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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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退回半個小時以前。

    蘇凡在商場跟林菀打了很久都沒人過來勸架，甚至都沒人在意，店員也都忙著自己的事，店長在一旁高聲的報著店裡的損失，弄得打架都變得很尷尬。

    見她們停了下來，店長臉上露出笑容，「二位打累了吧，店裡的損失我稍後統計好就把帳單送過去，這位蘇小姐您留一下家庭地址吧。」

    蘇凡驚詫的叫起來，「憑什麼，是她打我，我不賠，不然你就找殷紹謙，我的事他會管的。」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已經是殷太太了一樣。

    這種窮酸的貨色怎麼可能會跟殷紹謙有所牽連！

    林菀簡直懷疑自己的竊聽器出了毛病，拿出家裡的副卡，她都懶得跟蘇凡計較。

    蘇凡卻看她出手大方，賴上了她，緊緊的巴著她，硬是要她賠償她醫藥費。

    那副世故的樣子讓林菀直想錄下來PO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殷紹謙這所謂的新歡。

    癩皮狗的樣子讓林菀頭疼，她也不習慣被人指指點點，只好認栽的帶她來到新城醫院。

    繳費的時候竟然看到了殷紹謙的背影，跟著他匆匆而來，就聽到了那句蘇黛是他女人的話。

    靜。

    空氣仿佛凝固，他強勢而霸道的宣告讓卓家人呆若木雞。

    卓遠還保持著被踹到地上的東西，只要稍一動彈，胸口便撕裂般的疼痛。

    趙嫻和卓陽一起來的，她不知道自己老伴兒什麼表情，她就像是聽到了驚天秘聞一樣，難以置信，那個她平時壓著打罵，窩窩囊囊一輩子的兒媳婦，突然搖身一變，變成殷紹謙的情婦？

    「荒唐！」卓陽發出一聲爆喝。

    空氣又開始流動，來回走動的人群，還有病床挪動發出的「軲轆軲轆」的聲響。

    林菀用眼神颳了一旁呆若木雞的蘇凡，紅唇微啟，緩緩的吐出四個字:「跳樑小丑！」

    這幾個字重重的砸在蘇凡的身上，她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到蘇黛身邊，「姐，你怎麼成了殷總的女人！你還沒有離婚啊，你對得起姐夫嗎！」質問聲鏗鏘有力，將趙嫻喚醒。

    她扶住一旁的卓陽，卓陽年紀大了，有心臟病，嘴上還不停的念著「混帳、無恥」這類的話，身體卻不自覺的癱軟，靠在趙嫻的身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煞白。

    趙嫻將卓陽扶到一旁的塑料椅上，又拽了蘇凡一下，示意她幫她一起把卓遠扶起來。

    殷紹謙那一腳踢到了他的胸口上，隨著起身的動作，卓遠的心頭一抽一抽的。

    「你們兩個，多久了？」卓遠抿著他乾澀的嘴唇，怒火憋在心裡，憋得他渾身顫抖。

    殷紹謙按住蘇黛不安的身體，寬厚的肩膀擋在她的前面，輕撣襯衫上不存在的灰塵，「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兩個離婚的事，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他氣場全開，現在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卓遠面前，俯視著他臉上的表情。

    卓遠心頭一驚，他抬起頭的時候只看到殷紹謙冰冷的雙眼。

    他聽說過殷紹謙的事跡，傳聞在他剛接管東海的時候有董事中飽私囊，他聽到這事眼皮都沒有抬，反而默許那董事的行為。

    董事以為他怕了，便更加肆無忌憚，沒想到半個月後，殷紹謙召開股東大會，當面悉數那董事犯下的錯，檢查廳的人就等在會議室的門外，逼得那董事差點跳樓。

    最終傾家蕩產，留了一條手臂，聽說還是跟他有親戚關係的人，一時間新城上下無人不知殷紹謙發起狠來六親不認。

    這幾年儘管殷紹謙表現得溫文爾雅，可知道這事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卓遠喝多了經常說這事，還感嘆，做人就要做殷紹謙那樣的人，霸道到誰都不敢得罪他。

    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他會跟殷紹謙對上。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對殷紹謙點頭，順從的跟著他走進浩浩的病房，關上病房門，隔絕了眾人的目光。

    殷紹謙在的時候趙嫻不敢說話，見他們走了，她才咳嗽一聲，「你可真是好本事啊，臨到離婚給了我們這麼大的驚喜，我說你怎麼巴著浩浩不放呢，是不是浩浩就是你們倆的種！」

    「趙阿姨，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吧，」蘇黛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有殷紹謙在，她竟然不害怕了，「自己兒子先做錯了事你不去過問，反倒指責我，我問你，結婚這三年，我勤勤懇懇，把你們的吃喝拉撒打理的井井有條，你到現在還想胡亂編排？」

    「連媽都不叫了，你這是攀上高枝就忘本啊，你那群像老鼠一樣的家人知不知道啊，啊對了，這兒還有個小老鼠。」她捂著嘴唇偷笑，看著一旁變臉的蘇凡打心眼兒的厭惡。

    「伯母！」蘇凡在她的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撒嬌的樣子讓趙嫻閉上了嘴，只拍了拍她的手背。

    病房內。

    殷紹謙現在病房的窗戶旁，對著一旁落座的卓遠偏頭，「我要蘇黛。」他開門見山。

    卓遠咽了咽唾沫，從知道了這件事開始他就不明白蘇黛有什麼好，想到好幾次看到過二人在一起的背影，他就是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您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要蘇黛，她還是我兒子的媽……」卓遠將話題繞開。

    「你要什麼。」殷紹謙不屑於跟他糾纏。

    卓遠的話一頓，轉動眼珠開始琢磨要用蘇黛換取多少好處。

    但再一看殷紹謙的表情，就猶如兜頭澆下一盆涼水，清醒了過來，那可是殷紹謙，怎麼可能會有耐心跟他講條件。

    「我那套房子還貸著款。」他搓搓手。

    「明天你跟她去辦手續，辦完手續河琴雅居的尾款我會給你付清。」殷紹謙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想起這裡是醫院又塞了回去。

    卓遠瞄了一眼他拿煙的動作，又轉了轉眼珠，「那我金地公館的那個房子你也給還了吧，我明天就跟她離婚。」他從善如流，反正他也要跟蘇黛離婚。

    殷紹謙笑了，他解開襯衫上的兩粒紐扣，頭也不回的對他說:「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要河琴雅居的房子，二是全家人睡大街。」

    淡淡的語氣帶著極大的威脅，卓遠的氣勢立馬就癟了下來，看了殷紹謙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那離婚以後我是沒錢給蘇黛，這點我得跟你說清楚。」

    殷紹謙啼笑皆非，對蘇黛的眼光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去養。」

    撂下這句話，殷紹謙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不想再跟他說話。

    卓遠離開前突然發問，「殷總，你看上她哪兒了，身材又不好應該還不溫柔，每天柴米油鹽的，玩玩就得了。」

    殷紹謙轉過身，上上下下打量了卓遠好久，直到卓遠不自在的動動肩膀，他才開口:「我看到的完全跟你相反，身材雖然一般，夠用就行，雖然不溫柔，但是很脆弱，我想給她一個家，遮風擋雨，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

    卓遠打開病房的門，一言不發的扯過趙嫻的袖子，「媽，咱們回家。」

    「回什麼家，這女人給你帶了綠帽子難道就這麼算了？」趙嫻覺得自己的兒子氣得腦子不正常了。

    「回家我跟你細說，」說完溫和的對著一旁的蘇凡點頭，「麻煩你幫忙一起扶著我爸爸，一會兒我請你吃飯。」

    卓遠面對外人還是很謙和有禮的，蘇凡忙點頭，她剛好也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呢！

    趙嫻憤憤的白了蘇黛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卓遠走了。

    高跟鞋與地面摩擦，林菀穩穩的現在蘇黛對面，「你可真會裝啊，當初還裝作不認識紹謙的樣子，你一直在心裡嘲笑我呢吧。」

    蘇黛搖頭，「我沒那麼想過，我和殷紹謙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各取所需吧，蘇黛心裡不確定。

    「不是我想的那樣？」林菀提高聲音，「那是哪樣！你們當著我的面兒上了床，生了孩子才是我想的那樣嗎？蘇黛，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歹毒的人，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說，還故意接近我。」

    「你怎麼說話呢，」蘇黛皺眉，「是你先接近我的吧。」

    她覺得林菀很不可理喻。

    「我他媽就是賤！」林菀的聲音傳得很遠。

    殷紹謙打開門就聽到了她的最後一句，他擰眉注視著林菀，「你又發什麼瘋，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吧，現在從這裡滾出去，再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我就讓河東的股票全線跌停。」

    一句話比蘇黛說百句還要好使。

    林菀閉上嘴，威脅的瞅了蘇黛一眼，踩著高跟鞋噔噔的走了。

    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蘇黛緊繃的心神放鬆了下來，她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剛才你倆說什麼了，浩浩都沒被吵醒。」

    「這你別管了，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吧。」我等了很久了。

    殷紹謙在心裡補充。

    「終於要離婚了。」蘇黛喃喃自語，她的心裡沒有不舍，只有滿滿的輕鬆，塵埃落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