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頁

2023-10-02 14:20:22 作者: 陸非馬
    事後將長子單獨留下,看過擦傷,心疼道:「有奴僕在,你怎能以身犯險,萬一傷到手你可怎麼辦。」

    趙韜抿了抿唇,沒說話,眼裡卻沁滿了淚水,「母親,孩兒錯了。」

    韞和不忍多說,仔細抹了藥,將他擁進懷裡,眼裡一陣酸澀。

    她是關心甚少,才讓那兩個女人鑽了空子,把手伸到兒子身上。只要想到手足相殘四個字,她就一陣陣地害怕,恨不能將二人即刻趕出去。

    就算此刻沒有理由,她也不能再將孩子置於居心叵測之人的觸手可及的地方,這一日,她放下瑣事,陪伴著兩個孩子。

    趙君湲從棘陽回來,便有鄭櫻桃告密,韞和罰了兩個兒子,還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趙君湲關心則亂,去看了兩個孩子的傷勢,不等人去報,即刻回房質問於她。

    韞和猜到是鄭女在他跟前胡說八道,也憋了一肚子火,「身邊的人教壞我的兒子,我豈能再留。」

    趙君湲要去哄,她徑直堵在門上,「你不許去。」

    見她真的動怒,趙君湲軟了聲,和她講理,「他們犯了錯,說兩句便是,何苦去打。」

    他覺得韞和不該責罵,韞和心裡又氣又痛,眼裡的淚止不住地滾下來,「都是你慣的,若不是你偏袒韌兒,韜兒何至於被鄭女教唆,和他弟弟起爭執。」

    「只因他是幼子,又討你的喜愛,坐臥與你同席不算,還處處要韜兒讓著,我韜兒自幼懂事,便合該一讓再讓不成。你是不是忘了,韜兒除了是你我長子,更是趙家嗣子,來日是要承你的爵的,莫非韌兒要爵位你也要他讓不成。兄弟鬩牆,前朝的例子還不夠多嗎,這兄弟間沒個章法,遲早要生大禍,若非王媼提醒,我險也昏了頭腦,偏寵韌兒。」

    趙君湲慌了手腳,被韞和一氣說下來,猶如醍醐灌頂,「作為父親,我的確有偏私。」

    冷靜了頭腦,將她抱住,「昏頭的是我,被她一激,想也沒想就過來質問。」

    韞和心中委屈不比誰少,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兩個兒子,如今因外人挑唆失了和氣,讓她和誰說理去,「長幼有序,規矩不可有二,好在他們年幼,還能及時糾正。可這鄭女我千防萬防總有疏漏,又不能將孩子能藏著掖著,不去見人。」

    趙君湲想了想,道:「我去說。」

    一家人吃過晚膳,趙君湲便單獨和鄭櫻桃說話,但礙於恩師,又有男女之別,許多話到了嘴上都比較婉轉,並不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鄭櫻桃又滿口答應,他似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好再喋喋不休地說下去了。

    翌日朝廷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晉王親征東吳,突然來到渤海,派遣使者,有意和北朝廷議盟,共伐東吳,梁羨命趙君湲為談判使,前去商議。

    兩國聯盟是國之大事,趙君湲不敢耽擱,即刻命人傳信給館伴使,將晉王迎往館舍下榻,穿戴齊整,趕去相見。

    恰在這關鍵時刻,宮中儲君梁英夭折,說是韶淑妃照看不善害了熱病,未及時診治所治,但根本原因,不必道明也能猜出一二。

    太子入殮,群臣哀穆於朝,命婦皆要入宮悼亡,韞和不放心家中之事,讓薛嬤嬤帶著兩個孩子去往寧戈府邸,請母親幫忙照管。

    王府主人不在,鄭韓二人無處作妖,雖然還是處處挑剔擺譜,倒是安分不少。

    朝廷舉哀,趙君湲也火速趕去渤海邊境,與晉王會於館舍。

    兵貴神速,二人當即歃血為盟,商議了伐吳的細節,三日後即陳梁晉兩國兵力於關隘,與吳王大軍遙遙對峙。

    ※※※※※※※※※※※※※※※※※※※※

    很倉促嗎?可是我的的大綱細綱都已經結束了啊,再多的就只能注水了。本文偏重女主哦,男主戰事都會一筆帶過,不會過多描寫。

    ~

    今晚可能還有一章。

    第120章

    梁士在趙君湲和范白二位將軍的帶領下守渤海, 晉士由名將岑摯父子帶領防東海的缺口,一個攻, 一個堵, 迫使吳士上岸,奈何吳王狡詐, 精於水上作戰,只盤桓在水面上,入夜便上岸偷襲。

    晉王早年組建水師, 與水上而生的吳士相較, 還是差得太遠,還好晉王元真珠有先見之明,暗助吳國先帝皇子歸國, 有他相助, 終在入冬的第一個月重創吳軍。兩相夾擊之下, 吳王不得不退回吳地, 蓄精養銳。

    這一戰耗時已久, 三方軍士元氣大傷, 晉王與趙君湲作別,率軍回朝, 趙君湲安排布防,亦馬不停蹄班師回渤海。

    回府才知太子梁英薨逝,大致死於宮闈爭鬥, 趙君湲聞言大駭, 忙問兩個孩兒的安危, 韞和告知,送去兄長府邸由母親照管,至今還未接回。

    趙君湲既後怕又氣憤,怕的是兩個兒子未遭梁英那般的毒手,氣的是兩個兒子為避婦人不得不離家。

    他讓劉池立刻去史府接回,「我趙家的兒郎豈能因為一個外人屈居別府。」

    韞和哂笑道:「那能如何啊,鄭女是你恩師之女,你覺得對不住恩師,狠不下心,那我只好狠心送我兒出去。我母親好歹是外祖母,不會做出殘害外孫之事。」

    趙君湲明白了,「你故意的。」

    韞和大方地承認道:「我就是故意的。」把自家的兒子逼出府邸,左右她是不怕人說的。

    趙君湲捏她的手,韞和惱他已久,不讓碰,把手縮進袖子。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