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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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現在身體都這樣了還要過去，就不怕真的是蘇黛，然後她家人衝上來要找你算帳？」卓遠的語氣帶著不耐煩。

    這幾天他都被唐婉煩死了，每天不是逼著他離婚，就是說要賣房子。

    難得今天消停了，又要挑事。

    當初跟她在一起就是覺得她清新脫俗，可沒想到墨跡的跟小區裡的大媽一樣。

    這時候他懷念起蘇黛的好來了，蘇黛雖然俗，但至少不囉嗦。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竟然還向著那個黃臉婆說話，就算是她找我算帳，不也還有你嘛！」唐婉對他撒嬌。

    這種全身心依賴他的樣子，卓遠還是很受用，伸手拂過她的頭髮，卓遠發動車子，「走吧，你不是餓了嗎？」

    至於蘇黛的問題……

    過後再說。

    「呃！」

    羅新敏打了一個大大的嗝。

    走在警官公寓內的小道上，她還在抱怨蘇黛：「你催催催，跟個催命鬼是的，又不是花你的錢，那什麼鮑魚刺身，我吃都沒吃過！」

    蘇黛忍了一晚上的脾氣終於壓制不住，「媽就知道吃，浩浩在鄰居家都不知道怎麼樣了，況且你之前在大排檔都吃了那麼多，哪兒還要胃口吃下去。」

    說到這個，羅新敏露出得意的笑，「本來是飽了，我後來不是去衛生間了嘛，摳著嗓子眼就吐了，難得來一趟大酒店，我還不吃個夠本兒啊，這頓少說也得千兒八的吧。」

    蘇凡聽到她摳著嗓子眼吐了的時候，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一提起飯錢，她登時來了勁兒，「我後來悄悄到前台問了，九千多呢！」

    「嚯！好傢夥，九千多！剛才剩下的怎麼不打包啊！」羅新敏也驚呆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故作姿態了。

    「老姐姐上哪去了？這麼晚了吃飯了嗎？」一旁鄰居走了過來。

    「當然了，就去新城酒店吃了個飯，那兒的菜還算可以。」羅新敏見有人問，就立刻湊了過去。

    「花了多少錢啊？」

    「也不貴，就九千多……」

    蘇黛搖頭，沒有理會二人接著往前走。

    「姐，」走進單元門的時候，蘇凡叫住了她，「你不會對殷總有意思吧。」

    蘇黛回頭看她。

    「不過呢，你跟殷總是兩個世界的人，將來他是要娶一個年輕漂亮，就像我一樣的妻子，而你還是好好的挽回姐夫，做好你的黃臉婆吧。」蘇凡抱著手臂警告蘇黛。

    「蘇凡，我有日子沒管教你了吧。」蘇黛也學著她抱著手臂站著的樣子，鋒利的眼神刀子一樣的刮向她的臉。

    從小蘇凡就比蘇黛招父母喜歡，蘇凡經常拿一些蘇黛沒有的東西到她面前顯擺。

    有時候蘇黛忍受不住了就將她拽到身前，狠狠的抽她一頓屁股，蘇凡有時候對她也挺怵的。

    自從蘇黛跟卓遠在一起後，就再也沒擺出這副兇巴巴的樣子，久違的威懾讓蘇凡不由得菊花一緊，夾起尾巴再也不敢多說話。

    悶頭跑上三樓，蘇凡才發現蘇黛還在她後面慢悠悠的走路。

    瞪了她一眼，蘇凡飛快的跑了上去。

    還是個孩子。

    蘇黛嘆氣。

    走到隔壁的李嬸家，剛敲門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哇——哇——」

    「蘇黛啊，你可回來了！」李嬸見到蘇黛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怎麼了？」蘇黛看了一眼還在哭泣的浩浩和李嬸家的孩子。

    「這兩個小傢伙怎麼回事？」蘇黛沒顧得上心疼，很沉著的問了一句。

    李嬸一個人在家，聽到蘇黛的詢問就將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浩浩與李嬸的孫女糖糖玩得很好，糖糖比他大兩歲，像個小姐姐一樣處處讓著他。

    還給他看自己的寶貝。

    糖糖有一個音樂盒，會唱很多首歌，還有外國的童謠，平時都捨不得拿出來。

    浩浩看到了就嚷著要，糖糖也就讓給他玩。

    沒想到後來連碰都不讓糖糖碰，甚至還推糖糖。

    糖糖就哭著要自己的音樂盒，浩浩還不樂意，直接就將音樂盒摔到了地上，砸碎了。

    蘇黛俏臉含冰，刀子一般的刮過浩浩委屈的小臉。

    走到糖糖身邊，輕柔的抱住糖糖，「糖糖不哭了，阿姨再給你買個新的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我的。」糖糖哭得只抽噎。

    那音樂盒是糖糖的爸爸出差的時候買給她的，很有紀念意義。

    「阿姨代浩浩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你喜不喜歡洋娃娃？」

    糖糖的抽噎聲漸小。

    「阿姨有一個洋娃娃不止會唱歌，還會跟你聊天，這樣糖糖一個人在家就不會孤單了。」

    「真的？」糖糖鼻子紅紅的，水晶般的眼睛透著好奇。

    「真的啊，那糖糖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蘇黛誘哄她。

    「那他為什麼不自己跟我說？」糖糖眼珠一轉，她真是太討厭這個弟弟了，又野蠻又不講理。

    蘇黛點頭。

    李嬸連忙攔住她，「沒事沒事，你帶浩浩回去吧，糖糖不哭了就好了，再說孩子還小，慢慢教就可以了。」

    蘇黛拒絕，「正是因為孩子還小，如果今天我不當著你們的面教訓他，他以後就知道我不敢在外人面前發脾氣，甚至還會變本加厲。」

    「卓浩你給我過來！」她嚴厲的叫著浩浩的大名。

    浩浩還在地上哭，眼看著母親從外面進來，竟然連看都不看他。

    從小在趙嫻那裡嬌生慣養的，哪裡被這樣對待過，浩浩梗著小脖子不理她。

    蘇黛挽起袖子，提著他的領子就將他拽到跟前。

    啪啪……

    啪啪啪啪！

    源源不斷的巴掌落到了浩浩的小屁股上。

    浩浩臉上的表情由呆愣變為嚎啕大哭。

    皺著小鼻子，嘴大長著，露出裡面的小舌頭。

    「行了別打了……」李嬸看不下去了想要攔著卻被蘇黛制止。

    打了幾下，蘇黛將浩浩拽到身前，「憋回去！」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狠厲。

    浩浩嚇得一噎，哭聲小了。

    「你錯沒錯？」

    「沒錯！」浩浩還是不服氣。

    再次放倒，蘇黛又打了他幾下。

    「錯沒錯？」

    「沒錯……」聲音弱了很多。

    再打。

    「錯沒錯？」

    「媽媽別打了我錯了。」浩浩終於承認錯誤。

    「知道錯了就向小姐姐道歉。」蘇黛指著一邊嚇得不敢開口的糖糖。

    盯著兒子道完歉，蘇黛臉部線條轉柔，「糖糖阿姨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出了李嬸家門，蘇黛問浩浩，「你是真的知道錯了嗎？」

    浩浩害怕她再打他，忙點頭，「對不起媽媽，我不該搶小姐姐的玩具，浩浩以後不敢了。」

    「你如果喜歡，可以對媽媽講，媽媽會滿足你的願望，但是不屬於你的東西不能去惦記，明白了嗎？」蘇黛為他擦乾眼淚。

    浩浩似懂非懂。

    「媽媽的話你記住，長大了就會懂，你要做一個人見人愛的孩子，不要讓大家都討厭，明白嗎？」

    「可是奶奶說，別人的東西，只要我要了，也會是我的。」浩浩歪著小腦袋搜索趙嫻說過的話。

    「那現在奶奶說過的話都要忘掉，如果不記得媽媽說過的話，你知道剛才的教訓吧。」蘇黛的話裡帶著威脅。

    難怪平日裡她帶著浩浩去找小區裡的小朋友，都沒人搭理浩浩呢，她還以為是年紀小的原因。

    都說老人溺愛孩子，沒想到趙嫻竟然會教他這麼多歪理。

    三歲前的孩子模仿能力最強，蘇黛生怕浩浩行差踏錯，長大後會變成壞人。

    整個新城陷入沉睡後，蘇黛合衣而起。

    今天好像是十五，雖然不是八月十五，但是月亮一樣的圓。

    房間外面，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小鐵窗，平時有風的時候，小鐵窗會發出「砰砰」的撞擊聲。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的頭腦不堪重負。

    「你在那幹什麼呢？」羅新敏從外面進來。

    她跟老姐妹聊天一直聊到了半夜，回來就看到蘇黛披著個外套站在走廊盡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先別回去，我有事跟你說。」羅新敏見蘇黛要回去忙叫住她。

    「你跟殷紹謙……」羅新敏心中擔憂。

    「我們怎麼了？」蘇黛心裡「咯噔」一聲，臉上故作鎮定。

    「我看得出來，殷總對你很特別，」羅新敏沉吟半晌，「但你可不能過界，先別說你還沒離婚，就算是你離婚了，你覺得你跟殷總能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見蘇黛沒有說話，羅新敏將手搭到她的肩膀上。

    「做人吶得有自知之明，他就算是對你有興趣也只是玩玩而已，畢竟他這種人家是不會允許你一個結過婚又帶著孩子的人嫁入殷家的。」

    這些話蘇黛也明白，心裡對母親的關心很感動，覺得羅新敏是怕她誤入歧途。

    緊接著羅新敏又說：「蘇凡就不一樣了，年輕漂亮，你把殷總的電話給我，到時候我讓蘇凡聯繫他，說不定殷總早就覺得我們凡凡漂亮，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說而已。」

    話鋒一轉，話題竟然跳到了蘇凡的頭上。

    蘇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她從小雖然情商低，但不意味著她傻。

    羅新敏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蘇黛死心，殷紹謙不可能會娶你，但蘇凡就不一樣了，說不定能進殷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