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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20:22 作者: 陸非馬
吳曾沒得手,氣得跳腳,「放你娘的屁,我要誰誰敢不從,幾時輪到你來教訓小爺了。」說完狠狠踹了一腳,叫他去點些人馬。
口吻隨意道:「白璧無暇,小爺還不愛。去,把她給我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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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極度不好呀。哎!
第90章
臨阜和曲靖也有一段距離, 一來一往, 暮色已經降臨,但奴僕不敢多舌, 帶著府邸養的力士連夜往臨阜來。
韞和這裡早有準備,在他們走時早已轉移財產, 在去縣府的路上了,因此吳家的人再次趕到時已經人去樓空, 力士白辛苦了一趟,拿奴僕來撒了一通氣。
吳曾那裡因為千金之事也被太守吳茂逮住責了整整一夜,吳曾向老夫人告狀, 氣得老夫人飯也沒吃, 把兒子叫到跟前訓了一個早上。
韞和這裡暫時安全,甲笙送信到關隘上,趙君湲正指揮士兵和緄戎交戰。
因為邊關地勢和守城將軍怯勢的緣故, 駐疆的梁士長期處於被動, 被迫獻出糧食,被迫獻上美女奴隸,換他們短暫的安寧和安逸, 歷年來都是如此。
因為跪久了, 也比從前更加貪生怕死, 幾場小小的交鋒,梁士打得人心渙散, 萎靡不振, 出現不少逃兵逃將, 若是從前,逃就逃了,也無人追究,但趙君湲坐鎮,逃兵一律軍法處置。
他治軍嚴謹,紀律嚴明,幾時造飯,幾時更防,半點都不許誤。一次次實戰下來,一次比一次奮勇,雖然還是有不少怯戰之人,也好過整個軍隊都望風而潰。
今日一戰,成功阻擊緄戎的再次進攻,趙君湲不許眾人戀戰,及時鳴金收兵,吊起城門,傳令下去,偃旗息鼓幾日,儘快調整,準備下一輪應戰。
小卒深知他對家中夫人掛心,趙君湲從城樓上下來,還未洗去滿身血腥,便忙把甲笙送的信遞上,將甲笙說的話轉達一遍。
聽他說了,趙君湲臉色大變,決定臨時回府一趟。在這之前還是沉著鎮定地議完了接下來的部署。
兩位縣尉幾天前被調至關隘,隨他打了兩仗,各有各的見地和想法,一個主張守,一個主張攻,商議完後仍吵得不可開交,反正作戰時也沒見他倆有這份激情。
趙君湲止了兩人的口舌之辯,除去頭盔,聽守城的將軍道:「緄戎常年寒冷,寸草不生,他們不要土地只求生,只有南下入侵這條路,若不儘早斬草除根,必定會再次犯境。眼前雖然抵禦,到底不是長久之法。」
趙君湲解開鐵圜甲,「我方處弱勢,靠蠻力對抗,不出幾月,北地諸縣將成為無人之境。」
甲片似有耗損,脫下時牽扯絹衣,直接揭皮而起,守城將軍面色大駭,「令君這是?」
兩位縣尉面面相看,臉上都有些臊。
趙君湲眉頭都不曾蹙,果斷利索地脫下環甲,「鑄甲所用的鐵並非好鐵,為我造的戰甲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底下兵卒,幾乎是以肉.搏。」
甲冑脫下,裡面的白衣幾乎濕透,殷殷血跡,叫人不忍心再看,段將軍倒吸一口涼氣,「令君可是有了長期對敵之策?」
趙君湲道:「緄戎屬北狄一支,卻更擅馬戰,馬上交兵,需要身手靈活和趁手的兵器,這點我們都不具備。目前需要解決三個難題,一是充足的糧草,二是組建騎兵,三是鑄造馬槊。」
總而言之,就是需要一支精騎,秦憲直道:「令君可想過沒有,我們沒有足夠的錢。」
趙君湲搖手,「這些我自有安排。」
傷醫處理好了傷勢,趙君湲一刻不敢耽擱,快馬回了縣府。
韞和人已經在府中,吃過晚飯,在燈下分別給母親和長姊修書一封。
紅蕖擔憂吳曾會追來縣府,整日都提心弔膽,韞和道:「你別怕,只這一回,臨阜就該安寧了。」
她敢招惹他,就有十全把握,不會遭他的道。
喚來韓靈,韓靈捧了書信出來,夜幕下早有信使等候。
韓靈叮囑了幾句,信使揣好書信,走了幾步,目光微微定住,只一剎那,飛身上牆,將牆頭窺探之人踩在腳底。
信使道:「縣府中有太守爪牙,小心保護娘子。」
韓靈嘖嘖道:「吳家狗多,就是腦子不靈。」
遂提了領子,把人拎在手裡,叫甲笙尋來繩子,五花大綁了吊在柴房,明日天亮再慢慢地審。
回來把這事和韞和講明,韞和道:「正好徹底清理一番。」
不想殺人,偏偏到了這裡不得不殺人,心越狠,她越想念祖父和母親,偶爾也想到關隘上浴血奮戰的趙君湲。
天下男子千千萬,比對起來,才覺世間但凡有點身份的男子大多粗鄙好.色,視女子為玩.物。
也許她即將做母親的緣故,這種心緒莫名地複雜。
她胸口悶痛了半日,肚子裡的也不肯好好呆著,頻繁地胎動起來,找了行醫的人問,說是吃的東西太粗礪,對胎兒發育不利。
好不容易睡下,又驚夢連連,不怎麼好睡,便起來要水喝。
屋裡的燈掌上,韞和頭按著額角,迷迷糊糊地被攬靠在懷裡,餵了水進來。她忽而清醒,睜開眼睛,直直撞進那雙多日不見的深眸,一時竟愣住。
趙君湲眸色微沉,果然是知道了,回來要和她秋後算帳。
「你怎麼回來了?」韞和抓著胸口的薄衾,莫名地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