府邸,在御河橋東岸,想請先生幫忙看看風水。」
明藍蘊點頭,這個可以。
只是……
一般皇子出宮,多是在成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