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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21:42 作者: 也辭
    「附近有一座山嶺,過往百姓一直深受其擾,山嶺之中有許多惡狼,有的是多年修煉成妖,專門吞噬過路百姓,順便就解決了。」

    寧曄說得輕巧,好似在說,今日下了一場雨一樣簡單。

    裴言猶豫著……莫非他原先猜錯了,原先那顆並非他的那顆?

    第70章

    見他遲遲不接受,寧曄艱澀開口,「你若是……不喜歡……」

    「喜歡!我很喜歡!」裴言立馬回神把狼牙搶過來,小心翼翼的護在掌心,忍不住唇角上揚,眼眸笑得如同月牙。

    寧曄原本沉重的心一下輕了許多。

    「對了,我給你做了飯,你餓不餓,要不吃一點?」裴言心情特好的拉著寧曄坐下來,只是在看到桌上幾碟子看不清楚的黑乎乎時,寧曄心情又開始沉重了。

    「不了,我……暫時不餓,我去換身衣服。」寧曄跟逃一般迅速離開,裴言默默瞥了眼滿桌黑乎乎,「看吧看吧,你們被嫌棄了。」他指著滿桌菜最後卻無聲笑出來拿出那顆狼牙親了親,哼……算了,看在他有心的份上,他決定回去之後就不找寧曄算帳了。

    又過了半月,裴言發現近日來此的陌生人多了些許,還未等他將疑惑脫出口,寧曄便告知他要回去巫師府了。

    裴言趕緊收拾包袱,甚至跑到果林摘了幾籮筐一起帶著。

    回到巫師府,裴言總算是吃上精緻可口的飯菜。察覺到寧曄這段時日都瘦了,吃飯期間連忙給他夾菜,幾個來回,寧曄跟前的小碗堆得跟小山一樣。

    讓裴言意外的是,他仿佛從山裡出來,然後就發現變天了。

    回到巫師府不過七日時光,夏國就換君主了,沒錯是歸鶴。這一點跟他所知無甚差別,只是他現在好奇,歸鶴為何沒有在夏國王室名錄之中……

    還有就是,祁淵在邊疆旗開得勝,不日便要班師回朝,裴言心跳得慌,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事實上他預料沒錯,因為祁淵從未想過登位的會是歸鶴。且心底一直認為是歸鶴和寧曄一起合謀使了手段,之前他不滿夏國國君的決策,結果在朝便被不少小人開始彈劾,到了後面他不得不以百姓著想,帶兵前往邊境,結果果真如同寧曄預測那般,幸得他險險趕到,將敵人擊退。但之後他並未為此感到木天蓼慶幸,而是因為敵國的兵力竟然超越以往,有更甚之勢,這一仗雖贏,卻感到吃力。沒想到之後就傳來消息,陛下暴斃,新君登位。

    按照時間推演,裴言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在巫師府他呆了將近三月,能夠體會到局勢的緊迫感,近日城中又起謠言,妖物入侵,不少百姓都離奇死亡。這本就象徵著不詳,以至於有膽大之人將此事和新君登位聯合一起大做文章。

    歸鶴本欲壓制這些謠言,卻不想他的親姐姐詠裳竟直接下令屠殺謠傳之人,不過短短兩日便有數十人被斬於鬧市,以此加深了城中百姓的恐慌。

    寧曄下令加強城中防守巡邏,卻被祁淵阻攔,稱那些妖物都是荒謬之談,不該為此浪費人力,而是趕緊徹查肆意造謠之人。畢竟沒有人真正見到妖物,而見到的差不多都死了。

    裴言站在院中不知道是賞花還是吹風,「你明明知道這夏國是救不回來了,還有可能添上你自己的名聲。」

    寧曄坐在他對面手中拿著一卷書在看,翻過一頁,「無妨。」

    裴言撇撇嘴,「連我都知道夏國君臣離心,百姓也開始不再相信朝堂,邊境敵軍時刻侵犯……」

    「祁淵是個將才。」寧曄不偏不倚道。

    這一點裴言是同意的,不過他也對祁淵氣得牙痒痒,「可他太固執了,一直認為你心存歹念。」

    寧曄不語,這段時日他同祁淵之間矛盾加深,有幾次祁淵險些按捺不住要拔劍而出……

    這一日,祁淵和寧曄的矛盾激發,就邊境敵軍屢屢窺破布防,祁淵猜測朝中有對方的內奸,然他第一個指認的便是寧曄,這讓歸鶴很是頭疼,寧曄步步退讓卻換來祁淵更加的咄咄逼人,以至於因為歸鶴的維護,導致朝會不歡而散。

    回去的途中正逢暴雨,寧曄能夠感受到城中的百姓的低沉情緒,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幸虧歸鶴及時阻止詠裳的殘殺,不過民心丟了一半,畢竟詠裳是他的同胞親姐,他不忍責罰,卻換來詠裳的更加瘋狂,歸鶴也沒想到詠裳內心的嫉恨會那麼深……

    回到巫師府,寧曄走在迴廊之中,暴雨將院中不少花蕊青綠打落,看多了便心生些許荒涼。

    他經過裴言屋中,遠遠便瞧見他坐在窗邊在執筆作畫,總歸是見到他,自己的心緒便沒那般沉重。

    他沿著走廊過去,敲門之際,聽到裡面人的話不由頓住。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裴言抖了抖這夜雨圖吹吹。

    他著實開始想念師父如何,寧曄肯定很擔心自己,對了,還有小殿下……會不會一直嚷嚷著表嫂不見了,思及此他不由笑出聲來,話說他近來無聊發現種種,這小殿下貌似有意無意纏上了冥主!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他不知道門前站定的身影沁入這夜色之中,在雨中恍若未聞的越走越遠。

    「看吧,他念及的永遠都不會是你。」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腦海鑽了出來,寧曄手肘撐在樹幹之上,冰冷的夜雨無情的砸在身上,臉上,讓寧曄辨識不清眼前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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