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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53:38 作者: 睡雲間
    她朝面前走來。

    凌賀之瞧見她的腰間現如今纏上了有一柄白金相間的細鞭,舞起來宛若飄帶,但威力卻叫人心驚。

    明藍蘊的師父——前國師遺物:策君鞭。

    皇帝允她教導皇子之事,皇子若是犯大錯,枉顧國家律法,帝師可先打後奏。

    凌賀之緊握拳頭,這鞭子恐怕也只管自己的皇弟,旁的人她不會多看一眼。

    明藍蘊與他擦肩而過。「大殿下,應當要勞逸結合,為明日秋獵做準備。」

    凌賀之收了弓:「國師也早些休息,不是還要教二皇弟如何養兔兒嗎?」

    明藍蘊聽他語氣滿是嫉妒,心道小兒心性,告知:「我也可教大殿下的,餵兔兒不難,不餵生水,吃食上多加注意便可。」

    「哦,多謝國師教學。」凌賀之回頭,看著她離開背影,表情陰鷙戾笑。

    明日,二皇弟要養的兔子不能餵生水是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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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抽打

    二人月下的短暫交談,這是便被人連夜快馬送入行宮裡。

    這次秋獵,有子女的後宮妃子都伴駕。

    但她們需在行宮落腳,不必前往圍場秋獵。

    皇后懷抱白貂皮手暖,裡頭裹著葡萄紋銀絲小香爐,慵懶坐在梳妝檯前由小殿直梳發。

    皇后抱緊了手暖,蹙眉:「藍蘊和大殿下說的什麼可知道?」

    傳話的宦官搖頭:「回皇后娘娘的話,李尚宮的人未曾聽清。」

    宦官七竅玲瓏心,如實:「皇后娘娘放心,國師日日陪著二殿下,這事無非國師瞧見大殿下夜晚還在習射,叮囑幾句罷了。」

    旁人端來蘭湯,皇后伸出手洗漱:「如此倒沒事,先下去罷。」

    背後的小殿直又給娘娘卸唇上胭脂。

    力度重了點,皇后斜眸冷視,嚇得小殿直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皇后拿帕子淨手,重撫手暖,眼帘半闔瞧她:「怕什麼呢?」

    這起子人倒是膽子小,那點心思都落在臉上,不似藍蘊等人,終日讓自己起疑。

    皇后讓小殿直出去,讓宦官傳話給圍場的李尚宮,好生觀察陛下、國師對大皇子的態度。

    旁的事情,待秋獵回宮再說。

    *

    翌日。

    天子,諸位皇親國戚、皇子皇女、浩浩湯湯騎馬射獵。

    營帳里,未曾打獵的明藍蘊、兩位司天監正在占卜推演。

    秋獵結束後便是祭祀,吉時不得有誤。

    今日驟寒,縱然在營帳里燒了銀絲碳,也覺得不夠暖和。

    二皇子趴在桌子邊看明藍蘊寫字,李尚宮拿來了錦繡披風給蓋上。

    白毛領擁著二殿下圓潤可愛的憨態小臉,黑漆漆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趴在几案上,心中想著他的小兔子。

    知徒莫若師,明藍蘊放下筆,側目慶生道:「二殿下,陛下定能獵到兔子。」

    凌辰逸眼神發亮。

    「國師替我占過嗎?」

    明藍蘊手摸羅盤,語氣淡淡,又似帶著一絲笑意:「二殿下,往後你便知世上有些事情無需推算。」

    陛下準備打只兔兒養的消息,半月前就傳了出來。

    圍場都使會根據帝王心意對獵場裡的獵物小作調整,放幾隻兔子進來再正常不過了。

    二皇子祈禱:「父皇一定可以抓到兔子的!」

    此刻,獵場中,天子手挽長弓,接過身邊將軍遞過來的汗巾,單手扯著馬繩。

    汗血寶馬原地輕踩。

    皇帝詢問:「其他人,戰果如何啊?」

    「亦如呢?」皇帝想起行宮裡萱貴妃千叮萬囑的嬌嗔模樣,笑問「他年歲稍小,但射藝不錯,萱兒對他管教嚴格。」

    皇帝當年八歲可開弓,自然希望孩子天資似他。

    身側人恭敬:「稟陛下,三皇子有所收穫。倒是大皇子一騎絕塵,深入林中,收穫頗豐,有陛下當年風采。」

    皇帝抿了抿唇,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此刻,深林中。

    凌賀之身穿勁服,頭髮高束,綁著玄色細繩抹額。

    草叢微動,一抹白色映入眼帘,他開弓搭箭,目光陰鷙地盯著那隻野兔。

    長箭破空,穿過林木,掠過枝葉,以流星追月般嗖——箭矢穿破了兔子頭顱,斜直地鑽進地中。

    兔子蹬了三下腿,一次比一次輕弱,死了。

    射箭之人緩緩放下弓箭,仰著下巴蔑視著那兔子,緩緩露出一個陰鷙得意的笑容。

    養兔子嗎?

    讓二皇弟好好養!

    傍晚。

    第一日的秋獵完畢,收穫頗豐。

    陛下獵到了一頭鹿,起篝火歡慶,割生炙熟。

    二皇子正拿著葉子餵新的兔子。

    皇帝抱著二皇子要去看眾人今日所獵,眾人緊隨其後去瞧。

    皇帝身邊是諸位王侯,再是國公府等等……女官和宦官們緊看護著幾位皇子皇女,而後此次秋獵隨性的官員。

    明藍蘊和兩位司天監走在隊伍外圍,皇帝不叫他們,他們也懶得湊緊了。

    獵物中有數隻被長箭射死的各色兔子。

    凌辰逸看看自己手中的兔兒,再看看皮毛污穢,鮮血糊住泥漿的死兔。

    他怯怯地抬頭看著皇帝:「這些兔子是父皇殺的嗎?為什麼要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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