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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中午,萱貴妃叫人早早地來給三皇子送來小廚房做的糕點,也給明藍蘊端了一碟。
做糕的乃是貴妃從宮外帶來的膳娘,會百種民間糕式。
明藍蘊嘗了一小口,細品,露出讚許目光:「還請替本君謝貴妃娘娘。」
宮女欠欠身。
明藍蘊沒有胃口,詢問其福康藍園食堂的修建。
福康性子活,又是國師弟子,今日在藍園跑了小半圈,旁人對他的問題儘量都解答了。
福康回話:「月中修繕完畢,彼時便可開堂食了,到時候弟子要去食堂做活。」
明藍蘊點點頭。
交流期間,宮女們陸續給自家小主子送吃食。
明藍蘊抬眸一瞧,唯獨凌賀之窘迫地坐在學堂外的長廊木階上,小小地抱成一團,發痴地望著吃飯的諸位弟弟妹妹。。
明藍蘊的面前有一方香爐,爐中插著一支煙,頂上香雲蓋。
待此物燃近,午膳時辰便過了。
這都什麼時辰了,李美人宮裡還沒送飯菜過來,是打算讓反派餓著肚子去武場嗎?
明藍蘊看著燒到尾端的香菸,再望向還未吃飯的凌賀之,起身行到他的身邊:「大殿下便與我一起用餐吧。」
凌賀之抬頭去看明藍蘊。
明藍蘊對他說:「下午,大殿下前去武場學射箭,需要力氣。」
明藍蘊的話仿佛有一種魔力,蠱惑著人聽從她的做法。凌賀之窘迫地站起來,遲鈍地坐在了小案前。
他的內心五味雜陳,背上的傷口、內心無法壓抑的絕望,又不敢願意放棄的希望,同時從雲端跌落到谷底,偶爾想起的尊嚴和顏面。
凌賀之拿起筷子,目光怯怯地望了面前的明藍蘊一眼:「先……先生,不吃嗎?」
福康先一步替師父回答:「師父吃的不多。」
有時候吃塊糕點嘗兩口喝杯茶便飽了,一般吃得少時,多數為明藍蘊心情不佳。
明藍蘊不愛吃,卻會叫他多吃,說他還在長身體,不必學什麼不值得的辟穀。
等凌賀之吃完後,又過了會兒,李美人的宮女才姍姍來遲,見面先請罪,找了個勞子虛理由。
說了幾句後又匆匆離去。
其他皇子皇女都先去武場了,凌賀之和明藍蘊請辭:「先生,這是我的課業。」
明藍蘊接過課業,隨意撇了一眼,手腕上等衣服要遮蓋的地方沒有傷痕。
凌賀之看著明藍蘊,目光明亮,宛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想要將自己救上岸。
他正要說李美人之事。
怎料外頭的宮女催促,打斷了凌賀之的言語。
凌賀之腳步虛浮踉蹌,直至離開。
明藍蘊沉思,都未曾聽到福康的喊話:「師父,大皇子怎麼了?你瞧這麼久?」
明藍蘊蹙眉,聲音果斷:「李美人打傷他了。」
福康哎呀一聲:「李美人膽子也太大了?!」
「怎麼不敢呢?」明藍蘊反問。
福康連忙解釋:「陛下若是知道了……師父,你可以將此事告訴陛下啊。」
明藍蘊緩緩搖頭。
福康抓抓腦袋:「為什麼不能……」
明藍蘊看著藍園蕭瑟風光,語氣沉沉:「大殿下未曾將此事告知別人,別人不告訴陛下,這說明與他人不熟。我若是出來為其說話,陛下會怎麼想為師和大殿下的關係?」
皇帝忌諱大臣拉幫結派,皇子之間也是如此。
「既然不熟,又不曾與我說,李美人打的又是隱蔽地方,本君又是如何知曉的?」
幾句話說的福康啞口無言。
陛下見慣了爾虞我詐,他很容易便可發現端倪。
再者說,便是讓陛下知曉此事,也不過只是讓大殿下換個妃子教養,最多是免遭挨打。
明藍蘊將其中矛盾與利益娓娓道來。
福康皺著眉頭,呢喃道:「大殿下真可憐。」
明藍蘊閉眼休息,現在是個小可憐,以後是個瘋批反派。
此事,終究還是要勸說一下李美人莫要做得太過火了。
愚蠢也該有個限度。
明藍蘊以二皇子為由頭去見了皇后,談及此事,皇后總是笑而不語,不予管束,不作承諾。
話到尾音,皇后突然說起明藍蘊的小弟。
「本宮記得子綃現如今在白公城老家,一晃多年過去了,該成家立業了。」
明藍蘊袖中手掌微動,握了握又鬆開,坦然笑回:「是該與外家多走動了,天高路遠,藍蘊謝皇后娘娘為小弟尋良醫。」
皇后挑挑眉:「藍蘊,你心中記著本宮便欣慰了。」
「本宮會令人傳話去白公城的。」
明藍蘊告謝離開,等出了長坤宮後,眼神愈加冰冷。
說是幫自己,不過是用自己的小弟做威脅。
明藍蘊乃是胎穿,父母在戰亂中死去,她與小弟相依為命。
二人最近一次的分別還是在十年前,小弟不過四五歲,託付給白公城的姑姑家照料。
皇后派了人給小弟治病,並以此來軟威脅明藍蘊。
明藍蘊多次往白公老家書信,皆不見回信。
小弟是生是死,只有皇后娘娘知曉。
如今二人沒有撕破臉,明藍蘊為了小弟倒也可以幫幫皇后娘娘,也是在幫自己。
但如今明藍蘊篤定劇情正在按著原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