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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14:20:22 作者: 陸非馬
韞和抬手覆在他肩上,聽他嘶地一聲,似是很痛,連忙喚紅蕖掌上燈,「是不是圍場磕破的?讓我看看。」
她把衣襟剝下去一點,果然蹭掉了皮,還沁著血,她眉毛一下擰起來,心裡恨死了韶氏。
趙君湲把她的手拉下來握住,韞和仰臉看著他的下巴,「舊傷有碰到嗎?」
他搖頭,撫上她去了修飾的髮髻,眼如點漆,「朝堂政權更迭,面臨清局,最遲也就明年的事,我和伯執都會走。」
「去哪裡?」
趙君湲只道:「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先回去和祖父住一陣,等緩過一陣我來接你。」
韞和總覺得不是好事,咕噥著道了一聲,「我不。」
雙臂環上他的脖子,主動尋他的唇,細細地親吻,他嗅著頸窩裡的暖香,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又不聽話了。你要是我女兒,我是會揍人的。」
「那你還是不要生女兒的好。女兒那麼嬌,我都捨不得打。」韞和笑嘻嘻地說。
趙君湲摸她盈盈細腰,在裡面輕撫,調笑道:「你和我說說,你嬌在哪的?」
她如今也摸到他的脾性,懂得怎麼順他的毛,咬著他耳朵壯著膽子地說了些閨房裡的情話,試圖說服他改變主意。
趙君湲雖笑著,但依舊不為所動。
「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衣,好好伺候你,行不行嘛?」韞和抓住他胸口厚實的衣料,搖晃著人,一遍遍輕喚他的名字,喊軟了他的心。
趙君湲忍俊不禁,「你會做什麼賢妻良母?」
她板著臉,掙起身體要走,趙君湲握住她的小腿拖到身下,「往哪兒走,好好伺候我,還有商量餘地。」
韞和得了逞,笑倒在他枕上,趙君湲赴身上來,低頭堵住她的唇,直到她喘不過氣,才放開來,窸窣解了衣帶……
第57章
嚴寒漫長的冬夜滴水成冰, 帳中耳鬢廝磨, 暖如三春,而巍巍宮禁中, 帝王也正翻雲覆雨, 縱情享受人間的極樂之事。
只是梁帝到底年老, 房.事上頭不中用了, 才起勢不到半刻就疲軟下去。榻間興致正濃, 無奈有心無力, 一時自己也著惱, 將今日種種憤怨盡數發泄到女人的身上, 用手粗蠻地操持了一陣, 妃嬪身上見了血,他還未盡興, 臉上陰鷙頓現,抹布似的丟了人到榻下,「敗興的賤人,滾去掖庭。」
妃嬪生受了這一腳, 暈厥在地,未著寸縷地被內監拖出去。
梁帝顏面有損, 氣急敗壞地喚內侍去請昭儀。
美人姍姍來遲, 一進內寢,掃了眼收拾下去的髒褥子, 撫著唇柔柔地笑, 「這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混帳, 惹了咱們陛下生氣。」
右昭儀皮囊算不得大梁最好,偏骨子是天生的媚骨,人媚嗓子也柔,男人骨頭都酥軟。遑論閨中之事無師自通,又有奇招新意討男人歡心。梁帝喝了她的迷魂湯,在她身上欲仙欲死,食髓知了味,換別的妃嬪來,只覺都是些不解風情的木頭。
右昭儀吃准了他要靠自己續這床第間的風流命,每次臨時召幸,也都故意來遲。梁帝一次不曾治她的怠慢之罪,她索性放開了膽子,偶爾玩弄梁帝於股掌。
梁帝哪想聽她閒扯,扯了人直接放倒,唇隔著衣衫在她身上一陣亂拱,右昭儀呻.吟出聲,不急不慢地掩住他的口,「陛下急什麼呀,還沒吃丹藥助興呢。」
說罷,掏出袖中銀瓶,取了兩丸丹藥,伺候梁帝服水吞下。
丹藥在身體裡起了效用,漸漸發熱有了感覺,梁帝勉強振了雄風,將人架到肩頭,兇狠地頂上去,喟嘆:「朕死在你身上也甘心了。」
右昭儀一面應承他的魯莽,一面故作嬌嗲,「陛下說什麼死不死的,陛下有了事,妾就罪過了。」
右昭儀使盡渾身解數服侍了一場,像只吸食書生陽氣的笑面狐狸,帝王面前裝的有多溫順可人,背地裡就能有多齷齪不堪。
這廂完了事,就像吃了什麼噁心之物,轉頭和自己的心腹宮官私下抱怨,「那處軟得跟麵條似的,沒得叫人噁心。我一個青春妙齡女子,真要守著他一個糟老頭過一輩子不成。」
右昭儀長於市井,學了滿嘴的粗言俚語,什麼話說不出口的。
宮官道:「陛下年邁體衰,自是不如意。」
她還年輕,這上頭的精力又旺盛,哪能滿足,這一通牢騷發泄出來,心腹體會了心思,偷偷從宮外弄了好看的少年,扮作小黃門充在魚藻宮。
起先右昭儀還有幾分顧忌,到了中旬梁帝為頭痛病所擾,愈發的不行了,她耐不住寂寞,在自己宮中和不同的男人做起露水夫妻。梁帝不召幸時,寸步不離地伺候著她,夜裡就解帶脫衣,如膠似漆地膩著。
魚藻宮上下守口如瓶,極力為昭儀遮掩醜事,但防得太滴水不漏,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仲璜窺知異樣,安排手底下的人去查,隱隱有點眉目,不敢擅作主張,給叔祖修了一封書,連同韞和的信快馬送往茴州。
年關上備置年貨,朝廷放了公文,官署封印九日,臣僚休沐暢飲,期間的要緊事都由曹國公等重臣傳達,商議處置。
二十四日掃年,史府人稀,主僕一塊動手除塵,灑掃門閭庭院。
年節將至,韞和收到家書一封,是母親迦南的親筆,家中之事粗粗帶過,慣常的報喜不報憂,唯獨對她再三叮囑,盼她平安順遂。