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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20:22 作者: 陸非馬
陳嬤嬤見她逆來順受,愈發的嚴格放肆。
這日韞和被她操持煩了,壓制不住怒火,朝她吼道:「到了我這裡,你就得守我這裡的規矩。再招惹我,休怪我不客氣。」
被吼了一通,陳嬤嬤面子上掛不住,消停了半日,翌日一早,舔著臉過來賠罪,韞和還在梳洗,婢女讓她出去等。
陳嬤嬤離遠了侯著,豎著耳朵只聽紅蕖問了一句,「這支簪子怎麼沒見過?」
她下意識往裡看了眼。
韞和道:「是孟先生的簪子,忘了歸還。」
陳嬤嬤往前走了幾步,把那支金簪的模樣看了個清楚,視線移到韞和身上,腦子裡突然地一震。
腰如約素,不見豐腴,哪像是有身孕的人。
懷著這樣的疑問,她多長了一個心眼,事事留意起來。
果真如她所想,無論何時,韞和都沒有孕婦最基本的特徵,她身邊的紅蕖也總是刻意迴避,防著別的人。
夜裡她躲起來觀察,紅蕖獨自一人出來,在牆下埋了東西,她挖出來看,竟是月事帶。
陳嬤嬤慌裡慌張埋了,天還沒亮透,就梳妝穿戴起來,要回趙府告密,想了想,又折回來,趁主僕不在潛到閨房偷了金簪。
陳嬤嬤來告假,韞和樂得自在,隨口應了。
而後寧戈回來一趟,急匆匆地和她說,朝堂議了趙君湲的罪,謫到北部臨阜做縣令,昨日傳了面聖,今日進宮辭謝。
問她是否講明,韞和支支吾吾敷衍了幾句,寧戈又急又無奈,但有公務纏身,不好久留,匆匆用了幾口便飯就走。
韞和精神略好些,把這些天的事捋一遍,樁樁件件,都該有個結果。
這麼想,她如釋重負了,喚來家僮道:「去趙府問,國公回了不成。」
童僕應諾著跑下去,才出了一扇門,就從外頭門檻上鼻青臉腫地滾進來。
韞和臉色一變,疾走出來瞧,十幾個腰圓膀粗的大漢堵在中庭門洞,手持長棍,凶神惡煞地護著一個老婦。
韞和還沒怎麼細看,那婦人已是一陣風到了眼前,揚手朝她的臉重重掄下來。
掌風襲來之際,韞和反應不急,被一掌狠狠摜倒,蹭到灌木刺叢,一片火辣沿著背脊直衝後頸。
「無恥小—娼—婦。」一句辱罵隨之落下來。
紅蕖將她扶抱起,高聲喚人。
韞和腦子裡嗡嗡亂鳴,緩過了疼,撫臉剜眼過去,看著狀如瘋婦的趙老夫人,一雙圓目透著慍怒,「老夫人好威風,撒野撒到我史府來了。」
「一個破落戶,賤地皮子,我能來是給你祖宗臉上添光,洗一洗盪—婦—淫—娃的穢氣。」
趙老夫人打得手疼,眉頭鎖成深深的褶子,旁邊攙扶她的少女替她按揉著,柔聲地勸,「姑奶奶消消氣罷,犯不著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傷了自個身體。」
韞和不怒反笑,「不相干的人怕是你吧。你一個外人,未出閣的姑娘,後宅里討人心倒是精通。」
韓麗娘臉瓣一紅,眼淚眼看就要滾下來,趙老夫人將人往身邊護了護。
韞和看出一點意思,冷冷地笑了聲,撐了紅蕖的手站穩,「我史家敗落,我史韞和身上也還流著迦南公主的血,再低賤也低不過小門小戶的韓家。老夫人嘴上再不留德,千萬當心了,我那十八輩的祖宗夜裡來尋。」
趙老夫人氣得嘴唇哆嗦,「你別太得意,敢懷假孕糊弄我趙家,君湲知曉了,我看你要如何收場。」
她上前逼近了一步,韞和惶然後退,一把劍鞘及時伸出來,打在趙老夫人的腕口。
趙老夫人抱著手腕,痛呼了一聲,那些大漢齊刷刷地湧進來。
劍鞘一脫,鋒刃即刻架在趙老夫人脖頸。
永晉持劍,史良用刀,兩人帶著童僕擋在韞和身前,對峙著十幾個大漢。
永晉道:「欺到家門,是不把公主放在眼裡了,既如此,便叫你嘗嘗血腥。」
永晉雖老,劍上的功夫卻不老,割進一層皮,血一點點地往下滾,再往深只怕更疼,老夫人已然嚇住,不敢掙扎動彈。
就在這時,門上一聲怒喝:「住手。」
韞和臉還白著,聞聲一抖,望著趙君湲從門洞走來,視若無睹地擦過她的肩。
韞和眼皮不停地顫,嘴唇上血色盡失,頭皮一股股地發冷,就這麼怔在原地,無措地絞著手指。
永晉收了劍,趙老夫人雙腳一軟,跌在韓麗娘肩頭。
趙君湲站定,也沒看誰,臉色鐵青難看,一個字不吐。雙方被這種僵冷的氣氛震懾,都收斂了兩分。
直到陳嬤嬤被劉池推進來,他嘴唇一掀,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窺視主人,偷竊財物……殺了。」
也不容她申辯,劉池一刀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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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奔-淚牛
定錯了時間,定到明天了,還好上來看了看。
今天太背了,開水燙了手,起了一手臂的水泡,衣服脫下來不容易,要穿上更不容易,還怕留疤。
犯蠢的作者能不能求個評論,求個新坑預收啊 \(*T▽T*)/
第70章
血噴湧出來, 濺了一地, 劉池撤了刀鋒,陳嬤嬤的屍體立刻晃了幾晃, 像一截斷根的朽木,直直栽倒地上。
殺人就是一句話, 一把刀的事。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目睹全部經過的女眷臉色均是煞白一片,韓麗娘更是驚呼出聲, 瑟縮著肩朝趙老夫人身後躲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